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遠微微皺眉,想了想。
“我想起來了……我應該是回了上海,當時媽媽病危去世。”
媽媽病危去世?
沈寧一驚。
這些年來,她一直以爲當年的事情,不過只是裴溪遠一個惡意的玩笑而已。
知道他的秘密之後,她才第一次生出不同的想法。
或者,他是另有原因。
現在,按照他的說法,當年如果是裴溪遠的母親去世,那麼……裴溪遠那天沒有赴約的原因,難道是因爲這個?
裴溪遠的手掌伸過來,扶住她的纖腰,“問題答完,是不是該乾點正事了?”
沈寧抓住他滑向她側背的手掌,“裴溪遠,你好像有點累了。”
“怎麼可能?”他壞笑,“我還沒有運動。”
她注視着他的眼睛,手就伸過來,輕輕地撫着他的臉頰。
“你真的累了,現在好好休息一會兒,乖乖把眼睛閉上……感受一下,鋼琴聲,還有我的牀……是不是有點淡淡的太陽的味道,很柔軟很舒服……”
她的聲音極是溫柔,低低的,透着幾分蠱惑的味道。
裴溪遠注視着她的黑眸,墨眸裡漸漸地染上幾分迷離的神色,睫毛眨了眨,終於還是緩緩地閉上眼睛。
“臭丫頭……”
睡着之前,他低聲地嘟囔了一句。
沈寧輕籲口氣,從他身上爬起來。
“別忘了,我也學過心理學。”
鎮靜藥劑加上催眠,足夠讓他睡上一大覺。
側眸,看看睡在自己牀上的男人,沈寧擡手捏捏鼻樑。
“裴溪遠啊裴溪遠,你還真是個大麻煩精!”
報怨歸報怨,她到底還是起身,幫他脫掉鞋襪,看看他身上的襯衫和西褲,她伸手幫他解開釦子,脫下襯衫。
目光掃過他的皮帶,沈寧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伸手過去將他的皮帶拉開,將他的西褲也扯下來。
沒有去看他只套着內衣的身體,沈寧拉過薄被蓋到他身上,將西褲和襯衫整齊地疊好放到沙發上,關掉燈,轉身走出主臥。
拿着手機和枕邊書走到客房,她反手將門鎖好,人才爬到枕上,翻開書來看了幾頁,卻沒有看下去。
酒意上來,她已經生出疲倦之意,放下書,沈寧關掉牀上的燈躺好,閉上眼睛很快就睡着。
……
……
第二天。
裴溪遠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日上三竿。
只是房間裡窗簾拉得很嚴實,他並沒有注意到這樣的光線。
睜開眼睛,他展臂伸了一個懶腰,注意到頭頂陌生的屋頂,他心中一驚,猛地坐直身子環視四周。
房間裡光線昏暗,不過,適應之後依舊可以看清一切。
奶白色的壁櫥、同色的牀頭櫃、白色落地燈……
牀頭櫃上,相框裡,沈寧一手擁着父親,一手擁着母親,笑得一臉燦爛。
這是……沈寧的房間!
他在她的牀上,身上只有一個內|衣……難道說昨天晚上……
裴溪遠的腦子裡嗡得一聲悶響,掃過沙發上自己的襯衫和西褲,他擡手覆住額頭。
“該死!”
門外,有隱約的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