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內面積很大,差不多有兩百個平方的樣子,牆壁上鑲着數盞魔法水晶燈,將室內照的十分明亮,偌大的空間內,八張超大厚實的半圓形賭桌,排放的錯落有致,每張桌子前,都是被一羣滿臉興奮的賭徒,圍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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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坊的正中間,是裝飾奢華的吧檯,此時正有一名頭髮灰白,滿臉奸相的老者,樂呵呵地翻看着這個月的賬簿,時不時還滿意地點下頭,滿心的喜悅,他便是這間賭坊的掌櫃,奧布萊恩。
而那些作爲鎮場子的打手,則是閒極無聊地坐在角落裡,相互粗魯喝罵地談笑着。他們個個狂野彪悍,面相兇狠,八個人抱成一團,頗具威懾力,更何況其中還有兩名初級戰士學徒,就瞧這陣容,即便賭徒真輸的惱兇成怒,但在鬧事之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偶爾有兩個很不長眼睛的傢伙,恣意生事,也都會被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地給丟出去。
所以,他們的工作還是很清閒的,清閒到他們都時常絞盡腦汁,沒事找事來做,希望可以打發下這無聊的時光。
“瞧,那個逢賭必輸的西蒙又來了。”一名打手滿臉譏笑,努努嘴,衝另外幾個夥伴示意道。
“我都沒見過這麼嗜賭如命的人,連飯都吃不上,拿着受盡百般凌辱乞討來的幾個臭錢,也得忙不迭地貢獻給奧布萊恩老闆。”
“我猜他這次肯定玩不了三局,又得輸個精光。”一名打手滿臉揶揄之色,忽然他靈機一動,嘴角也是翹起幾絲惡趣味的壞笑:“哥幾個,待會西蒙輸個精光之後,我們不妨從他身上找點樂子……”
“好主意啊。”頓時有人猛拍大腿道:“趕緊趕緊,這傢伙不出兩分鐘肯定輸光光,我們到門口等他。”
瞧見蒼獰等人進入賭坊,一名賭坊夥計也是禁不住不屑地輕笑兩聲,一路小跑着來到吧檯前,戲謔地向奧布萊恩稟告道:“老闆,西蒙又來了。”
聽得此話,奧布萊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幾分,神色也是略顯陰沉,不耐煩地揮揮手:“又是那個窮鬼,每次就帶那麼點金幣。去吩咐下,用點手段讓他輸完趕緊給老子滾,省的待在賭坊內礙眼。”
以前西蒙尚且風光之時,每次都能輸掉上萬金幣,他奧布萊恩自然將西蒙視爲財神爺,每次都滿臉堆笑,熱情客氣地親自跑到門口去迎接西蒙,但現在卻不同了,此時西蒙只是一個臭要飯的,雖然仍舊爛賭如命,但每次頂多能帶上兩三個金幣,他奧布萊恩自然很是不屑,兩三個金幣他可看不進眼裡,再想想以前自己在西蒙面前低聲下氣,熱情逢迎的樣子,奧布萊恩自然心中很不舒服......
“是,老闆。”那夥計幸災樂禍地應道,他可是知道,西蒙在這賭坊內可是大有名氣,不過這名氣不是因爲西蒙曾經是榮耀的貴族,也不是因爲他是貝莎女神最親密的玩伴,而是來源於西蒙‘賭瘋子’的稱號,簡單來說就是逢賭必輸,越輸越賭,這就令人很玩味了。
蒼獰自然不知道自己剛剛進入賭坊,就惹得那麼多人惦記,手中把玩着那枚金幣,悠閒地在各個賭桌間轉悠着。
賭坊內的環境令可愛的貝莎俏臉含霜,多次想強硬地將蒼獰給拽出去,但一想就憑蒼獰的爛賭術,很快就會輸掉,也只好耐下性子等待着。
蒼獰瞧準一個人數鬆散的賭桌,側身擠了過去,庫諾也是以他那魁梧的身軀,爲貝莎撐開了一條通道,三人倒是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就來到了賭桌最前面。
此時莊家正雙手連揮,兩個漆黑色的器皿在他手中彷彿是有了生命一般,來回旋轉,同時叮叮噹噹發出骰子相撞的聲音,瞧得蒼獰擠了進來,頓時不由露出些許嗤笑。
賭桌前,那少說也有二十多名,拍桌叫罵,揮拳低喝,兩眼放光注視着器皿的玩家,瞬間石化,滿臉揶揄,注視蒼獰的眼神也便是怪異起來,彷彿蒼獰在他們眼中就像是小丑一般。
蒼獰一陣錯愕,看來西蒙在賭坊內的名聲很不好啊……
“各位老闆,速度壓大、壓大啦…”那旋轉器皿的莊家吆喝聲更是響亮了幾分。
然而周圍的玩家卻是無動於衷,他們連剛纔死死盯住的器皿也不看了,把目光全都投向了蒼獰,似乎在等蒼獰的選擇。
蒼獰苦笑,隨意瞧了眼賭桌上一號大,二號大,同樣大,三個個區域,手指輕彈,那枚還帶着溫熱的金幣,精確地落在了一號大的位置。
周圍的玩家見蒼獰壓一號大,他們頓時彷彿找到了方向,紛紛將金幣都壓成二號,就連先前已經壓了一號的玩家,也是將金幣忙不迭地收回來,重新押注在二號大。
這些玩家很統一,彷彿事先商量好了一樣,齊刷刷地押注二號,他們可是知道西蒙逢賭必輸,和他壓成同一號,肯定輸的精光,和西蒙壓相反的號碼,反而贏的機率很大,畢竟出現一號和二號點數一樣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
之所以讓玩家事前下注,是因爲防止某些精神力比較強大的人,譬如尊貴的魔法師,可以依靠精神力作弊,畢竟精神力透視兩個沒有加持魔法防禦的器皿還是很輕鬆的。當然強大高貴的魔法師往往富得流油,自然不屈尊來賭坊,但既然有這顧慮,就得有點防備不是。
瞧得一號區域,蒼獰那孤零零的一枚金幣,再看看二號那堆積的像小山一樣的金幣,貝莎不禁掩嘴一陣嬌笑,看來西蒙的賭術大家是有目共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