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猛留在峴g把沈天澤的資金問題解決後,就帶着齊江川回國了。而後者雖然來的天數不太多,可卻處下了不少朋友。
二代中的小吉,喬帥,劉尚恩等人基本都對齊江川印象挺好,心裡一致覺得這小子挺謙遜,做事兒也懂禮貌。唯一不足的可能就是,齊江川有的時候太客氣,客氣到讓人覺得有點假。不過在現代社會中,爲人稍微勢力點也不算啥大毛病。
……
回國後。
齊江川親自把曹猛送回住所後,就張嘴說了一句:“哥,我要處理一下地皮的事兒,晚上就不找你吃飯了,明天公司見吧。”
“行,你去吧,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曹猛點了點頭:“這幾天喝的夠嗆,我回去睡一覺。”
“好勒。”
“別他媽惹事兒昂。”曹猛囑咐了一句。
“嗯,你放心吧,我能惹什麼事兒。”齊江川一笑。
“行,你走吧。”
話音落,齊江川轉身就要走,而曹猛邁步剛上臺階,就突然回頭叫了一句:“小川!”
“咋了,哥?”齊江川笑着回過了頭。
曹猛沉吟兩秒:“有的時候太禮貌,就會讓人顯得假。我都沒給小澤媳婦準備禮物,你顯擺啥啊?”
齊江川一愣。
“實在一點,別太滑了。”曹猛背手補充了一句。
“呵呵,我就尋思第一次去,給澤哥留下點好印象。”齊江川回過神來一笑:“以後我注意,哥!”
“嗯。”曹猛扔下一句,轉身就進了門洞子。
齊江川在原地停留了兩秒,上車就離開了小區。
……
三個小時後,市刑事看守所“非常規”的提審室內。
齊江川叼着煙,翹着二郎腿見到了鶴老五。
鶴老五低着頭,穿着橙色號服,精神狀態極度萎靡,雙眼紅的好像充了血,一看就是這三天沒怎麼休息好。
依照我國有關條例規定,刑事犯罪嫌疑人在被調查期間,除了律師和執法部門工作人員可以接見他,其他人員是不能與他接觸的,以免串供。但這種規定對於家裡有一些關係的人來說,並不是死的。
齊江川只打了一個電話,鶴老五就被提了出來,而且倆人見面的地點也不是常規提審室,只是一間很空蕩的屋子。
二人對視了一眼後,齊江川站起身,低頭就從兜裡掏出了煙盒:“來一根?”
鶴老五站在原地沒動。
“……這裡滋味好受嗎?”齊江川面無表情的問道。
鶴老五還是沒有回話。
“你有倆選擇。”齊江川拿着煙盒,背手看着鶴老五說道:“第一,瘤子不同意民事和解,繼續追究你的刑事責任。而你捅了瘤子三刀,有一條傷口過了七釐米,我要找找關係至少能砸你個三年滿貫。”
鶴老五聞聲嘴角抽動。
“第二,你簽了拆遷協議書,讓我把房子扒了,我就讓瘤子同意民事和解。然後我找律師給你辦個保外,最多十天內,你就能回家。”齊江川吸了口煙:“你選哪個?”
“人不是我捅的,”鶴老五聲音低沉的迴應道:“你們他媽的是有意整我。”
“是不是你主動找的瘤子?你拿沒拿菜刀?你拿菜刀的目的是什麼?”齊江川一連問了三個問題:“人不是你捅的,警察能抓你嗎?”
鶴老五眼珠子通紅的沉默。
“你有孩子,還有老爹,你是跟我們較勁呢,還是跟你自己較勁呢?!”齊江川背手問道:“盛世萬豪這麼大個公司,能因爲你一個修車的不賣地,就不開樓盤了嗎?!我把話給你放在這兒,今天是我第一次找你,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地不賣了,那我就把周圍全拆了,在你家旁邊蓋個公廁,你信不信?!”
鶴老五聞聲攥了攥拳頭,聲音顫抖的問道:“你們都掙了那麼多錢了,就差多給我這幾萬嗎?而且那還是我應該拿的!”
齊江川沉默半天,笑着應道:“你那幾萬都不夠我請客喝酒的,我不差,可是口子不能開。我要給你六百五一平,那整個拆遷區,不都他媽漲價了嗎?不都他媽像你這樣幹了嗎?”
……
當天下午。
鶴老五被迫屈服,因爲他有家有業,根本無法面對三年有期徒刑,所以只能跟齊江川找的律師簽了拆遷協議書。並且齊江川第一時間就給鶴老五家裡送去了五萬塊錢先期款,徹底把土地轉讓和拆遷的事兒給坐實了。
簽完字的第二天,鶴老五就被保外了。但這並不意味着他不用接受法律處罰了,而是在開庭之前,他可以在外面接受監管,而且能保外的基本上都是會被判緩刑的。
回到家之後。
鶴老五心裡這口悶氣算是沒地方發泄了,他坐在炕上發了整整一下午的呆,根本沒心思修車。
兒子放學回來買了倆麪包充飢,就算是吃了晚飯。老爹在炕上一個勁兒的咳嗽,並且罵人。何瑩瑩在西屋,也不出門,也不吭聲,整個家裡充斥着死氣沉沉的氣氛。
晚上八九點鐘,鶴老五的三哥拎着一些酒菜來到了家裡,進門就招呼了一聲:“老五,咱倆喝點啊?”
鶴老五愣了半天,立馬點頭:“嗯,喝點!”
話音落,哥倆支上充滿油漬的圓桌,拿了兩把椅子,就在客廳內喝起了悶酒。
“……老五,你這事兒乾的不聰明。盛世萬豪在他媽的省裡都有人,你跟他們較勁,那能有好嗎?”何老三吃着花生米,咬牙切齒的罵道:“齊江川這個狗籃子,辦事兒損着呢,咱沒權沒勢的跟他硬鬥,那是鬥不過的。”
“我不想鬥了,我認了。”鶴老五仰脖悶了一大口白酒。
“我他媽咽不下這口氣。”何老三臉色漲紅的說道:“當初你就應該找我說這事兒。”
“找你說有啥用?”鶴老五皺眉應道。
“……我告訴你,齊江川在外面乾的這些事兒,盛世萬豪的上層不一定知道。我他媽都打聽了,咱們這片拆遷定價是門市房七百五一平,普通房六百五一平,這是盛世萬豪高層開會訂的價格……可齊江川呢?對內喊的是七百塊錢一平,給到你們這兒又五百五一平,我告訴你,他在中間那是要撈大錢的。”何老三面色很認真的說道。
鶴老五沒有吭聲。
“我告訴你,咱有辦法出這口惡氣。”何老三輕聲說道:“你別忘了,我在和順公司當專職司機……我們老闆可跟沈天澤關係非常硬。”
“你們老闆,誰啊?”鶴老五平時根本不關心這事兒,所以主動問了一句。
“艾青啊!”何老三抿着酒說道:“這個拆遷價格,我就是從公司裡面打聽出來的。我們公司一直跟盛世萬豪有合作,高層之間關係也非常好。”
鶴老五聞聲沒有回話。
“……你聽我的,明天跟我去一趟公司,咱哥倆找一下艾青,把這事兒捅給她。只要她知道了,估計沈天澤就知道了。”何老三敲着桌面說道:“我就不信,沈天澤早他媽的身家過億了,還能主動扒咱小老百姓這點錢,壞自己名聲?我寧可飯碗不要了,也得出這口惡氣,我他媽就把這事兒捅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