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關於結婚的話,我沒有興趣。”
“不是,是關於這個。”裴溪遠向她揚揚手中的書,將手指指向其中一頁上她寫的字,“關於記憶融合,你認爲有完全融合的可能性嗎?”
沈寧側臉,看看他指的地方。
“我認爲是有的。我分析過夢遊症和類似的一些案例,我覺得不管是多少人格,都是由一個大腦在工作,雖然在臨牀上,人的大腦小腦腦幹都有不同的分工,但是記憶區、反射區都是各司其職……”沈寧側身坐到他身側,伸過手指指着她在書上畫的一個草圖,“我看過一些關於夢境的分析,有的時候,我們可以記起做過的夢,有的時候卻記不起來,那些記不起來的夢真得消失了嗎?我覺得不是,它一定還在我們的記憶裡,只是我們暫時沒有找到它……如果這個層面來分析,我們把第二人格當成是第一人格的夢境,那麼……或者,我們就能找到通往這些記憶的橋樑……”
“沒錯。”裴溪遠興奮地感嘆出聲,“我喜歡你的這個設定。”
“這不是我的設定。”沈寧輕輕敲敲他手中的書頁,“事實上,我是受了他的靈感啓發。”
“那麼,你認爲最可行的辦法是什麼?”裴溪遠笑着問。
沈寧淡淡答出兩個字。
“催眠!”
……
屋子裡沒有開暖氣,沈寧身上只套了一套單衣,難免有些寒冷。
看她抱起胳膊,裴溪遠伸手拉過毯子,蓋到她身上。
“你在這方面有研究嗎?”
“我?”沈寧將腿縮到沙發上,輕輕搖頭,“我只是理論研究,沒有實踐過。”
心理學只是她的興趣,並不是專業,她更擅長的是人的大腦的物理治療,而不是心理治療。
“那麼,你對自我催眠怎麼看?”
……
二個人就這樣聊了起來。
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沈寧還是第一次與他這麼專業的心理學方面的專家聊天,他在這方面的造詣非常之高,見解獨到。
她很快就忘記了剛纔二人的小小不愉快,陷入學術討論的氛圍。
“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裴先生果然是這方面的專業,以後有問題我可以向你講教。”
裴溪遠靠到沙發背上,笑得溫潤,“隨時歡迎。”
沈寧微微挑了挑眉尖。
這件事情怎麼想都有點不對呀!
這傢伙,不會是故意以書當幌子,留她下來聊天吧?
她微側着臉,觀察着身側的男人,只見他認真地在一個小本子上做着筆記。
看那樣子,怎麼也不像是在僞裝。
將剛纔想到的一些想法記在本子上,裴溪遠放下手中的筆。
“餓不餓,我幫你溫杯牛奶?”
沈寧揭開身上的毯子。
“我還是自己去吧。”
這位大少爺恐怕從來沒有下過廚,她可不想讓他把她的房子燒掉。
看她起身,裴溪遠也跟着她站起身,走進廚房。
沈寧從冰箱裡取出牛奶和麪包並一些食材,最後還不忘取可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