“喵嗚,喵嗚”
貓靈對着兩個倒地的少年不斷揮舞着爪子,撕咬着,它的血瞳中現出的是殘忍的情緒,更是讓自己的攻擊帶起一陣陣輕微的陰風。
“不要,饒命,貓大爺,不是我們要殺你的,是胡峰,是他帶頭的!”
“我們只是被指使的!”
它成爲怨靈的時間太短,它的爪子牙齒現在只能夠嚇人,可是,加上封楚漠幫着它造出的幻境,卻是足夠了。
那兩個少年,眼中現出的是一片茫然驚懼,他們明明想跑,卻總是跑不出濃霧,他們眼前出現的是血色的貓靈,每每貓靈的爪子上身,他們就哀嚎一聲,身上明明沒有什麼傷痕,卻宛若真的被狠狠地抓過,痛的要死。
一開始他們叫着救命,有鬼,周圍的人明明從他們身邊經過,卻隔着一層黑霧,對他們視而不見,這樣彷彿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那樣可怕,他們只能夠無助地被傷害,恍惚間,他們開始想起,那些被拳打腳踢,被殘忍對待的動物,當時是不是比他們還要痛十倍百倍。
後來,他們就開始求饒,開始互相推諉。
“是他說畜生就是讓他解悶兒的東西,我們一開始不想幹的,還有易小藍,原成,他們幾個纔是主導,原成出主意,胡峰是領頭的喜歡看,易小藍喜歡拍攝這些東西發表,我們只是幫着處理屍體的。”
畜生,解悶兒,處理,這樣的詞句,讓貓靈眼中的血色越濃,一股強烈的恨意讓它周身怨氣凝結的毛髮根根炸開,整個身子也完全陷入了乍然出現的陰暗氣息之中,眼看着它便要喪失神智,被怨氣完全籠罩,一隻貓爪子,一把按住了將將要撲上去的貓靈,黑色的氣息在爪子下翻滾糾結,一聲聲淒厲的貓叫讓那兩個少年的眼中越發地驚懼,卻無法上前一步。
報仇。
深沉的暗色中,是這樣的一股情緒,足矣毀滅他人,也能夠輕易毀滅自己。
封楚漠踩着那個要把自己完全作死的貓靈,喵的一聲,一口叼住了對方黑氣凝結的頸子,然後,身子一躍,竄上了牆頭。
“哎,這邊有兩個人暈倒了”
“快叫救護車。”
身後有路人終於發現了被幻術遮掩住的兩個少年,打了急救電話。
貓靈聽着有人要救那兩個少年,叫的更加淒厲,掙扎着差點從封楚漠的嘴裡逃走。
啪的一聲,黑色的怨氣掉落在地上,封楚漠雙腿後盤,端正着身子,像是看待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他們身上的怨氣不重,確實只是外圍被指使幹活的,這樣的懲罰夠了,有怨氣,也應該對着正主發,小黑,聽話。”
萬事有因果,那兩個少年被這樣一番驚嚇攻擊,已經足夠還貓靈了,剩下的,自然有別人來還。
“喵嗷!”
這一聲小黑,比起封楚漠那有些淡漠的勸解有用多了,摔在地上的怨靈衝出黑色快要化爲實質的怨氣,血色的瞳孔中是強烈的嫌棄,喵嗷着表示那個土到掉渣的名字纔不是自己的呢。
“小黑,我剛剛看了那幾個人的校牌,是a城一中。”
封楚漠邁着比方纔還優雅的步伐,淡定地轉身,離開,他表示,小黑這個稱呼不錯,挺配身後那隻貓靈的,葉微微其實還是很有起名天賦的嘛。
a城一中,胡峰沒有等到平日裡準時報道的兩個跟班,捏扁了手中的易拉罐:“這兩個傢伙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明明還是少年,眼中的陰狠卻讓周圍的人紛紛害怕低頭。
“胡少息怒,他們哪裡敢不聽你的,一定是有事耽誤了。”
不久之後,胡峰手下的另外一個跟班打聽到全哲和江遠路上發生意外,住院的消息,胡峰心底的戾氣才消散了些:“兩個廢物,估計又是自己嚇自己,沒用的東西,走吧,我爸又弄來一隻不錯的比奇,夠我們消遣一陣子的了”
“不會又遇到上次那樣的事情吧”
原成心有餘悸地說道,手臂現在還痛,雖然沒用被折斷,當時只是錯覺,也夠他害怕的了。
“怕什麼,上一次那個女人也就是不知道耍了什麼把戲嚇住了你們,這個世界哪裡有鬼,如果讓我見到的話,保證讓她死的很慘。”
胡峰嗤笑一聲,不屑地道。
“胡少說的是,這世上哪裡有鬼,當時如果是胡少在場,一定不會讓我們吃那麼個虧”
易小藍在一邊貼上了胡峰的胳膊,嬌滴滴地笑,和她虐待那些貓狗動物時候凶神惡煞的樣子完全是兩碼事。
“還是小藍你嘴甜,回頭哥哥好好地賞你”
胡峰掐了一把身邊濃妝豔抹的女孩的臉蛋兒,笑的得意,身邊圍着的小團體迅速知機地開始奉承起了他,殊不知,高牆之上,一雙黑色的貓瞳,與一雙血色的瞳孔,早已經注意了他們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