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那小子醒了嗎?”門外,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一箇中年人走了進來。
齊雲擡頭,看到一個身穿黑袍,長得五大三粗,猶如黑鐵塔似的人站在門前,也正用一雙尖利的目光看着自己,像是看賊一樣。
那眼神極度的不友好。
“爹。”靈兒一步跨出門外,一挽中年人的胳膊,便把他挽了進來。
“我爹。”靈兒向齊雲介紹着。
“沫伯好!”齊雲一躬身。
“什麼沫伯,我有那麼老嗎?”沫問蒼一皺眉,“叫沫叔!”
“爹,齊雲哥這不是尊重你嗎。”靈兒連忙向她爹解釋着。
齊雲一笑,再次躬身,“沫叔好!”
他一看那沫問蒼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如果一上來就叫“沫叔”,肯定照樣是一句訓斥:“我自問還比你爹大!”
看沫問蒼在門口時那眼神就知道,彷彿自己是鑽入他家的賊、偷走了他的女兒一樣,並不待見自己。所以自己如何稱呼那都是不對的。
“什麼心態!”齊雲暗自罵道。
“巫靈販子、奸商、騙子,都是這樣。”體內巫靈比齊雲罵的更狠,“你等着看吧,不定跟你要多少聘禮呢。”
“你住嘴!”齊雲叱道,“那是我未來的岳父。”
“你不是也罵嗎?”體內巫靈嘟噥了一聲,沒有了聲音。
對於齊雲的第二次問好,沫問蒼並沒有回答,連哼也沒有哼一聲,便直接向靠牆的一張木椅走去,並一屁股坐了進去。
“你昏迷這幾天,可是把靈兒累壞了,還跟我要了三顆‘神王丹’,給你灌下去了……”
聽那語氣應該是要和齊雲算賬,要丹藥錢。
“嘿,還真是個奸商!”齊雲心裡再罵。
“你以爲呢?”體內巫靈再次冷哼。
“爹,說這些幹什麼。”靈兒一拉他爹的胳膊,“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什麼?不值錢?”沫問蒼一擡眼,翻了一眼靈兒,“我那‘神王丹’裡,可加有‘萬年金龍丹’,那可是極爲難得的精神補藥。不然,這小子精神力虧空那麼大,十天的時間就能活蹦亂跳的下地?你門也沒有啊!”
齊雲心中一切,但也沒有辯解,卻是再度鞠躬,“謝沫叔的丹藥。”
“哼,我嫁女兒還得倒貼,也不知是哪輩子欠着你的呢!”沫問蒼說着,把頭轉向了靈兒,“回頭讓他到賬房裡,去交丹藥錢。在這裡住了十天,就算一塊氣彩石吧。哦,對,還有我舉薦他參加‘崑崙才俊大比’的舉薦費,那至少也得一百氣彩石!”
說完,站起身來,就要向外走。
“沫叔,先欠着可不可以?”突然,齊雲對沫問蒼說道。
齊雲此話一出口,便看到靈兒在那裡衝着他暗豎大指。
“嗯?”
沫問蒼一愣,“欠着?你不是那聲名赫赫的齊族的族長嗎?融了黑虎族,把白豹族打殘,殺了藍鎮界,聽說還兼併了不少的小氏族,怎麼連幾塊氣彩石都沒有?”
“小侄早就不幹族長了,族中的財物也早就交出去了。”
“哦,你是來我家吃白食的?”沫問蒼跨前一步,一隻手指頭差點指點到齊雲的腦門子上。
“嘿嘿,你都準備把靈兒嫁我了,搭上幾頓伙食,就算是陪嫁吧。”看到靈兒剛纔暗豎大指,齊雲的膽子也愈發的大了起來。
“什麼?”沫問蒼那本來有些發黑的面孔,立刻變得更黑了,“還搭幾頓伙食、算陪嫁?不行!我告訴你,就算是靈兒他那幾個哥哥,從我這裡拿丹藥,也得交錢!”
“那好,”齊雲說着,走了過去,一屁股坐進了沫問蒼剛纔坐過的木椅中,“我倒是有筆帳跟你算算……”
“什麼帳?”沫問蒼眨巴着自己的小眼,“我沫家在外面從來沒有欠賬。”
“你的大女兒,沫薇兒,在我齊族已經吃喝住了三年了,這得多少錢?”齊雲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什麼?我姐姐在你那裡?”那邊靈兒一步跨到了齊雲的面前,“怎麼不早跟我說?”
“你躲開!”沫問蒼則是一拉靈兒,“那沫薇兒根本就不是我沫問蒼的女兒!我替她掏什麼錢?”
逍遙散人爆炸,齊雲佔了逍遙境也不過就是幾個月的時間,但是齊雲惱這沫問蒼太過刻薄,於是纔有這麼一說。
當然,更主要的,還是把沫薇兒的事提出來。
“她姓沫,你也姓沫,她說她是你沫問蒼的女兒,你怎麼就不該替她掏食宿費?”
齊雲也看出來了,這沫問蒼就是有點欠,所以直呼其名。
“嗯,該掏。沫薇兒是我姐姐,我作證。”靈兒在一旁點着頭。
“你……”沫問蒼一指靈兒,“怪不得都說‘家有五女十一賊’,你這還沒有嫁過去呢,就和他一起算計我了?”
“別說那沒用的。”齊雲則是一揮手,“你趕快把你女兒接回來,不然,食宿費從今天起加倍計算!”
“我憑什麼要接她?”沫問蒼瞪着兩隻小眼看着齊雲。
“你憑什麼不接她?”齊雲反問,“你有她不是你女兒的證據嗎?”
“那飛皇攬月就是證據!”
“飛皇攬月早就被我殺了。死前,力證沫薇兒是你的女兒!”齊雲現在,手裡也沒有證據;但是他已經從藍宇那裡知道,飛皇攬月說沫薇兒是他的女兒,並搶走,那都是爲了挑起與瀾祐族的爭鬥。
所以乾脆也給沫問蒼來一個死無對證。
“你怎麼把飛皇攬月殺了?”靈兒則是一皺眉,“笨呢,哪怕留着他的魂魄也行呢。”
“他是自爆而死的,還留魂魄,我沒被他炸死就算不錯了。”齊雲含含糊糊的說完,目光再度轉向沫問蒼,“怎麼樣?你不是說飛皇攬月就是證據嗎?”
“一個已經自爆,連魂魄都沒有留下的死人能做什麼證?”沫問蒼說着,但語氣已經緩和了下來。
“那你說怎麼辦?”齊雲問道。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他似乎看出齊雲也沒有什麼證據。
“哼哼,小子,你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是什麼意思?”突然,沫問蒼用手一指齊雲,“是不是受飛皇攬月指派,來我沫家鬧事來了?”
“我鬧什麼事?”被沫問蒼這麼一問,齊雲有些猝不及防。
“我齊雲哥能鬧什麼事,他還不是想讓你把我姐姐接回來!”靈兒說着,站在了齊雲的一邊。
“沒你的事,我看這小子就是別有用心。”沫問蒼說着,一隻大掌已經伸出,“小子,信不信我一掌拍碎了你!”
“爹,把這小子交給我吧。”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一個身穿米色長袍的年青人走了進來。
齊雲和沫問蒼在沫靈兒的房間裡大吵,並沒有主意到,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的沫族族人。
“二哥,這裡沒有你的事。”沫靈兒說道。
“哼,沫薇兒的事是我沫家的奇恥大辱,平時大家都諱忌莫深。這小子今天竟然當面羞辱爹爹,我看他是找死!”靈兒的二哥用一種憤恨的目光看着齊雲。
“要打?”齊雲一撇嘴,“你不是對手。”
“小子,你敢小看我!”靈兒的二哥說着,繞開沫問蒼,一掌向齊雲劈來,掌風中帶着六重象攻擊,是一個六階玄紋練士!
齊雲一閃身,他也知道,自己要在瀾祐族說話有分量,就得拿出點本事來;否則,將來放屁都不響。
他把目光轉向了靈兒,靈兒也是一雙鼓勵的目光,“這屋子太小,走,我們外面比劃去。”
齊雲說着,率先向外面走去。
“嘿,這小子,今天是要踢我瀾祐族的門呢!”齊雲經過門口時,不少的瀾祐族族人喊道。
齊雲停下了身形,看着這些人,“不錯,小爺今天就是要踢一踢你這瀾祐族的門,敲打敲打你們這些不講情義、唯利是圖的東西!”
齊雲這話剛纔說完,立刻瀾祐族的族人中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