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上那些歲月 494,生死五日(13)
戰鬥已經結束,禁軍萬餘俘虜也已丟掉武器老老實實的繳械投降被集中看管起來,接下來首先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雙方陣亡士兵遺體要如何處理,
在天道軍的監視下,禁軍俘虜先挖了數個大坑,然後將所有戰死的禁軍士兵的屍體搬進了坑中,再填上土後幾座千人大墓就這樣出現在了地面上,唯一的一個標識只是千人大墓前豎起的一個簡易的木製墓碑,上書“博州戰宋軍陣亡軍士墓”,下面落款年月日。
而天道軍陣亡士兵的遺體則被好生收斂起來,天道軍將部分糧車上的糧草盡數卸下車,再將他們的遺體放在上面,待拉回博州城再妥善安葬。
同樣是一場戰鬥中的陣亡者,待遇可以說是有着天壤之別,但無論是天道軍還是禁軍俘虜都沒有覺得這種區別對待有何不妥,因爲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性,無論生還是死,甚至可以說,如果此戰是禁軍勝而天道軍敗,說不定陣亡的天道軍士兵還沒這個待遇,被宋軍一把火燒掉或者乾脆棄屍荒野也不奇怪,
而其實以鄭飛的性子,出於人道考慮,他原本也想將陣亡的禁軍士兵的遺體也一起運回博州城,辨別出身份一一火花後,再將他們的骨灰送還給宋軍,也算給他們在家翹首以盼的家人一個交代,即便同樣沉重悲痛,卻也好歹有個遺物。但沒有辦法,現在正在大戰中,各地軍情急如火,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做這件事,鄭飛只得作罷,便建了這麼幾座千人大墓,既是讓這些陣亡的宋軍士兵生同伍,死同穴,黃泉路上做個伴,也是給日後大戰結束後他們的親人一個可以憑弔祭祀的明確地點。
隨後,鄭飛留下了一千博州軍留在原地看守那些卸在地上的糧草。這兩萬禁軍此次是按半個月的消耗量準備的糧草,數目堪稱驚人,結果才吃了兩頓就被天道軍全數繳獲了,簡直就等於白白給天道軍送來了一份大禮,正好可以極大緩解博州軍民的吃飯壓力,雖然爲了運送陣亡將士的遺體不得不卸下許多糧草騰空馬車,但卸下來的這些糧草也不能白白扔在這兒,只有等大隊人馬返回博州後重新調來馬車再將這批卸下來的糧草也運回博州纔是。
安排完這些,鄭飛就帶領天道軍押解着一萬多名禁軍俘虜,拉着裝滿將士遺體與糧草的馬車往博州城的方向去了,並順利的在一個時辰後到達了博州城前,還沒進城就聽到博州城內已是一片歡騰之聲,城門外扈三娘也已早早率領留守衆將等待着迎接他們,
扈三娘一看鄭飛安然無恙,緊張了小半日的心總算放鬆了些,她默默想道,“我跟鄭郎才只分開小半日就緊張成這樣,那遠在鄆州城的大姐和二姐不知又該擔心成什麼樣了,不行,我得給他們寫封信報個平安纔好。”隨後扈三娘就真的給李家姐妹寫了一封平安信,派專人騎快馬送回了鄆州城,而李家姐妹接到信後也是極爲欣慰,回信讓扈三娘也多注意自己。至此,扈三娘每到一地都要給李家姐妹寫信報個平安,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也是愈發深厚起來。
鄭飛不要臉慣了,也不怕當着數萬名將士的面兒就直接拉起扈三孃的手問她城內爲何如此熱鬧?
扈三娘雖羞得滿臉微紅,卻也十分享受自己的夫君在這麼多部下面前對自己所表現出的疼愛,“鄭郎,這是博州城內的百姓聽說咱們大軍獲勝後正在熱烈的慶祝,你快隨我進城吧,百姓們都已在街道兩旁等候歡迎你們多時了。”
哦……,原來如此,鄭飛明白了,可他卻沒有立刻進城,而是接着下達了這樣一個命令,“去把後面運送陣亡將士們遺體的馬車都牽到隊伍的最前面來。”
扈三娘與衆將都不解的看向鄭飛,鄭飛面色凝重的說道,“相比咱們這些有幸活下來的人,那些爲了勝利付出了生命的將士們更應該首先享受到百姓們的歡呼和尊敬!”
扈三娘與衆將聽了無不肅穆,點頭深表贊同,而禁軍俘虜們見到此舉後也都吃了一驚,看一支軍隊是否有良心,只需看它如何對待爲它付出了生命的普通士兵,天道軍此舉,足以證明這是一支多麼有良心的軍隊,也難怪它的士兵都敢於爲它拼死搏殺了。
就這樣,載着陣亡將士遺體的馬車首先開進了城內,幾乎是一瞬間,城內的歡慶之聲立刻一頓並開始迅速減弱了下去,百姓們無不驚愕的看着一輛輛裝滿天道軍將士遺體的馬車首先進了城,看着那一張張緊閉着眼睛的年輕的臉,看着他們身上鮮紅的血跡,漸漸的,空氣中開始瀰漫着一股令人悲傷的氣息,百姓們有的默默肅立,有的雙手合十祈禱着,有的不停的流着淚,有的乾脆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全都靜靜看着這些英勇犧牲的將士們最後一次在他們眼前經過……。
後面的天道軍將士們也受到了感染,莊嚴肅穆的列隊行在後面,護送着戰友們的遺體。
待運送陣亡將士們遺體的馬車進城之後許久,鄭飛才騎馬行率領衆將進了城,大多數博州城百姓還沒見過鄭飛,紛紛奇怪這人是誰,居然還行於黃鬆的前面,
大家趕忙小聲的尋問站在人羣前維持秩序的士兵,被問的士兵幾乎都是一臉驕傲和尊敬的回答道,“他,就是我們的統帥!”
頓時,所有人都震驚了,天哪,原來他就是鄭臨風,那個趕跑貪官污吏土豪惡霸,爲他們伸冤,分給他們土地,帶給一切新生活的天道軍統帥!
這個消息也如大風吹過一樣瞬間傳遍了所有百姓,百姓們立刻沸騰了,不知從誰帶頭開始,震天徹底的“樑王”的歡呼聲響遍全城,
鄭飛的身後,天道軍將士們也各個都是昂首闊步,臉上寫滿了驕傲和自豪。
至於那些禁軍俘虜則都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他們在來之前一直認爲此行是收服天國失地,“解救”淪於賊寇蹂躪下的百姓而來,百姓應該是對他們的到來纔會夾道歡迎纔對,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徹底顛覆了他們之中許多人的認知,他們看得出博州城的百姓們所表現出的對陣亡賊寇的哀傷,和歡迎賊寇的熱情都是真的發自肺腑的,一點也不像是迫於賊寇淫威的被迫行爲。
而看向他們的眼神卻是帶着真真切切的深深的厭惡、唾棄與幸災樂禍,有的甚至忍不住要衝過來打他們踢他們,就好像梁山賊寇纔是王者之師,而他們這來自天朝本要“解救”他們的軍隊纔是真正的賊寇。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些人都已經忘了自己天朝子民的身份了嗎?!
接下來,天道軍來到了博州軍大營,扈三娘早已命人準備好了充足的熱食和熱水,鄭飛立刻下令所有獨立師將士先吃飯,吃飽飯馬上休息睡覺,獨立師在這兩天一夜中狂奔幾百裡大戰了兩場,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合過眼,都已是精疲力竭,必須儘快休息一下。
而統計陣亡將士的姓名並儘快安排火化、救治天道軍與禁軍俘虜中的傷員、監管俘虜、運糧入庫以及再調派大量馬車去戰場將那批糧草也運回來的任務就落在了博州軍的身上,博州軍若忙不過來,還可動員城內的民兵甚至是百姓來幫忙。
安排完這些鄭飛也與扈三娘去休息了,他們也真的累了,
鄭飛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個時辰,朦朧中似乎覺得有人在玩自己的眼睫毛,他睜眼一看,原來天已經黑了,在自己身旁正有一個人影伸手輕輕的撥弄着自己的眼睫毛,是扈三娘,原來她早已醒了,正眨着美麗的大眼睛微微笑着凝視着鄭飛,扈三娘別的都好,就是有個小毛病,每次她若先醒了總會忍不住要麼摸摸鄭飛的頭髮,要麼捏捏鄭飛的鼻子,要麼就一根根數一數鄭飛的眼睫毛,像個小女孩一樣對鄭飛身上的每一處都充滿着無盡的好奇心,
鄭飛只覺這一覺睡的極爲舒服,被扈三娘打攪了美夢也不覺得惱,相反,從扈三娘身上所散發出香氣又讓他的心神爲之一顫,不由伸出手將扈三娘往自己懷裡又摟了樓,
“娘子,你好香呀。”
扈三娘立刻覺察出了鄭飛的異樣,尤其是從下體所感覺出來的變化讓她的身子不由一顫,一顆芳心如小鹿一般狂跳個不停,趕忙輕輕一推鄭飛羞澀的說道,“鄭郎,別……兩天沒洗了,髒……,”
卻還沒等她說完,櫻脣已被鄭飛尋到堵了個嚴嚴實實,那陽剛的雄渾之氣瞬間讓她的身子徹底軟了……。
滿堂無盡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