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禾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拎着那兩瓶三十年的五糧液酒下了樓,來到總檯向服務員交待說:“我去親戚家拜訪一下長輩,晚上不一定能回來,如果何公子回來了你們告訴他一聲。”秦子禾不可能說是去楚家,就會親戚兩字一帶而過,現在他還不想向何遠信暴露自己是楚家的出來的身份。
見服務點頭答應表示知道了,秦子禾出了會館的大門並沒有到停車取那臺桑塔納車,他知道楚楠一定是開車來的,從會館大鐵門中的小門出來,秦子禾一眼便看到門前停了一輛草綠的燕京213越野車,是部隊的牌照,心想這是一定是楚楠的車,於是他直接走了過去。
越野車副駕駛的車門一開,從車上下來一位漂亮的短髮女子,上身是件半袖的T恤衫,下身是一條發白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的旅遊鞋,英姿颯爽,十分的精幹。十年未見,秦子禾依稀從她的臉上看出當年的一絲模樣,這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當年的假小子似的楚楠,如今已經變成一個氣質出衆的漂亮女人。
秦子禾上前一步說:“是楚楠吧?”他沒有叫他楠姨,因爲她看到越野車的駕駛位上坐着一個身着軍裝的女兵,此時正從車窗裡探出頭望着他們,這句楠婕他是實在叫不出口。
秦子禾從燕京去美國的時候不過15歲,還是一個毛頭小子,現在已經成了一個英俊瀟灑的青年,他從小門出來的時候,楚楠在車裡看到他不由得怔了一下,心裡本能的認爲這個青年一定是秦子禾,便推門下車迎接了上來,雖然秦子禾的變化更大,楚楠還是從他英俊的面容中尋找到一絲熟悉的影子,秦子禾叫她楚楠她並沒有在意,她此時已經被重逢的喜悅所淹沒。
秦子禾見楚楠看着自己怔怔的不出聲,孩童之心猛然泛起,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一邊搖晃一邊學着小時候的樣子說:“楠楠姐,你就帶我出去玩吧!”
兒時的場景一下子讓楚楠找到了感覺,“啪!”的拍了秦子禾的手一下說:“臭小子你叫我什麼?叫楠姨,不楠姨就不領你玩!”
秦子禾接搖晃着楚楠說:“楠姨、楠姨、楠姨,你就帶出去玩吧。”進入小時候的狀態,秦子禾這楠姨叫得十分順溜。
“嗯!這才乖呢!”楚楠也進入兒時的狀態,誇了秦子禾一聲後,手很自然伸了過去,在秦子禾的臉上撫摸了一下。她的手一感覺到秦子禾臉上的熱度,猛然才清醒過來,急忙縮回了手,臉上飛過一絲嫣紅。
秦子禾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笑聲立即消除了楚楠的尷尬,她揮拳在秦子禾的肩頭擂了一下說:“臭小子,長這麼高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你了!”
秦子禾呵呵笑着說:“楠姨,拜託啊,我走的時候才15歲,怎麼可能不長呢!不過,楠姨可那時漂亮多了!”
楚楠笑着擂了秦子禾一拳說:“臭小子,別在這和我貧嘴了,快上車吧。爺爺一聽說你回來可高興了,讓雷叔挨個給打電話,讓在京的晚上都回老宅吃飯,這可是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
楚楠口中雷叔是跟隨楚老多年的秘書雷浩然,楚老退下來的時候,他是中央軍委辦公廳的副主任,大校軍銜,本來按照楚的意思,把他下放到部隊中去,靠幾年資歷後就可以升爲將軍,但是他堅決要求要跟着楚老,楚老沒辦法就把他留在了身邊,現在是楚老身邊的大管家。
秦子禾沒有想到楚老居然對自己這麼看重,他對楚老的所有感覺都停留然兒地的印象上,楚老嚴肅不苟言笑,他一直以爲楚老是不喜歡自己,他在楚家畢竟是外人,前世他也一直是這樣認爲的,所以跟本不登楚家的門,只有在楚老九十大壽的那年,被小姨硬拉着從紐約飛回了燕京,在壽宴上與楚老見了一面,只到楚老在九十九歲時去世,他在也沒有回去過。現在看來,是受小時候的逆反心理的影響,自己一直誤會他老人家了!
秦子禾笑着點點頭,他知道副駕駛是楚楠的位置,主動走到後面拉開門坐了上去。楚楠上車把門一關,衝着開車的女兵說:“小紅,走,去湯山老宅。”
汽車啓動之後,楚楠轉過頭對秦子禾說:“這是我們大隊精英李紅,不但車開得好,身手也是沒的說,一般情況下,十個八個大漢近不了身。”
“嗯,真厲害!”秦子禾看了一眼正聚精會神開着車的李紅背景,讚歎了一聲,看着身材嬌小玲瓏的李紅,他表面上看怎麼也看不出來她這麼厲害,便楚楠既然說了,就一定差不了。
秦子禾的讚揚讓正開着車的李紅不由得臉紅了起來,他從後面看到她的脖子都紅了,但她只是說了一聲:“謝謝誇獎!”然後又聚精會神的開起車來。
半個小時之後,汽車來到了湯山腳下,楚楠經常出入這裡,與這裡內外圍的警衛都很熟悉,基本沒遇到什麼檢查就直接進入了湯山住宅區,湯山住宅區是軍委高層領導的住宅區,雖然有幾座現代化的別墅,但是數量不多,老一代的領導都喜歡住四合院式的平房,這裡大多數的住宅都是這種結構。
來到一座規模宏大的四合院門,汽車停了下來,秦子禾和楚楠下了汽車,上到臺階上,楚楠按了一下門鈴,不一會兒,大門開了,裡面出來一位身穿上尉軍裝的中年男子,看到楚楠一個敬禮說:“楚大隊好!”
楚楠還了一個軍禮說:“周童你好!”然後給他介紹秦子禾說:“這是我外甥秦子禾,15歲時就跟楚瑤姐去了美國留學,你沒見過,今天回來看看爺爺。”
上尉周童向秦子禾敬禮說:“秦公子好!”
秦子禾笑着點了點頭說:“週上尉好!”
四合院有三進院落,秦子禾跟着楚楠一直走到最後面的院落,一路上不時有工作人員和楚楠打招呼,楚楠也一直笑着迴應,秦子禾已經沒有了小時候對楚楠的假小子感覺,而落落大方,十分具有大家之氣。
一進院子,一個頭發花白但精神叟爍的老人迎了上來,秦子禾一眼就認出來是楚老的秘書雷浩然,他隨小姨楚瑤出國的時候,雷浩然已經接近六十歲了,現在更是將近七十歲的老人。楚楠上前笑着說:“雷叔,爺爺起來了嗎?”
雷浩然點點頭說:“起來了,起來後就一直在書房等待小禾呢!”說着把目光轉上秦子禾。
秦子禾急忙上前一叔說:“雷叔好!”雷浩然跟隨楚老將近四十年,早已經成爲楚家的一份子,楚家的人都親切的稱他雷叔,楚瑤的伯伯姑姑們這麼稱呼他,楚楠她們這一代也這麼稱呼他,秦子禾也跟着這麼稱呼他,這無關輩份問題。
雷浩然凝望了秦子禾一會兒,張口道:“小禾你真的張大了,如果走在街上雷叔都不敢認你的!”
秦子禾笑着說:“雷叔卻一點也沒見老,還是那麼精神,在街上我一眼就會認出雷叔的!”
雷浩然一聽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小禾出國這麼多年可沒白去,學會誇獎了人了,不過,你這麼說雷叔很高興。”
秦子禾很真誠的說:“雷叔,我說的是真的!”
雷浩然呵呵笑說:“小禾,別光在這誇獎雷叔了,首長都等你快半個小時了,來,趕快隨我過來。”
秦子禾和楚楠跟着雷浩然來到了楚老的書房門前,雷浩然輕輕的敲了幾下房門說:“首長,小禾回來了。”
屋裡沉默能有2秒鐘,才傳出了楚老的聲音:“進來吧!”雖然這聲音顯得很平靜,可秦子禾卻聽出聲音中的顫抖。
雷浩然輕輕的推開書房的門,回頭對秦子禾示意了一下,秦子禾拎着酒趕緊快走幾步進了書房,看到坐在滕椅上的楚老,上前倒頭便拜:“太姥爺,我回來了!”
楚老的眼睛裡此時有了光彩,望着已經長大誠仁的秦子禾點了點頭,說:“好,回來就好,孩子,起來吧!”
秦子禾站起身雙手把那兩瓶酒遞上前說:“太姥爺,這是您喜歡喝的五糧液,我特意買給您的!”
楚老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說:“好。”旁邊的雷浩然一見,急忙上前接過秦子禾手中的酒,輕輕的放到茶桌之上。
楚老今年虛歲九十,身子骨還算硬實,每天晚飯後能自己散一會兒步,除了略有一些老年綜合症外,身體沒什麼其它的毛病。明年就是他的九十週歲大壽,孩子們從去看就開始張羅要給他過九十大壽,但楚老一直不同意大艹大辦,只同意家裡人在一起聚一下。
楚老雖然從楚瑤那裡知道了秦子禾一些情況,但還是詢問了一番,秦子禾一一如實的回答。楚老得知秦子禾提升的速度如此之快一直是王國忠在提攜他時,便問道:“小四川家的小子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麼?”
王國忠的父親王老是四川人,他比楚老小九歲,長征的時候他們曾在一個連,大家都叫他小四川。
秦子禾說:“他不知道,我從嚴沒提過我是楚家人。”
“嗯,不錯!”楚老點了點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