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兩人一直談到了深夜，陳子書利用系統空間裡打印了一份合同，然後將這份合同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是……”李沐軒疑惑。
“合同，我們青陽宗的辦事方式。”陳子書笑道。
“你還這麼堅持自己是青陽宗的人啊。”李沐軒笑了起來，卻也有些不屑。
畢竟如今也算是知道了陳子書的真實目的。
陳子書也笑：“這個世界沒有商標法，沒有侵權保護法，他能叫青陽宗，我爲什麼不能叫青陽宗？”
李沐軒一時間感覺很有道理，自己全然無法反駁，便只能作罷。
他拿起陳子書給他的合同看了起來，紙張的質感很奇怪，非帛非竹，而是非常標準的商用A4紙。
大約有兩頁，畢竟這個世界沒有法律，陳子書也不需要劃分雙方的法律責任，就只是將雙方的條約簡單的寫了一下而已。
說簡單一點就是李沐軒出兩千萬金幣，陳子書辦事，事情成了陳子書拿錢走人，失敗了給李沐軒補償。
但是李沐軒怎麼會失敗呢？
說白了陳子書不過是搭了自己的便車，又得名又得利而已。
一想到那兩千萬金幣，李沐軒心裡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不一會兒，包廂的們被推開，慕容姝走了進來。
穿着一身素雅飄然的白裙，手上提着劍。
看見如此美妙的一個人兒走了進來，李沐軒的心情便頓時好了不少。
他有些不明白如此絕色有看起來正經的一個人兒居然會跟着陳子書，隨即又轉念想，若是能夠得到這姑娘的芳心，這兩千萬花的便也不虧。
他便起身道：“這位姑娘不知如何……”
“閉嘴！！”一絲殺氣猛然從慕容姝眼中閃過，讓李沐軒背後一涼。
看着這個姑娘對自己咬牙切齒的態度，李沐軒不由得有些納悶，自己什時候得罪這姑娘了？
他哪裡知道，就在剛纔，慕容姝的計劃全被他給攪黃了。
“聊完了？”慕容姝問陳子書，依舊是氣勢洶洶。
“啊……聊完了。”陳子書有些慌。
“走，跟我回去。”慕容姝一把拽住陳子書的手腕，就將陳子書拉了出去。
李沐心縮了縮腦袋看向李沐軒：“慕容姐姐好凶誒，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我……我哪裡知道？我們這還連一句話都沒說呢。”李沐軒苦笑不已。
當天晚上，陳子書終於還是無可奈何，終於答應了慕容姝守在她房間裡直到她睡着。
此刻陳子書正坐在桌邊，藉着桌上的燭光看書，慕容姝縮在被窩裡只露着一個小腦袋，默默的觀察着陳子書。
慕容姝有些氣餒，她就不明白自己也算是美人了，都這麼主動的投懷送抱，陳子書居然就這麼無動於衷？
她便支起下巴看着陳子書道：“宗主，你可有心上人？”
“有啊，我的客戶都是我的心上人。”陳子書一邊翻書一邊道。
慕容姝：“……”
“我的意思是說，喜歡的那種，想要和她結爲道侶的人。”
“啊，對象啊，沒有。”陳子書搖頭。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陳子書擡頭思考了片刻道：“沒想過？”
“我這樣的呢？”慕容姝突然就從嘴裡蹦出了一句連她自己都沒想過的話。
陳子書道：“你理解錯了，我所說的沒想過並不是指答案，而是問題的本身。”
“嗯？”
“我啊，是一個很牛逼，站的很高的人，站得越高，人世間能夠提供給我的東西就越少。”陳子書淡淡的說道。
慕容姝不太懂。
“簡而言之，當你站的過於高的時候，人類世界的文明、法則、道德，對你來說就不是必需品了，它在別的世界並不適用，至於愛情對我而言就像是宏觀宇宙中的一粒沙子。”
“我有很多有價值有意義的事情要去做，我爲什麼要去追尋一粒沙子呢？”
慕容姝啞口無言，隨即又道：“我不喜歡你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
“我自己也不喜歡。”陳子書聳了聳肩，“但是我也沒辦法，環境和經歷影響人的個性，我見過許多你們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他活的並不久，但是他所見過的東西足以跨越數億年，覆蓋整個多元宇宙。
儘管其中許多事情並未直接參與，卻終究也是有感的，感天地之變，萬物繁衍，然後讓他變成了這麼一個人，知道的越多，便越沒有人性，這個人性是廣義上的人性。
雖然他很想成爲一個普通人，但是有些東西還是無法抹去的。
慕容姝望着陳子書，過了片刻說道：“哼，什麼時候被哪個女孩子教導一番就知道女孩子的好了。”
“嘿，小丫頭片子怎麼跟師父說話的？”
“那你又不能把我怎麼樣。”慕容姝索性耍起了賴皮。
“你……”陳子書……還真拿這個小丫頭沒辦法。
啊……好吧，其實慕容姝比他還大兩歲，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自己又比慕容姝大六十多歲，他可是整整活了兩個世界，是個八十多歲的老爺爺，若是加起來的話……也得一百多歲了。
而且慕容姝如今這種狀態陳子書還是挺滿意的。
他能夠感覺到慕容姝有一個目標了，她有一個效果要完成的事情，雖然這姑娘也不肯向自己透露，不過這終究是一件好事。
此時呢，慕容姝則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裡，悄咪咪的看着陳子書的，心裡想着總有一天要把這個混蛋辦了。
隨即又想到今日明明險些就要成功了，硬是被那一對李家兄妹攪合了，心中就不由得生氣起來。
她冷哼了一聲，邊轉過頭去了，閉上了眼睛。
“怎麼了？”陳子書問她。
“生氣。”慕容姝道。
陳子書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慕容姝以下犯上自己還沒生氣呢，她生什麼氣？
不過這姑娘氣着氣着便也睡着了，呼吸聲逐漸變得綿長而均勻，陳子書最後一遍確認了大風車之刃仍舊在天空之中鎮守，便關好了窗戶，又幫慕容姝蓋好被子，才轉身離開的房間。
待他走後，慕容姝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