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諾聳聳肩膀，“來都來了，怎麼也要嚐嚐菜色吧？”
他擡手向侍者做個手勢，示意對方上菜，目光就落在對面沈寧的臉上，“你的臉色不太好，最近醫院很忙嗎？”
“醫院還好，只是小庭不太好。”
何一諾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今天他內臟出血，情況很不好。”沈寧隔着桌子，注視着何一諾的臉，“你真得忍心，就這樣看着他受罪？”
“沈寧。”何一諾深吸口氣，“你應該知道，我也不想這樣，我也想把他治好，我爭奪他的監護權，就是爲了帶他去美國治療。”
沈寧抿了抿脣，“你想要多少錢？說一個數，我給你！”
何一諾輕笑出聲，“小寧，我在你眼裡，就是那樣的人嗎？”
“你是什麼樣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讓我兒子死，所以……”沈寧緩緩地吸了口氣，“只要你說出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小寧
。”何一諾聳聳肩膀，“我不希望，我們這樣交談。你是小庭的母親，我是他的父親，他需要一個健康快樂的未來，你不覺得……和我在一起，纔是最正確的選擇嗎？”
沈寧靠到椅背上，隔着桌子，注視着對面男人的臉。
片刻，她再次開口。
“就算你是想要報復溪遠，小庭也與這件事情無關，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兒子。”
何一諾一笑，“既然他是我兒子，就應該與我在一起，而不是管別人叫爸爸，不是嗎？”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們還是談條件吧，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救小庭？”
“我不要錢，也不要慕然的公司，我只要小庭！你們把小庭給我，我自然會救他。”
沈寧沒有再說話，只是從錢包裡扯出一沓鈔票來放在桌上，一對黑眸冷冷地注視着對面的何一諾。
“我原本以爲，就算你恨裴溪遠，至少你還有點人性。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跟本就不配當人，更不配當小庭的父親！”
提起包，她轉身下樓。
送菜員端着午餐走上來，剛好遇到沈寧，他側身讓到一邊，小心地端着菜走過來。
“先生，您的菜！”
何一諾擡起手掌，一把拂掉面前的餐盤。
“滾！”
菜和盤子一起掉下去，摔得遍地狼籍。
送菜員看着這局面，只是皺眉。
“先生，您……”
這一聲巨響，響徹二樓，值班經理聽到聲音，立刻就小跑過來。
“何總，您……您這是怎麼了？”
經理何一諾經常在這裡吃飯，因此經理也認得他。
“不好意思啊！”何一諾壓下怒意，“不小心把盤子打破了，我來賠吧！”
他取出錢包要拿錢。
“不用不用，一個盤子能值多少錢，您沒燙着吧，我再讓他們給您換一盤？”
“不用了，我不吃了，改天再來吧。”
“那好，您慢點。”
這樣的大客戶，經理不敢得罪，一路陪着笑臉將他送下樓。
何一諾站在路邊，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車流，耳邊就再一次響起沈寧的聲音。
……
“我原本以爲，就算你恨裴溪遠，至少你還有點人性。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跟本就不配當人，更不配當小庭的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