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祁凌墨見狀皺了皺眉頭,動了動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不過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守着洛星辰,看着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好幾次他都想上去阻止,不過他明白,如果現在貿然出手阻止,不止大長老活不成,恐怕她也會有危險。
時間並不長,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不過對於伊祁凌墨和洛星辰來說已然是足足一個世紀這般長。待洛星辰將大長老體內混亂的真氣引到順暢後,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水,臉色蒼白的嚇人,站起了身子,誰知一陣天旋地轉,眼前漆黑一片,直直的朝地上倒去。
伊祁凌墨見狀連忙扶住洛星辰,見她昏了過去,便將她橫抱而起,也不管地上還躺着的兩大長老,徑自將洛星辰抱回到流月樓,路上碰見了幾名小廝,吩咐他們去將兩位長老送回到各自府邸好好養傷。
流月樓裡,伊祁凌墨將洛星辰放到牀上面躺好,看着她那深淺不一的傷口,微微蹙了下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去藥盒子裡面找來了上好的傷藥冰清膏,細細的爲洛星辰處理着每一個傷口,然後用白布將它們包紮好,又爲她輸了些真氣,畢竟剛剛她也受了內傷,又爲了救大長老耗損了絕大部分的真氣,就怕她體內剩餘的真氣不夠護住心脈所用,北莫天的那一掌,似乎還帶着侵蝕筋脈的能力。
洛星辰昏迷了,重傷昏迷,這是她二十餘年從未有過的事情。伊祁凌墨給洛星辰輸完真氣後便一直坐在房間裡面等她醒過來,但是沒等到她醒過來,等來的卻是她發燒的消息。一直沉穩的伊祁凌墨頓時慌了。
這一天,伊祁家族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犯了什麼錯誤引起族長的注意;這一天,全洛都的大夫都人心惶惶,閉門不出,生怕伊祁家族族長找上門來;這一天,向來以冷漠沉穩著稱的伊祁凌墨卻是難得有了情緒,發狂,發怒,甚至還有人在他眼中看見了疼痛和惶恐,原因只有一個,伊祁家族大小姐伊祁流月遇襲,重傷昏迷,如今人事不醒。
伊祁凌墨站在裡牀榻幾步遠的地方,目光陰冷的看着那名正在爲洛星辰把脈診治的大夫,那名大夫頭上冷汗直流,一隻手顫抖着覆上洛星辰的脈搏,另一隻手同樣顫抖的擦着頭上不停留下來的汗水。
“族…族長,”過了約一炷香的功夫,那名大夫才收回了爲洛星辰把脈的手,顫顫巍巍的說道,“大…大小姐這脈象好生奇怪,老…老夫醫不了啊。”那名大夫渾身顫抖着,哆哆嗦嗦的跪在伊祁凌墨面前,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伊祁凌墨卻是出乎意料的沉默,沉默到那名大夫都錯誤的以爲伊祁凌墨並不在這間屋子裡一般。壓抑,很壓抑,這氣氛的壓抑對大夫來說卻是煎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