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就趕到了,現場之慘烈,就是這些自詡見過不少大場面的警察也是有些吃不消,在場的人,尤其是葉微微是要帶回去審訊的。
葉微微一直抱着那隻黑貓的屍體,誰要勸她放下。她就和誰急,沒奈何,警察只能夠讓葉微微抱着黑貓的屍體上了警車,封楚漠一直跟在葉微微身後,正要跟着一起上警車。
身後一陣陰氣翻卷,封楚漠回首。望見的是一條矯健威風的黑犬對他微微頷首,它的臉上身上的傷痕已經全部消失,起碼,它的魂魄恢復了生前的樣子。
黑犬的兩個眼睛格外的黑亮有神,帶着一股子堅毅與天生的兇狠,在貓靈再次炸毛之前,它咧嘴,還是很兇惡的樣子,可是。封楚漠覺得,那是一個善意的笑。
黑犬轉身,向着不知何時洞開的陰世入口飛奔而去,它的身後,封楚漠看到還有好幾個嘰嘰喳喳的小動物,跟着往那邊跑,它們不像是一羣因爲仇恨曾經逗留人世的陰魂,更加像是,一羣最可愛的生靈。
它們的仇恨已經了結,再也沒有停留的必要,封楚漠笑了笑,起碼,又有這麼多個滿心怨恨的靈魂得到解脫。一腳邁入了警車。
呼啦一聲響,封楚漠猛地回頭。望見了從那一堆碎肉間。坐起的滿身猙獰的傷痕,茫然不知所措的少年的靈魂,他的雙眼空洞,裡面沒有任何的情緒,卻比他有情緒的時候可愛多了。
嘩啦啦的鎖鏈聲響起,封楚漠的手指伸出,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力量,他望着那一道鎖鏈落在了胡峰的頸子上,然後,那個少年,就那麼怔怔的跟着自陰世而來的力量站起,蹣跚的邁步,一步步,邁入了陰世的入口,就此離去。
默默的垂低了眸子,封楚漠選擇了放過,胡峰已經受到了該有的懲罰,而黑犬選擇啃噬他的魂魄,卻不是徹底吞噬,只是讓他失去了其中最惡的一部分,也許於他是好事,起碼,忘記那些惡行,下一世,投胎做個好人。
“所以說,這個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動物的復仇,從來都只是人心惡念的衍生,卻開不出最惡的花朵。”
封楚漠搖了搖頭,坐在葉微微的身旁,望着她緊緊攬在懷中的黑貓的屍體,神色黯然下來。
陰世接納的,從來都是沒有執念的靈魂,那些心有執念的,心有恨意的,心有惡念的,從來,都無法入了陰世,也看不到陰世,要麼在這陽間作惡害人,吞噬同類,成長爲惡鬼厲魂,要麼,便是一日日無望徘徊,最終忘卻所有。
只是,封楚漠,從來是特殊的那一個。
他徘徊在陽間陰世的交界口,他的力量讓他可以於陽間行走,於陰世窺探,卻始終無法真的踏足於哪一個位面,他從來都是,寂寞的。
葉微微,是封楚漠這麼多年寂寞的生命中,唯一開出的一朵絢爛的花。
那條街道上有監控錄像,警察們驚異的發現,死者居然就是前兩天才被通緝的胡峰,而胡峰的死亡,更是詭異的很。
監控錄像上清晰的顯示出,胡峰先是在愛心寵物醫院對面出現,然後搶走了那輛奧迪車子,接着,不到一個街口的距離,胡峰直接駕駛着車子撞向了葉微微。
貓死了,葉微微活了,街上人的口供和錄像都證明胡峰曾經再次發動車子想要撞葉微微,最詭異的地方出現了,車子停了,胡峰慘死,自始至終,那輛奧迪車上,沒有除了胡峰之外的第二個人存在!
“我兒子不可能會死,我告訴你們,你們一定是弄錯了,那個人怎麼會是我兒子!”
一箇中年婦人在警察局裡吵鬧着,哭泣着,可是,再是不願意承認,監控錄像,dna比證,都是騙不了人的,死的那個就是胡峰。
中年婦人哭的花容失色,再也沒有了平日裡貴婦人的樣子,被胡父攙扶着往外走,卻是一眼看到了抱着黑貓呆呆坐在一邊滿身鮮血的葉微微,瞬間,她想到了監控錄像上拍下的東西:“你這個賤女人,我兒子爲什麼沒有撞死你,卻自己死的那麼慘,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的,一定是你殺了我兒子的!你賠我兒子!”
叫罵着,中年婦人衝上前來,抓住葉微微的頭髮便要撕扯,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的葉微微終於擡起了頭,滿眼通紅:“那誰賠我的小黑!”
葉微微的心裡一直很疼很疼,疼的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現在在哪裡,不在意自己經歷了什麼,說她自私也好,比起一個要殺自己的,還那麼殘忍的撞死了小黑的人,她更在意的,是自己已經視爲親人的黑貓。
“一隻畜生,我兒子就是殺了一百隻一千隻畜生也無所謂,我兒子的命,就是被你這個賤女人和這個該死的畜生給弄沒的!”
怒罵着,中年婦人卻是猛地從葉微微懷中奪過黑貓的屍體,然後,瘋了一般,跑到窗戶邊,將黑貓殘破的屍身直接扔到了樓下,車水馬龍,瞬間,黑貓的屍體再也找不到絲毫的痕跡,這一次,是真的屍骨無存,這一次,葉微微心底那隱隱的不切實際的,希望封楚漠也許會再次出現,再次救活小黑的希望,徹底的破滅。
“畜生而已!”
中年婦人眼中是尖刻的惡毒,在看到葉微微失魂落魄的樣子之後,更是再次衝上前一巴掌扇在了葉微微的臉上:“你和那個畜生一樣,都該死無葬身之地!”
“胡夫人,我們可以告你恐嚇”
有警察因爲她的表現,本來對她的喪子之痛表示理解的人都覺得有些看不過眼了,心底忍不住想,難怪胡峰會是那樣一個人,有這樣一個媽。
封楚漠剛剛在警察局裡感到了熟悉的氣息,忍不住去探尋,他根本沒有想到,只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葉微微就被爲難了。
“啪!”
葉微微毫不示弱的也甩了胡夫人一巴掌:“我自始至終不認識你兒子!”
“你敢打我,賤女人,我打死你!”
胡夫人尖叫,五指狠狠的向着葉微微臉上抓去。
兩個女人在警察局裡鬧騰了起來。
男警女警齊上陣,只是兩個女人可能是心中都有太多恨意傷痛要發泄,發揮出了超常的戰力,一時間,卻是沒人能夠分開她們,接近的,全都被抓花了臉,撕扯了頭髮,或者踹了下身。
尖叫聲陣陣,整個警察局大廳都要炸開了窩。
封楚漠猛地頓住腳步,他凝視着這扇熟悉的門,眼中滿是陰沉,他終於記起了這熟悉的氣息,那天那個讓他感覺到對葉微微有威脅的男人,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的男人的氣息,那把匕首上的氣息。
門,無風自開,門內,正在看着監控望着警局大廳裡熱鬧的楚方原擡起了眸,望見站在門口的封楚漠,他先是訝異,然後,卻是笑了一下,即便那只是脣角僵硬的扯動,也是笑:“看來,我沒有猜錯,你那天會突然出現對付我,確實是有原因的。”
這個原因,現在已經不言而明瞭,楚方原望着和胡夫人撕扯成一團的葉微微,對她的興趣瞬間消失,只是個普通女人罷了,現在,他已經找到了真正有意思的東西。
“請坐”
在封楚漠掌心中陰氣隱隱聚散的時候,楚方原卻是邀請他坐下,並且,毫不見外的,將自己剛剛在看的東西轉了個方向,給封楚漠看:“是個,挺精神的姑娘呢”
封楚漠眼眸一沉,楚方原清晰的感覺一道陰氣穿過屏幕,順着線路,衝入了大廳。
一聲女人的尖叫自聽筒中傳出,胡夫人捂着腰抽搐,下一刻,啪的一聲,楚方原側首,忽然炸裂開的液晶碎片在他的臉頰上割裂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你確定,自己這一次一定能夠殺了我嗎?要知道,如果我這次不死的話,可是會去隨時拜訪你心愛的姑娘呢。”
楚方原的眸子彎彎,彷彿又在笑了,笑着將自己的生命置於封楚漠的一念之間。
封楚漠定定的望着這個男人:“她不是我心愛的姑娘,她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除了這麼一句話,封楚漠再也沒有多說一句威脅的要如何如何的話,可是,他的眼眸,卻比最深淵的地域還要暗沉,那是,一個太過可怕的眼神。
封楚漠轉身,在辦公室內消散了身影。
楚方原的呼吸猛地一重,手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那裡,又在隱隱的痛了:“冥歌”
他喊,下一刻,砰的一聲,短髮的女人從半空中摔落,地上,是一把滅靈槍,卻已經扭曲變形,彷彿被什麼不可知的力量強行毀壞。
楚方原的眸子睜開:“是他?”
冥歌的力量也許不是最強,可是,她的存在卻是最奇特的,冥歌天生屬於不死不生之人,腳踩陰陽兩界,可以從陰世提取某些力量,也可以藏身另外一個維度,僅僅憑藉這一點,她不知對付了多少奇異的存在。
而現在,楚方原甚至沒有發覺封楚漠動手的跡象。
“他可以感應陰世力量,也許和我一樣,必須要聯繫長老了!”冥歌慢慢的起身,眼中是肅然的神色。
除了和胡夫人打了一架之外,葉微微沒有任何嫌疑,胡峰會去撞葉微微,會死的那麼離奇,是挺奇怪,可是,不論是怎麼調查,她都和胡峰無冤無仇的,她也沒有動手殺胡峰的可能,葉微微純粹是無妄之災,而胡峰,那就是一個瘋子,他逃走時殺的那個醫生,也和他無冤無仇,他最開始害死的兩個少年男女,甚至和他交好。
葉微微走時穿的是一身簡單幹淨的衣服,是有個女警好心的幫着葉微微買了一套乾淨的衣物。
擡眸,外面陽光燦爛,雙臂之間空空的,腳裸上,曾經讓她厭惡至極的,想要剪短的繩索,也沒有了蹤影,葉微微猛地向着左邊車道跑去。
封楚漠不知道葉微微怎麼了,趕忙跟上,葉微微在一個臺階那裡坐着,哭的滿面淚水,她的頭髮被抓扯的散亂,她的臉上也有傷痕,眼睛通紅,淚水橫流,哭的很難看很難看,封楚漠呆呆的望着葉微微跟前的一點殷虹的血跡,還有她手上的一小撮兒黑毛,心裡酸酸的。
他想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告訴她,自己就是小黑,可是,封楚漠知道,自己不敢出現,他害怕,珍藏的用小黑的身份和葉微微相處的那些美好,會就此染上別的顏色,小黑死了,也許,也是好事,起碼,這段記憶,永遠都會是那麼美好。
貓靈擡首,與一雙滿是落寞傷痛的眸子對上,它不明白人類複雜的心思,明明,老大就是小黑,小黑就是老大。
“喵?”的一聲,葉微微條件反射的轉頭:“小黑?”
她面上滿是淚痕,眼中卻是驚喜與不敢置信。
身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空蕩蕩。
封楚漠捂着黑貓的整張臉,望着葉微微失魂落魄離開的身影:“小黑究竟有哪裡好,難道,我就真的,一點兒都比不上它嗎?”
難受,酸澀,嫉妒,還有一絲絲的悵然,小黑可以光明正大的陪伴在葉微微身邊,而封楚漠,永遠都做不到在眼光下,陪着葉微微散步,買菜,吃飯,逛超市,找工作,做不到和她在同一張照片中出現。
陰魂,是永久無法在世上留存下真正的影像的。
胡家大宅,胡夫人扭着腰邊哭邊罵,罵葉微微,罵那些該死的畜生,罵抓人的警察,罵遲欒和易小藍,罵胡父!
所有的人,都是害死她兒子的直接間接的兇手,她指責胡父沒有好好照顧胡峰,纔會讓胡峰出事:“你成日裡忙着那些生意生意,你從來不關心小峰,但凡你多留意他,小峰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怎麼會發瘋!”
胡父一開始是沉默着坐在一旁,在胡夫人近乎瘋狂的指責之後,怒了:“夠了,你光是指責我,難道你沒有錯嗎?成日裡不着家,不知道關心兒子,只會和那些夫人小姐的一起去逛街,購物,打麻將,做美容,你說說,你一個周的時間能夠見兒子幾面!”
胡夫人呆怔住了,下一刻,嚎啕大哭:“可是我兒子不可以白死,不能夠白死呀!”
“小峰死的那麼慘,我們不能夠讓他白死呀!”
胡父抹了一把臉:“我會盡快聯繫我認識的大師的,小峰死前,和我說過,他可能,被一些貓狗的魂魄報復”
“我的兒子,自然是不能夠白死的。”
至於你,他瞪着那邊拖着腰,還在嚎啕的胡夫人:“老老實實地在家裡呆着,別給我惹出更大的麻煩!”
胡父撥打了一個這些日子唸叨了好多遍的號碼,過了很久,對面才接起:“道長,我是胡飛,可能又要麻煩您了”
小黑沒了,葉微微卻還是要自己的生活,即便,她覺得,生活總是缺少些什麼。
沒有了監督葉微微不能夠吃泡麪的小黑,沒有了會監督着她早早起牀鍛鍊吃早餐的嚴厲貓,沒有了會指指點點非要她買很貴的肉菜然後逼着葉微微做菜的不知道柴米油鹽貴的黑貓,沒有了走路總是昂首挺胸,優雅之極的帥貓,更加沒有了那個時時刻刻纏着她,走路非要她抱着,睡覺非要一張牀的傲嬌貓。
葉微微卻習慣了,在桌子上多放一個小小的碗碟,將樓下買的早餐分成兩份兒,習慣了晚上特意空出一個小小的位置,自己睡在外側,習慣了戒掉泡麪,自己學着做菜。
生活恢復了從前一個人的生活,工作,也恢復了一個人的工作,這一天,葉微微又找了一個平面模特的工作,恰巧是和先前第一個平面模特的工作租的一個攝影棚,一個有些熟悉的工作人員看到她,打了聲招呼,葉微微才從對方口中知道,那天自己走後,那個攝影師和他的助理,不知怎麼搞的,被架子壓住絆倒,一個摔斷了胳膊,一個扭傷了腰,現在在醫院裡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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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們也真是倒黴,偏偏就趕上他們兩個單獨的時候一起出事,這不是一時用不着嗎?攝影棚閒着也是閒着,就又租了出去。”
葉微微沒有將這個插曲放在心上,世上意外的事情多了去了,平面模特的工作開的工資有限,葉微微數了數,倒是夠她這幾日的吃食的。
房租的話,這麼辛苦一個月,攢攢也有了,手在兜裡摸了摸,一塊玉石,一個小包裹,裝着小黑唯一留下的證明。
葉微微到底將兜裡的東西賣給了珠寶店,那是一塊玉石,上好的玉石,據說是她爹媽唯一留給她的東西,那時候,家裡其他人在她爹媽死了以後,人人嫌棄她克親的命,家裡的錢財拿了,人卻是都推開了,葉微微唯一保留的東西,也就剩下這個了。
葉微微不記得自己的爹媽了,也不記得自己以前的生活,她的記憶,從那些親戚開始將她推來推去,最後進了孤兒院開始。
玉石以前是留着做個念想,現在真的要用了,葉微微就將玉石賣了不低的價錢。
“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售賣珠寶的櫃檯小姐操着熟練的笑容擡首,然後,瞬間覺得自己被煞到了。
男人穿着一身簡單的休閒套裝,上白下黑,一頭烏黑飄逸的發,悠遠的眉峰,寒星般的眸,他只是站在那裡,便抵的過周圍一切,望着他,彷彿整個人的心,都跟着靜了下去。圍樂土血。
“剛剛,她過來賣的東西”
封楚漠擡手,一塊雕刻的極其精緻的玉環,放到了櫃檯上:“換那個”
封楚漠不知道那塊玉石對葉微微的意義,卻記得,她每一次摩挲玉石時的表情,懷念,悵然。
“哎,我說,你平日裡不是最喜歡看帥哥的嗎?剛剛那個帥哥那麼帥,你怎麼一直低頭不看?”
遙望着俊美至極的男人的身影消失很久,櫃檯小姐纔回過神,撞了撞一邊正對着電腦的另外一個女人。
“哎?剛剛不是就進來一位小姐嗎?”
“進來賣東西的,哪裡有什麼帥哥呀!陌陌,你是不是成日裡想帥哥想瘋了呀”
對方調笑。
“不是,他還和我兌換玉石呢,你看!”
手中的玉環晶瑩剔透,這怎麼會是假的。
監控器上,葉微微走後,始終沒有一個人來過,青天白日的,兩個女人身上冒出了一身冷汗。
葉微微拿着錢,去了一趟香燭店,買了不少香燭,又買了一個小尺寸的骨灰罈。
“這是給我的家人的”
葉微微抱着那個小尺寸的骨灰罈,笑的格外的好看。
封楚漠一直跟着她,看着葉微微將那一把黑毛燒成了灰燼,小心翼翼的裝在了骨灰罈裡,然後,葉微微第一次那麼大方,全程都是做的出租車,去了a城最有名的寶鼎寺,捐了不少錢,纔給那個小小的骨灰罈捐出個好位置:“希望下一世,小黑可以投一個好胎”
只是臨走的時候,想了想,葉微微給另外一個人,點了一盞長明燈。
“我們認識一場,其實如果不是因爲遇到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和小黑還不一定有緣認識呢,還有,謝謝你上次幫我救活了小黑,我挺感激你的,那一次,幫着我追回錢包,還有,封家大宅裡,把我送了出去,封楚漠,其實,你是一個挺好的人,你也要,早日去投胎,別在凡間逗留了,陰間好媳婦現成媳婦多的是,憑藉你的樣貌身材還有大少爺的身份,一定也是陰間的鑽石王老五,以後一定也是被好多女人投懷送抱的對象呢,所以,別再來找我了,我只想,以後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葉微微笑着,唸完了這一段,恭恭敬敬的將一注清香點燃:“聽說鬼都是吃香火供奉的,我以後,有時間,來看小黑的時候,也會順道來看你的,祝你早日成家呀”
做完了這一切,葉微微轉身,在邁過寶殿的高高的階梯時,驀然轉首,對着一個空無一人的位置望了一眼,什麼都沒有看到。
封楚漠抱着小黑,望着那一盞寫着封楚漠名字的長明燈,他的手,撫摸着貓靈的脖頸,聲音幽幽的,聽不出喜怒:“有時候,我真的希望,自己永遠都是小黑”
一陣風吹過,長明燈熄滅,葉微微,我不會承你的這一份好意,所以,抱歉,要讓你失望了,因爲,我的妻子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人,我會去找你的,不久之後。
“小黑,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呢”
封楚漠歪着腦袋對着貓靈道,貓靈不知道爲什麼,有種不祥的預感,縮了縮頸子,又變天兒了呀,真是的,這該死的氣候,凍死貓了。
春天什麼時候能夠來到,它快被自己老大這段日子的陰晴不定給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