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爸一接茬張彥輝就不太敢接着開玩笑了，從小養成的習慣。
“我真起不來。”
“有什麼起不來的？需要我去叫你不？晚上你一個人睡，叫佳慧和張小歡睡。真就不信了。”
“這事兒聽你爸的，”王叔點頭：“你確實有點胖了，鍛鍊鍛鍊，等將來小歡長大了你抱都抱不了了。”
“現在他也抱不了，幾步就喘上了。”王嬸也沒給姑爺講情，在這個問題上大家一致的得到了統一。
張彥輝弊屈着臉不吱聲了，四個老的一起壓迫他已經無力反抗，只能認清事實爭取寬大。
“我也要跑步。”
“我也要。”
兩個小寶貝一下子發現了新遊戲。
“那可不行。你倆現在太小了，等再長長的，現在你們得多吃飯多長肉才行，身體纔好，將來長個大高個。”張媽馬上換了副面孔開始哄兩個孫女兒。
“小孩子不能跑步啊？”
“啊，對呀，你看你纔多點肉肉，一跑，沒了，那飯不是白吃了嗎？還去哪長個去？”
“那大人爲什麼可以？”
“大人不長個了呀，那肉就開始橫着長，你看你老叔，是不是？”
“坐辦公室運動量太小了，自己再不注點意那還有個不胖，像我們在一線的，想胖也胖不起來。”王叔摸了摸自己的排骨。
“你就天生那品種，怎麼吃你也是沒有肉。”王嬸斜了自家老頭子一眼。
“老王你以後少喝點酒，你那吸收能力都讓酒精麻醉了。”張媽順嘴說了一句。
“對，你們勸勸他，我現在說話一點用沒有，你說，天天就離不開酒杯，等將來張小歡長大了你不想看看哪？佳華孩子你還想不想管？”
王嬸對王叔喝酒這事兒看來怨念比較大，藉着話題就開始發揮。
“唉呀，”王叔嘆了口氣：“你說這人哪，活着真是不容易，胖了也不對，瘦了也不對，這酒是喝也不對，不喝也不對。”
“爸，你少喝點酒，我就起來跑步，行吧？咱爺倆掛個東。”張彥明衝老丈人勾了勾小拇指。
“對，你倆比一比，看誰能堅持住。”王嬸給拍板。
“爲啥叫掛東？”張小悅的十萬個爲什麼上線。
“問你爸。”
“爸爸，爲什麼叫掛東？怎麼不掛西呢？”
“呃，掛東就是掛個東西，說的時候省略了，有西。”掛就是賭的意思。
“那爲什麼不是南北？南北咋的了？”
“咱們買什麼說什麼的時候說的就是東西呀，就沒說南北。上街買東西，你說上街買南北呀？”
“那爲什麼要說，上街買個東西呢？爲什麼就不說買個南北呢？南北咋的了？”
“對，你給解釋解釋吧。”張媽笑起來。
這個問題以前兩個小丫頭就問過不止一次了，都是糊弄過去的，誰知道爲什麼叫買東西呀？
張彥明看了看兩個小寶貝兩雙求知的大眼睛萌萌的看着自己，抓了抓頭。
“以前的時候，咱們住講究面南背北，南北就成了房子的方向，人一出門只能往東或者是往西。”張彥輝摸着自己的肚子歪在沙發上講起古來。
“這是一個前提條件，然後呢，過去做生意是固定地址的，皇家指定的地點纔可以，叫市。集市。最早的集市就是在東城和西城，叫東市西市。
最早應該是唐代，當時萬國來朝，東市是國內市場，西市是國際貿易市場，老百姓說習慣了，漸漸東西就代指了商品。
還有一種說法是漢代，漢代有兩個都城，東都洛陽和西都長安，是當時最繁華的兩個地方，人們買東西就去東都或者西都。不過我感覺這個沒有唐代那個靠譜。”
“爲什麼不能設在南城和北城？誰規定的只能在東城和西城？”張媽有點不理解。
“媽，你也是上過學的人，北城那是皇城，皇上住的地方，南城一般都是官衙機構，過去的城池那是有嚴格標準的。
爲什麼叫城市？城裡有集市。集市還能設在皇宮和官衙裡呀？只能在東西住宅區唄。所以那不是一個長安的事兒，那是全國性的標準。”
“誰說沒有南北集市？”張彥明敏銳的抓住了漏洞進行攻擊：“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不會背呀？”
張彥輝藐視的看了張彥明一眼：“會背幾首詩辭感覺挺牛逼唄？”
“我問你怎麼解釋，別攪其他的。”
“解釋什麼呀？我剛纔說的啥？唐代開始有的全國統一的城市建築標準，設立東市西市，花木蘭是什麼年代？南北朝，和唐中間還隔着個隋呢。”
“不是隋唐時期的人嗎？”
“扯蛋，北魏的，隋唐那會兒廟都有了，活人造廟啊？再說這就是個故事，沒有任何證明這是真人真事兒，討論不明白。OK？”
“No problem。”小丫頭響亮的回答了一聲。
“虛構的人物還能上歷史？”張媽扭頭看了老兒子一眼，有點懷疑。
“那怎麼的？這樣的事兒多了，拿三國演義當歷史的還少啊？歷史上那麼多四大，有幾個是真的？跟你們講，古人吹起牛逼那槓槓的，現代人都是渣渣。”
“都吹什麼了？”
“那，太多了，說不完。就像一提女的全是沉魚落雁，遠的都不說，清朝有照片了吧？你們找找看看，然後再去看看那些詩詞描寫。”
“那不叫吹，叫溜，溜噓拍馬。”
“反正根硬的有點名氣的那，全是，美不勝收，看一眼神魂顛倒。我是特麼服，典型的文人風骨。”
“沉魚落雁不是形容人長的好看吧？”張彥明笑着挑刺。
“你這就是刻意的雞蛋裡挑骨頭。人長的再美，魚一樣沉底，雁一樣高飛，視而不見。對吧？那前提還不是人長的美嗎？有毛病嗎？”
哥倆在這逗嘴，兩個小寶貝靠在身上閃着大眼睛聽的津津有味兒，幾個長輩就笑呵呵的聽着，其樂融融。
“羅貫中這個人牛逼。最牛逼的作家，沒有之一。”張彥輝感嘆了一句。
家裡都是老二張彥明說一不二，今天他終於把老二駁倒了，翻身把歌唱，有點意氣風發的感覺。
“爲什麼呢？”張彥明當起了捧哏。
“一個元末清初的人，寫了本小說，影響了多少人對三國時期歷史的印像？你說不牛啊？虛構個美女成了四大美女之首，不牛啊？
然後爲了掙錢又整出一本水滸，把歷史上有名的人物來個大集合，六大名著有兩本是他弄出來的，還什麼叫牛逼？”
“老叔，老師說吹牛逼是髒話，不能說。”唐豆豆捅了捅張彥輝的肚子：“要說吹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