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格雷答應一聲，走下露臺，到外面簡單地吩咐，立刻就兩下手下下樓，啓動遊輪一側停着的快艇，離開遊輪。
不遠處的海面上，一艘暗着燈的快艇上，望遠鏡後的眼睛已經將一切都收在眼中。
垂下手中握着的望遠鏡，夜風揚低聲下令。
“遠遠地跟着它。”
快艇啓動，遠遠地追在那艘快艇之後。
片刻之後，菲比的手下趕到碼頭，比爾已經在那裡等候，雙方簡單地交接之後，比爾就帶着助理坐上快艇。
“比爾？”
夜風揚看着望遠鏡鏡頭裡的比爾，驚語出聲。
這幾天，他一直在調查菲比。
菲比與司空月冥實在是太像了，而且他這樣突然出現在冷小野身邊，夜風揚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遠遠地跟在那艘快艇之後，看着比爾登上菲比的海神號，夜風揚的眉頭也是緊緊地皺成一團。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位菲比先生極有可能就是司空月冥。
那麼，菲比與比爾之間的接觸意味着什麼呢？！
略一沉吟，夜風揚已經站起身來，將僞裝用的眼鏡和禮帽戴到頭上。
“靠過去，我要上船。”
快艇靠進遊輪，工作人員檢查了他準備的船票和證件，並沒有生疑就將送到船上的客房。
進入客房後，夜風揚立刻就脫下身上的西裝，換上一件深色T恤，從窗子鑽出去，小心地爬上樓頂。
這個時候，格雷已經將比爾與助理引到頂樓，菲比的門前，推開房門格雷禮貌地擡起右手。
“比爾先生，請！”
比爾邁步走進去，助理也要跟隨，卻被格雷擋住，“或者，我們也去喝一杯？”
助理停下腳步，看一眼格雷，目光詢問地看向轉過臉來的比爾，比爾輕輕點頭，自己走進房間。
格雷就向旁邊的房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着那名助理到隔壁房間等待。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露臺的門大敞着，微涼的海風吹進來，帶來大海的淡淡腥鹹。
房間裡光線很暗，從這裡可以清楚地看到露臺上的月光，還有月光下那個修長的身影。
比爾邁步行上露臺。
“菲比先生很喜歡船。”
“一艘船就是一個帝國，不是嗎？”
菲比轉過身來向他微笑，然後就走到桌邊，將自己的空杯子填滿，又幫比爾也倒了一杯酒，端起來送到他手裡。
“沒錯。”比爾接過杯子，走到欄杆邊，將一隻胳膊搭上欄杆，掃視一眼露臺下的低層甲板，“看來，菲比先生和我一樣，喜歡站在高的地方。”
“誰不喜歡呢？”菲比反問。
比爾朗笑，“說得沒錯，這世界上沒有人不喜歡高處，就像沒有人不喜歡至高無上的權力一樣。”
菲比搖頭，“以前我也這麼想，不過後來，我發現人生還有一些別的樂趣。”
“譬如……”
“女人！”
“我已經老了。”比爾輕輕晃着手中的紅酒，“女人已經不足以引起我的興趣。”
菲比啜了一口紅酒，“比爾先生，愛過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