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裴溪遠鬆開鐘意的肩膀,起身走到窗邊,注視着落地窗外的城市,“我只知道,我會情不自禁地想要親近她、佔有她、將她拒爲己有……甚至會用一些卑鄙的小手段。”
鐘意注視着窗邊的裴溪遠,一臉地驚訝。
印象中的這個男人一向是溫潤如玉,竟然會在愛情上用一些卑鄙的小手段?
“你的意思是說,愛情會讓人瘋狂嗎?”
“也許吧,總之……它會讓你不像平常的自己。”
鐘意若有所悟的點點頭,“你說的那個‘她’,是沈寧嗎?”
裴溪遠轉過臉,注視着她片刻,輕輕點頭。
“那你加油。”鐘意微揚脣角,“她是個好女孩。”
聞言,裴溪遠輕輕挑眉,“爲什麼這麼說?”
“我……”鐘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簾,“我來這裡之前,剛剛見過她,我之所以向你表白,也是因爲她。”
這幾年來,因爲裴溪遠,鐘意一直心頭上如懸着一塊大石一樣寢食難神安。
不說,二個人的關係永遠是戀愛未滿的狀態。
說了,又害怕裴溪遠會拒絕。
現在說出來,她突然有一種將那塊大石甩出去的輕鬆。
或者,正如沈寧所說,有舍纔有得,真正被裴溪遠拒絕之後,鐘意並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承受不住。
“沈寧?!”裴溪遠眼中露出驚訝。
“是啊。”鐘意笑了笑,“是她讓我來向你表白的。”
裴溪遠挑眉,眸子裡目光微沉。
“你別誤會。”鐘意感覺到他的不快,輕揚脣角,“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她只是告訴我不應該再這樣一直鑽牛角尖。”
門被敲響,藍柏走進來提醒。
“裴先生,還有五分鐘開會。”
鐘意拿過沙發上自己的小包,“你忙吧,那我就先走了。”
“小意。”裴溪遠上下打量她一眼,“你真得沒事?”
“沒有啦。”鐘意揚着脣角,“我哪有那麼脆弱,這些年沒有你,不是也活得挺好的。”
這些年來一直就鑽在裴溪遠這條死衚衕裡,過不去出不來,現在她終於走出來,眼睛雖然還帶着淚色,卻已經透出明媚。
走上前來,裴溪遠擡手扶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抱了抱她。
“小意,相信我,你一定會遇到真正適合你的人的。”
“恩。”
鐘意應了一聲,他就鬆開她,她轉身走向房門,握住門把手又轉過臉。
“溪遠哥,加油喲!”
裴溪遠揚脣露出笑意,輕輕點頭。
拉開門,鐘意大步走出去。
雖然心裡還有點疼,腳步卻並不猶豫,顯得平穩而堅定,一路乘電梯下樓,她擡起臉看着外面的豔陽天。
哭過的眼睛微微有點疼,精神卻已經振奮不少。
“鐘意,加油!”
爲自己鼓了一把氣,她深吸口氣,大步向前。
……
……
北京,郊外。
公交車緩緩入站,然後又緩緩離開,車站邊多了一個人和一個大箱子。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身上套着警服,長髮利落地挽在腦後,臉上還帶着從南非土地上帶來的風塵,微有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