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意識到自己的邪惡想法,忙着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眼睛閉得上,心卻無法停止,看不到東西,感官的觸覺反倒被放得無限大。
她的淡香,還有她扶在他頭皮上的手指,似乎第一次很輕地碰觸都能讓他的心海泛起。
理智和本能衝擊着。
在沈寧幫他處理傷口的短短几分鐘時間之內,裴溪遠只覺自己都快要崩潰。
好在,沈寧動作夠快。
將最後一根膠帶固定好,她直起身子,看着裴溪遠閉着的眼睛。
沈寧垂臉看看自己,注意到鬆散的領口,她頰上微紅,伸過手掌將衣服理好。
“等我一下。”
轉身,將雜物扔進垃圾桶,她迅回到臥室,套上胸衣關上水龍頭才重新回來。
倒了兩杯溫水,一杯給他,一杯自己捧在手裡,沈寧轉身走到與他隔了一個茶几的小沙發上坐下。
此時,裴溪遠亦已經重新冷靜下來。
“對不起。”
沈寧將水杯送到嘴邊,啜了一口。
“解釋。”
“我”裴溪遠垂着眸子,“我只是想要”
他原本想好的理由,是說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可是現在坐在她面前,他卻怎麼也撒不出這樣的謊。
“我我是想拿回水晶球。”裴溪遠注視着面前的水杯,“我知道這似乎有些奇怪,沈寧,我我很報歉。”
沈寧用手指輕輕地摩挲着玻璃杯的杯壁,目光審視着注視着眼前的男人。
一會兒要將水晶球送給她,還說他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拿回去的先例。
一會兒又悄悄跑到她家,要偷偷拿走水晶球。
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爲什麼他會做一些自相矛盾的事情呢
沈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視線卻注意到茶几上放着的書。
那本書,正是裴溪遠之前看過的那一本關於雙重人格的書,這幾天太忙她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房間,所以那本書還放在茶几上的小書架上。
沈寧的眉尖突然急急地一跳。
難道說他有雙重人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所有的疑問也就不難解釋。
爲什麼他們明明已經睡過一夜,後來再見他卻如同陌生人。
爲什麼他明明見過李毅,卻不記得。
包括今天在酒店大堂裡,他甚至不認識她媽媽。
“東西是你的,你想拿走隨時可以。”沈寧放下杯子,淡淡開口,“我現在只想問你,昨天晚上你說的那些話,是真心話嗎”
他說得話,他說了什麼
裴溪遠垂着臉,思考着。
“你是說哪句”
沈寧一笑,“你說要陪我去香港散心的,不會忘了吧”
去香港
裴溪遠猶豫了幾秒,然後揚脣。
“當然不會,我答應你的事情,肯定會兌現。”
沈寧深吸口氣。
原來,如此。
她跟本就沒有說過什麼去香港的事情,這一句不過就是故意詐他而已。
他竟然真得承認了,這就說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跟本不記得。
這個傢伙真得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