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薩迪納在洛杉磯地區並不算大,擁有16萬左右的人口,卻在全美具有較高的知名度。知名美劇《生活大爆炸》的故事就發生在帕薩迪納。
“布魯斯,萬一韋斯特先生不在家,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車輛行駛在路上,麗貝卡說道,“其實我們完全不用着急的。斯科特先生需要聯繫自己劇本的事情,手機不可能長時間關機的,說不定明天他的手機就可以開機了,我們打電話給他讓他來公司不就行了嗎?”
“他的手機開機了,急着聯繫韋斯特先生就可能不是我們一家公司了。”陳天陽說道,“《甜心天使》這個劇本的質量你也看到了我們這次去,好萊塢的劇本市場不可能都錯過這麼好的劇本的。見到了韋斯特先生,我們合同一簽就萬事大吉,明年就可以正式籌備這部電影了。我一向討厭拖沓,早點簽了合同就沒事了。”
一個半小時之後,陳天陽終於來到了米歇爾.韋斯特留下的家庭住址的門前。
米歇爾.韋斯特所住的地方也是一家出租公寓,和陳天陽麗貝卡曾經住過的洛杉磯巴西街的公寓的環境很像。
公寓的老闆是一位和善的黑人大叔,陳天陽向他詢問道:“請問米歇爾.韋斯特先生是住在這家公寓嗎?”
老闆回答道:“是的,他就住在二樓的208公寓,你們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陳天陽說道:“是有些事情,您知道他今天在家嗎?因爲我們給他打過電話,電話打不通。”
老闆答道:“他應該在家的。中午的時候我還見過他。我帶你們上去吧。”
陳天陽和麗貝卡得到這個消息,心裡懸着的勢頭終於落地。陳天陽說道:“謝謝您。大叔。我們自己去他家裡就行了。”
陳天陽和麗貝卡走出了公寓值班室,手挽手向公寓的樓梯處走去。
他們走上了樓梯。陳天陽對麗貝卡說道:“親愛的,這家公寓很像貝琳達女士的公寓對不對?你是不是勾起了很多美好的回憶呢?”
“當然。”麗貝卡笑道,“我還記得某位天才編劇那個時候連區區幾百美元的房租都交不起了,貝琳達女士險些把他趕出了公寓.。。”
“哦,我就知道你會提起這件事情。”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公寓的二樓,陳天陽繼續說道,“我那時的處境和韋斯特先生有些類似,我認爲他可能也在爲房租之類的事情而煩惱吧?”
麗貝卡陳天陽二人順着房間查找,終於來到了208公寓的門口。
陳天陽按下門鈴。不一會兒,門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胖胖的婦女,她倚在門口,腰間繫着圍裙,似一個圓規一般的站着,眯起眼睛打量着麗貝卡和陳天陽二人,那種眼神不太友好。
“你們是誰?”這位婦女慢條斯理地說道。
陳天陽伸手想與那位婦女握手,說道:“你好,請問這裡是米歇爾.韋斯特先生的家嗎?”
那位婦女並沒有要伸手的意思。冷冷地說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是的。”陳天陽、略帶尷尬地收回了手,說道,“我們是法雷利電影公司的員工,因爲米歇爾.韋斯特先生在我們的電影公司投放了劇本《甜心天使》。我們對於這個劇本很感興趣,我們想買下這個劇本。”
“你的意思是,你們電影公司對米歇爾寫的那些垃圾玩意感興趣?”這位婦女雙手叉腰。說道,“米歇爾說他的那些劇本一旦被挑中會賺很多錢。是這樣嗎?”
陳天陽答道:“是的,至少我們法雷利電影公司會爲他支付不菲的報酬。”
麗貝卡說道:“我們試着給米歇爾.韋斯特先生打過電話的。但是他的手機關機。”
“呵呵,那是因爲他的手機被我扔到馬桶裡去了。”胖胖的中年婦女生氣地說道,“這個傢伙每天都在和很多什麼職業的編劇聯繫,交流什麼劇本創作的心得,每個月要叫上百元的花費,我一氣之下就把他的手機丟到馬桶裡了。”
陳天陽打趣地說道:“您是米歇爾先生的太太是嗎?”
胖胖的婦女點頭答道:“當然,除了我誰會和這個傢伙在一起生活。”
麗貝卡顯然不想和這位婦女的交談上浪費更多的時間,說道:“請問米歇爾.韋斯特先生到底在家嗎?”
韋斯特太太直接轉過身去,衝屋裡大喊道:“米歇爾!快點滾出來吧!有人找你!”
身形龐大的韋斯特太太這一喊,簡直堪比河東獅吼,以公寓的這種隔音效果,相信這個二樓的居民都得聽得真真的。
只聽得屋裡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道:“誰找我?”
“電影公司的。”韋斯特太太這纔回過身來,打開了房間的門,對陳天陽和麗貝卡說道,“進來吧!”
米歇爾.韋斯特一聽說是電影公司的人來了,立刻從臥室裡忙碌起來,在凌亂的衣櫃裡翻找着西裝和領帶。
“請稍等一下,電影公司的客人們!”米歇爾.韋斯特向外面喊道。
陳天陽和麗貝卡跟着韋斯特太太走進了屋內,聽見韋斯特先生的喊聲,陳天陽答道:“沒關係的,我們不着急。”
屋內有一個破舊的沙發和一排椅子,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滿了還沒有收拾乾淨的餐具。地板很髒,在沙發的旁邊,是兩個堆滿了垃圾的垃圾筐,一個還倒在了地上,垃圾撒滿了一地。垃圾上,一隻髒兮兮的吉娃娃在垃圾裡翻找着骨頭,叼着一個雞腿的骨頭在嚼着有滋有味吃着。
客廳的空間很小,這位韋斯特太太很明顯覺得地板上的這隻吉娃娃擋住了去路,竟然擡起一腳把這隻吉娃娃踢向了一邊。
“給我滾開。你這隻討厭的臭狗!”韋斯特太太厲聲罵道。
這隻吉娃娃還是一隻幼犬,自然禁不住這麼一踢。這隻可憐的小狗被一腳踢進了沙發裡面麼。開始“嗷嗚——嗷嗚”的慘叫。
麗貝卡顯然不滿韋斯特太太這麼虐待動物,正待發作。卻被陳天陽攔住了。
這隻可憐的吉娃娃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沙發下爬了出來,右後腿一瘸一拐,似乎受了傷。
“你們隨便坐吧!”進門之後,韋斯特太太終於是客氣了第一次。當然,陳天陽和麗貝卡也着實不得不“隨便坐坐”,因爲客廳裡只有一個破舊的沙發而已。
陳天陽和麗貝卡坐在了沙發上面,韋斯特太太轉身來到沙發不遠的桌子前,抱起一大堆餐具向廚房走去。
麗貝卡見韋斯特太太進了廚房,心疼地抱起在地上的吉娃娃。說道:“哦,布魯斯你看,多麼漂亮的一個小狗,那個女人爲什麼這麼對它?”
陳天陽答道:“在人家家裡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隻小狗明顯被剛剛韋斯特太太的那一腳傷的不輕,它渾身瑟瑟發抖,不斷地用舌頭舔着自己的右後腿。
“布魯斯,這個吉娃娃的腳受傷了,都出血了。”麗貝卡越發心疼。看到這隻吉娃娃身上還有一些傷疤,說道,“看來這隻可憐的小狗經常遭受虐待,它身上很多傷的。布魯斯。我們看電影劇本《甜心天使》的時候,感覺這個劇本里的女主人公坎迪斯小女孩很活潑開朗,她的這個家庭非常溫馨。可是作者的妻子爲什麼這麼有暴力傾向?”
“你可不能瞎說,”陳天陽望向了廚房的方向。壓低聲音說道,“人家是踢了這個小狗一腳不假。可是這樣斷定韋斯特太太有暴力傾向,也太草率了吧?”
“那還能怎麼說?”麗貝卡憤怒地說道,“對一隻弱小的吉娃娃都如此殘暴,這位韋斯特太太能好到哪裡去呢?”
麗貝卡望着手裡的吉娃娃,本就是一臉淚相的吉娃娃在麗貝卡的手裡,顯得更加的楚楚可憐。
而米歇爾.韋斯特先生,依舊在自己的臥室裡擺弄着自己的造型,他拿起已經近乎生鏽的剃鬚刀對着滿臉的鬍鬚一頓猛剃,誰知道刮鬍刀用到一半開始“次拉——次拉”幾聲沒有電了。
“該死!”韋斯特生氣地把剃鬚刀扔到了桌子上,說道:“昨天明明剛衝完電的,這個破剃鬚刀,一點也不給面子!”
韋斯特對着鏡子,一頓審視之後,還是對自己的造型不能夠滿意。畢竟自己的鬍子才剃了一半,左側刮乾淨了,右側還是鬍子拉碴的。於是他在自己的抽屜裡翻出了一把小剪刀,開始很認真地剪了起來。
有忙活了五分鐘,韋斯特先生才覺得自己的臉有點模樣了,於是就紮好領帶,準備推開臥室的門了。
有電影公司的人登門拜訪,證明自己的電影劇本受到關注了,這次見面說不定對於自己賣出劇本起決定作用,韋斯特自然不敢怠慢,他終於出了臥室,來到了客廳。
陳天陽和麗貝卡見韋斯特終於從臥室裡出來了,忙起身。陳天陽自我介紹道:“你好,韋斯特先生,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韋斯特先生激動地握緊陳天陽的手,說道,“你是布魯斯.陳,好萊塢的當紅編劇。我看過你的一些電影,《拉丁女王》和《風華絕代》,你的電影都很棒。雖然我比你年齡大了很多,但是你真的是我的職業偶像。”
“不敢當,不敢當。”陳天陽微笑着說道,“韋斯特先生你也是美國編劇協會的成員嗎?”
“曾經是的,現在我就沒有加入這個協會的資格了。”韋斯特先生擺手對陳天陽和麗貝卡示意道,“你們請坐!不好意思,因爲你們來的太突然,這家裡一片狼藉.。。”
陳天陽和麗貝卡坐下,正要開口,只聽得身後的一個聲音傳來:“嫌棄家裡髒亂,爲什麼你自己不動手打掃呢?沒用的東西,還不是我一個人再打掃?”
說話的是韋斯特太太,韋斯特先生一臉尷尬地說道:“我們談我們的,我接着說我,我自己曾經在1997年開始爲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和美國廣播公司寫美劇,我有參與過《老友記》和《人人都愛雷蒙德》劇集的編寫,那個時候我也曾經是美國編劇協會的一員。我還曾經在1999年和2000年參與過奧斯卡頒獎典禮和金球獎頒獎典禮的主持人臺詞的編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