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笑起來，笑得整個臉都在疼，卻依舊揚着脣角。
整個臉都腫着，那笑容實在不怎麼好看，可是卻燦爛地勝過他所有曾經的笑臉。
擡起右手，他用手指輕輕扶住莉莉的臉，兩根拇指一起輕撫過她的面頰。
“莉莉，我愛你。”
莉莉含着眼淚揚脣。
兩個年輕人緩緩靠近，剛剛吻上，卡爾就疼得嘴脣抽搐起來，本能地停住動作。
莉莉低笑出聲，輕輕扶住他的臉，然後就在他臉上找了一塊沒有受傷的地方，很輕地吻了吻。
“我也愛你，卡爾！”
深呼吸，卡爾伸過沒有受傷的手臂將她擁緊。
莉莉也回擁住他，一隻手掌伸過去，與他六指的手指交握在一處。
兩個人太過投入，誰也沒有注意到被輕輕推開的房門。
十五隔着門縫，看看那對相擁的男女，輕吸口氣，重新將門閉緊。
“算了，看他這樣子也知道沒事，我們還是回去睡覺的好。”
菲比跟着她轉身，走向出口的方向，“那……去你家還是去我家？”
十五揹着手，歪頭向他一笑，“當然是，你回你家，我回我家！”
“哦。”菲比點點頭，再次伸手將她的手掌捉到掌心，“也好，那我送你回去。”
“好啊，省得我去擠地鐵。”
“擠地鐵？”
十五意識到失言，當即向他咧開小嘴，“我開玩笑的啦！”
兩人一起走出出口，司機忙着下車，幫着拉開車門。
上車入座，菲比就命令司機去十五的老宅。
車子啓動，菲比就擡手將她的小腦袋擁過來靠到自己的肩膀上，手指就勾着她的髮絲，輕輕把玩着。
“過幾天的婚禮，和我一起去。”
“可是，我還要上課呀！”
“休息幾天，沒關係的。”
“那怎麼行啊，語言課，連續性很重要的。”
“我可以教你。”
“你？”十五側眸掃他一眼，“你的法語行嗎？”
“聽說讀寫都沒問題。”
“真的？”十五壞笑，“那我考考你，‘我愛你’怎麼寫？”
“什麼？”
“我愛你！”
“我什麼？”
“我……”十五剛說一個我字，突然回過味來，回頭送他一對大大的白眼，“菲比，大壞蛋！”
原本是想騙他向她表白的，結果卻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菲比低笑出聲，伸手拉過她的手掌，另一隻手就從車上儲物盒中拿過筆來，很認真地在她的手掌上寫了一串漂亮的法文——我愛你。
“這是法文。”
然後，他又寫。
“這是日文。”
“這是德文。”
……
每一個字母，每一個筆劃都寫得極是認真。
感覺着筆尖癢癢地劃出掌心，十五隻是輕揚脣角。
“光會寫算什麼本事啊，你會讀嗎？！”
菲比笑着揉揉她的頭髮，“當然……不過，你到家了。”
十五轉過臉，果然，車子已經停在老宅的門外。
有沒有搞錯，怎麼這麼快！
十五還在心中埋怨，司機已經走過來，幫着她拉開車門。
十五無奈下車，人就幽怨地瞪了司機一眼。
司機頓時一頭霧水，想不出怎麼得罪了這位。
這時，菲比已經下了車。
“明早來接我。”
十五一怔，“你不回家啊？”
菲比向面前的宅院揚揚下巴，“這裡不是我家嗎？”
明天回北京，先更六章，上午不更新，下午更新時間不定，各位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