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布的話,老人直接就愣住了。
然後老人就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那滿是歲月滄桑的老手來,摸向李布那看起來,跟自己那已經去世了好幾十年丈夫,近乎一致的臉蛋,聲音顫抖的道;“你真的是我的後代嗎,我說怎麼有人能長得跟我家那老東西年輕時候那麼像呢,原來你就是我的後代啊,好好好...。”
“老祖宗,雖然我也不敢確定自己一定就是您的後代,不過我對您是真的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還有未來的結果不管是怎樣,我以後都會每年都過來看您的,還有我的孩子也會一直跟來看您的。”面對老人激動的話語,李布在伸手扶住老人後,便對她開口承諾道。
聽完李布的話後,老人沒有去理睬李布的承諾,而是伸手拉着李佈道;“不會有錯的,走,我帶你去看你老祖宗的畫像去,你真的跟他長得很像....。”
“我現在怎麼有一種上當受騙了的感覺啊?
之前不是說視力不好的嗎,怎麼現在就給弄出個我像我老祖宗了啊?
話說她這是真的看得清楚,還是假得看得清楚啊?”
在心裡無語的嘀咕了幾句之後,李布和兩個小傢伙就被老人給帶着進屋,隨後來到了屋裡的一間臥室裡,然後李布就看到了老人家裡的照片牆了。
只不過,當看到照片牆上上面的那一張張在拙見減少的合影人數時,李布的心突然有點抽搐,很疼很疼的那種抽搐。
看到照片上面的人開始變少的時候,他彷彿就像是在失去着什麼一樣,心慌慌,悶悶的,整個人都異常難受。
同時李布也發現了,老人說的沒錯,他跟照片中的老人丈夫很像,不但跟老人的丈夫很像,就連老人的兒子,孫子,曾孫子,都跟李布很像。
看到李布已經在盯着上面的照片看的時候,老人便指着上面的照片,一臉苦澀的說道;“哎,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這家裡的人數不增加就算了,還變得越來越少了。
第一張是我,我丈夫,還有我的五個子女,這照片當初是畫像來着,後面就給弄成照片了。
第二張是我,我丈夫,我兒子,我兒媳,以及我的五個孫子孫女,這當初也是畫像來着。
第三張我,我兒子,我兒媳,以及我的孫子,孫媳婦和他們的五個子女,這當初也是畫像來着。
第四張我們家族就開始受創了,先是小孩子一個跟着一個生病離開,隨後大人也受不了打擊一個跟着一個走了。
這走着走着,我們家就從當初的大戶人家,漸漸的變成了,就剩下我和我曾孫子這兩個可憐人了。
而現在我那曾孫子也下落不明瞭,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任何的蹤跡,而我現在也開始老了,已經九十七歲了,這過年了就九十八歲了。
現在我也沒有什麼想要的了,而且我這顆心也早已經麻木了。
我現在最後的心願,一是希望我的曾孫子能奇蹟一般的回來,二是能找到我女兒那一脈的後人,好去確認我有沒有給老李家的根給帶斷了。”
“老祖宗,要是親屬鑑定出來後,您真的是我的老祖宗的話,我明天就安排飛機帶您過去李家村,以後由我們家族來伺候您。
外加就算最後的結果,您不是我的老祖宗,但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我依舊會每年帶着這兩個小傢伙過來,給您拜年的。
還有,如果還有別的線索的話,我也會讓我旗下的基金會,繼續給你尋找您的後代的.....當然了,現在這一切都得等晚上,那姑娘將結果拿回來才知道了。”在苦笑着對老人承諾了幾句之後,李布便攙扶着她,朝屋子外面走出來了。
走出來之後,老人便在一張竹椅上面躺下,然後就指着旁邊的幾張竹椅對小小布,李然然,以及李布三人說道;“這天氣挺冷的,偶爾在屋外面曬曬太陽也挺好的,你們也躺在那邊陪我曬會太陽吧。
以前我曾孫子還小的時候,我就一直想着要是有一天我能空閒下來,不用在爲了他的學費而勞累了的話,我就不去幹活了,我就帶他坐在這裡,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外加給他講講我們那個時代的故事。
可惜啊,這孩子太懂事了,別人的孩子畢業後都是回家來休息幾個月,幾年纔出去幹活的,而他卻是畢業證剛拿到手就直接在人家的公司裡轉正了,所以我一直都沒有給他講故事聽的機會...而現在這機會...。”
“老祖宗,你給兩個小傢伙講故事,我這就去給你準備茶水和點心去,我摘幾個柚子和冬瓜進去,我這就給你們做點心吃去。”聽到老人的話,李布很是識趣的站起來,在院子裡摘了幾個柚子和一根大冬瓜,然後就進屋去給老人他們做零食吃去了。
李布進廚房去了之後,老人便開始給兩個小傢伙講故事了;
“老祖宗,小時候可是廣喜那邊的地主家子女呢。
那時候老祖宗就跟你們一樣,都很受家裡長輩們的喜愛,基本上是我想要什麼,家裡的大人們就會給我什麼。
那時候我們那裡啊,別人家的小孩,別說是女孩了,就連男孩都很難有讀書的機會,而你們老祖我卻讀了很多的書和見識了很多在那個時代,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見的東西。
老祖宗在那個別人都在爲吃喝而奮鬥的年代,就擁有了國內很多人都沒辦法擁有的留聲機。
記得當初我爸爸將留聲機送給我的時候,我的小姐妹們對我那叫一個羨慕啊,他們都羨慕我有一個比他們還富有的家庭。
除了留聲機之外,老祖宗還擁有了我們廣喜當時的第一輛單車,一輛從外國運回來的單車,而也就是這輛單車,讓老祖宗遇到了這輩子最喜歡的男人。
只是啊,那個時代也是一個風雲多變的年代,後來因爲發生了大動亂的緣故,全世界都在打仗,導致很多的地方都出現了遷移,有錢的人都在開始躲避戰爭,往比較山的地區躲避而去了。
就這樣躲來躲去,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最終老祖宗就一個人流落到這裡來逃難了。
然後因爲沒有生存能力,所以老祖宗就只能在這裡跟了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了,這一跟就是七十多年了,老祖宗已經在這個地方呆了七十多年了。
這七十年裡,老祖宗也想過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看自己曾經的家,現在是否有殘留下來的親人。
可是當年的逃難,卻讓老祖宗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心理陰影,所以老祖宗儘管有想過,但是這七十多年來,老祖宗卻一直都沒敢邁出那離開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