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你說你想萬更

小滿,你說,你想。。(萬更)

他剛剛說,妻子?。

林小滿悄悄擡起哭紅的雙眼,低垂着眸子,望向懷中意識不清的他。

他沉重的喘着粗氣,面色煞白,雙眼緊磕,劍眉之間緊緻的皺成一道川字,嘴角那道血絲觸目驚心,獨獨蒼白的脣瓣還勾着一道溫暖的弧度。

這幅虛弱的模樣瞬間刺痛了她的心,一時之間,教她全然忘乎了那聲妻子,而開始難以剋制的咽嗚起來,淚水漣漣,如斷了的弦一般垂落而下,劃過她的脖頸,或者滴落在他的臉頰。

她再也忍不住了,雙手擁緊他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哭聲不像孩童那般沒心沒肺,更帶成年人那般揪心的掙扎,

她怨了,一切都怨,哭腔延綿,情緒難抑,“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能,不能早點想起來。爲什麼我沒有留點體力。爲什麼,你,你要這麼傻。我可以。我可以救他,你知道我可以救他,爲什麼不找我。爲什麼一定要自己逞強。”

她咽嗚的貼上他的額頭,邊啜泣邊抽搐,開了閘的淚水肆意的劃過他的臉頰,她繼續怨着,怨着所有她能想到的一切原因,“混蛋,你,混蛋。你知道,你會傷的一塌糊塗,爲什麼,還要,答應她!她刁蠻、任性,她玩弄你!你知不知道,你傷重隱匿了幾個月她根本沒有注意到你——”

“爲什麼你還要守着她——”她心酸的反問,語氣之中盡帶着無奈,“爲什麼,你還要爲了她傷害自己,你明明知道,沒有保護好你,我會有多自責——”

就像她說的,每個人都有弱點,他的弱點是遙靈,而她的弱點是他。

她情緒激動,難以抑制,卻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字字沉重直擊他的心臟,如果沒有她,他的確會找個地方隱藏起來,獨自舔着傷口。可現在有了她,他的痛,他的傷,像是被她承擔了。

他傷重着,可他並不因此痛苦,他只是難受,心絞着的難受,難受她在爲他痛苦。這種心間的折磨遠比身上的疼痛難受上千百倍。

她怨他,怨自己,她哭成這樣,就像只無助的羔羊,她把他的命運當做包袱背在自己身上,彷彿他的生活,他的喜怒哀樂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

這種感覺,好差。他哽咽着,也恍然驚醒,原來,連他自己都無所謂的自己,卻是她最珍貴的至寶。

她捏他,撫摸他,護着他,她耗着耐心寵溺他,在他毫不在意的傷害了自己時,她更是比任何人都心疼。疼的她那女王性子都抑制不住,最後還是擁着他崩潰了。

他該怎麼做,她在哭。她哭得撕心裂肺。他該怎麼做。

“小滿。”他顫抖着脣瓣,情緒也漸漸激動,握着她的大手緊了緊,真想扣着她,安慰她,可她不會信了。在他吐血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崩潰了。沒有辦法,他只能無力道,“小滿,不哭。吾,難受。”

難受!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道,她的哭泣聲漸止,而聽到難受這兩字後,她更是繃緊了神經。

“小十,你,你說難受。”她一邊擡手抹去眸中的水霧,一邊緩和着啜泣聲,正嘗試着急速平復自己的情緒,“對不起,我犯糊塗。我不該慌的。”

她探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她慌了,魔氣已經侵襲向大腦,額頭的溫度已經燙如開水。

不管了!她必須要動手了!儘管,她已經沒有更多的靈氣給他補充。

魔氣不比邪氣,中了魔氣,若是想將魔氣排除體外,必須要同時補給靈氣,否則體內的靈氣缺損,日後就想再修靈就是難上加難了!

此時此刻,林小滿實在顧不得這麼多了,她盡力,就是拼盡全力都要保住他!

心念一定,她已利索的扶住他的雙肩,助他坐正,隨後便即刻雙手造勢,一齊向他,右手吸取魔氣於封印之內,左手供給靈氣傳輸向他。

對上他面如白紙的臉色,她心疼險些再度崩潰,這次,她咬緊了下脣,強忍住情緒,臉頰兩側的淚水還在流,只是她沒有作響,

感受到體內的魔氣正迅速褪去,他的神智也稍微有了些許恢復,他微微擡起了眸子,恰好見到她努力剋制情緒,卻被淚水摧殘的狼狽像。光是聽着她的哭泣,他已是心口難受的緊,此刻,將她那痛苦的小臉收入碧瞳之中,他直覺得心疼不已。

他印象之中,她一直都是一副笑臉逗着他,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哭相,很醜,又很美。他的碧瞳不覺的被**瑩潤,卻依舊將她盯得緊緊的,把這幅模樣烙上心口,然後,他做下了決定,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也會是最後一次。

他朝她勾起了一抹溫和的笑,一個眨眼,被**瑩潤的眼眶滑落了兩行淚,他輕喚,“不哭,吾喜歡你笑。”

她啜泣了兩聲,對着他的一臉溫柔,情緒漸漸平復。只是笑容,真的扯不出來。

約莫二十分鐘過去,魔氣吸的七七八八,她這靈氣卻只補足了三四分,她收回了右手,全身心關注在靈氣的輸注之上。

靈氣耗損,會隨着休息漸漸恢復,可這一晚,她不斷的輸注着靈氣給他人,也沒的幾刻休息,幾乎可以說是沒補回幾分靈氣。

此時給十郎輸注着靈氣,她一邊輸注,一邊閉目養神希望能補足一些,可畢竟還是杯水車薪。已經堅持到頭腦發暈,渾身發顫的地步,都只補充了五分。

“夠了,小滿。”他開口阻止,她權當聞所未聞。

他完全看的出來她在逞強,奈何身子使不上力,沒有辦法阻止。靈氣補足五分,代表日後他的修爲將會只有從前的一半,並且難以突破。

他不在乎,跟她的安危比起來,修爲不代表什麼。可她卻固執如牛,寧願強逼自己也不願停下。

他緊皺着劍眉,情緒接近崩潰,沙啞着嗓子朝她叫道,“真的夠了,你不要再繼續了。”

林小滿依舊沒有聽從,她擡着手,更是廢力的提起體內的剛剛恢復的絲絲靈氣,全數輸注向他,動作不肯停下,臉色也越發蒼白。

“小滿,不要,你快住手!”他開始費勁的掙扎,他想起在京都南苑,她爲了對付那隻異變魔靈強行運作靈氣而受傷吐血。那時他都激動的想奔上前去相救,更別說現在了。

“小滿,你再繼續,吾就要自廢修行了。”他低沉着嗓子,以命相脅,“吾,說道做到。”

此言一出,她恍然睜眼,無奈的收回了手。

招式一收,她已是無力的癱軟向前,撲騰一下砸進了他的胸口。

她很累,靈氣全失,這種感覺就像全身體力被抽取了一樣,連手指都難以動彈一下。

相比起她,此時的他雖然也是使不上勁兒,神智卻已清醒了不少,她癱在他胸口,他平穩的呼吸着,內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努力使勁擡手撫上了她的背,將她摟的更緊了些,一陣艱難的翻騰,終於得到了一個合適的姿勢,兩人坐於地板,靠於門邊,而她則是被他安穩的摟在懷內。

他輕喘着氣,爲恢復剛纔那陣耗盡力氣的翻騰。忽的,窩在他懷裡的她輕哼了一聲,

“吾弄疼你了嗎?”他緊張的探問,垂眸將她的小臉鎖緊。

聞着他身上陽剛好聞的味道,她有些迷醉,耳邊傳來他緊張關懷的話語,她舒心的笑了,腦子迷迷糊糊的,卻再度想起那兩個字——妻子。撐着最後一點力氣,她小聲問道,“你,之前說。妻子。”

她沒有力氣,這幾個輕如細蚊,可還是教他聽得一清二楚。

對,妻子。

就那麼一刻,他忽然的有了這樣一個念頭,如果她能是他妻子的話,他應該會幸福,就像現在一樣。

“恩。”他沉沉的應道,輕垂下頭,下巴貼上了她的額頭,他娓娓訴說,“在吾的心裡,一直認定了小靈是吾唯一的妻子。幾十年來,念頭不曾搖擺過。吾看着小靈長大,小心翼翼守着她,護着她。在靈庭中,那個天真孩童的她,是第一個走進吾心裡的人。”

就知道。聽着他的敘述,她澀澀的喘了口氣,沉沉的磕上了眼,他心裡想什麼,她都知道。

現在他說着這番話,她也沒指望他會承認那兩個字,雖然一直都知道他的思想是這樣,可她真的不想親耳聽到他訴說着他有多愛遙靈。

於是,她放空了思想,腦子裡咒罵着他的沒心沒肺,輕哈了聲,沒幾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滿,你喜歡吾是嗎?”他問着,手上的力道緊了緊,雖然她對他的喜歡已經很明顯了,可這樣問出,他竟然還有幾分緊張,生怕她會反駁,也等不及她回答便自顧自的接了上去,“吾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信念會動搖。小滿,你說一聲,你想。那麼,從現在起,吾會嘗試將你當妻子一般對待,可能日後。日後,吾。”

他漲紅着臉,心口開始撲騰撲騰亂撞,活了這麼多年,從來不曾說過這些情話,甚至對遙靈,他都沒有擺明過心跡。

他這是,在告白嗎?他緊張的舔了舔乾澀的脣瓣,心裡慌慌的,自己都在爲自己說的話而難爲情,卻還是堅持道完,“可能,吾,會娶你。”

半晌,他窒着氣足足等待了半晌,她沒有半分反應。

“小滿?”他試探的喚着,垂眸望向懷裡的她。

“呼——呼——”鼾聲連天!

一夜好眠,當太陽高掛而起,林小滿才漸漸醒了過來。

一夜的休憩,林小滿的靈氣恢復神速,已差不多恢復了五六成。這一番醒來,她已覺得身體輕鬆了許多,她握了握拳,動作自如,小有力道。

意識一清醒,她整顆心全掛在他身上,趕緊仰起頭瞧向他。

偏巧,一擡頭,正好對上他的碧瞳。這才發現,原來他早已醒來,並且可能關注了她好段時間。

“你,還好嗎?”她擡手貼向他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額頭,體溫相差無異,看樣子,是恢復的差不多了。

對着她一早襲來的親暱,他的表現照常如初——臉上飄起淡淡的紅暈,只是這次有所不同的是,他不會再躲了,他光明正大的享受着她的寵溺。

—“十郎,十郎,你還在休養嗎?”忽的,門口不合適的傳來遙靈的聲響。

兩人皆是心頭一驚,各帶不一樣的思想看向那扇門。

十郎剛想應,林小滿趕緊捂上了他的嘴,示意他安靜。儘管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十郎,我就不進來了,說幾句話就走。”遙靈的語氣略帶沉重,聽得出來是有所心事。

他二人默契的相視了一眼,再轉頭看向了那扇門。

—“昨天,我知道我很任性。威翰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真的很謝謝你。”遙靈頓了頓,“你放心,我答應你的,我一定都會做到。我會認真上學,不再貪玩,回到靈庭也一定乖乖學術,不讓你跟爹爹失望。”

—“你,你好好休養。還有婚期,如果你確定了,就都聽你的。”言至此,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好像說着這些話,她很難過,很委屈一般,“如果傷得很重,一定要靈庭找我爹。那麼,我去補習了。”

婚期。

林小滿心口一緊,臉色漸暗,對啊,她怎麼沒有想到,遙靈在求他的時候,還加上了婚禮爲籌碼,難怪他昨天會無緣無故提到‘妻子’二字。

太渣了!林小滿憤憤站起了身,遙靈還能渣一點嗎,既然這麼勉強爲什麼還要給他希望,爲什麼還要假惺惺的妥協,甚至在未來的婚禮上當衆逃婚,刺激的他病重躺了好久!

“你不能娶她,”她擺正臉色,一臉嚴肅的於他警告道。

遙靈說到婚期,他也緊張的漏了一節心跳,生怕她會誤會,會暗自難過,會憋着情緒落荒而逃。現在她這幅強勢的反應,他還真未料到。

她不讓他娶遙靈,這意圖還不明顯嗎?!他心裡小小的樂了一番,只不過這表現則是平平淡淡,“爲何?”

“說了不能娶就是不能娶,她不是個好女人,她自私,她會把你傷得千瘡百孔,”他不聽,她也漸漸激動起來,“她不愛你,昨晚你就該看出來了不是嗎?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以後你會因她而死,這樣你還堅持嗎?”

昨晚。昨晚發生的事太多了,可他只深深記住了她的一臉哭相,想起昨晚手足無措,情緒大崩的她,他不由的笑了一聲,昨晚,他只記得,他很幸福,在最艱難的時候,她在身邊,她分擔他的痛苦。昨晚一切,他都只是認爲,這是爲了讓他找到了屬於他的幸福而給的磨難。

“喂——”她不悅的大喚,他笑,他竟然在笑?!差點被害死,他還在笑,他沒問題吧?

她無語的搖了搖頭,氣憤道,“你不聽的話,就隨便你。你愛被她所害,是你的事。反正,”反正,她是一定會保護他的。

“小滿,”她氣的抓狂,他倒是想着,是時候再問一次那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林小滿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心裡猜着他肯定又要提什麼沉重的話題。什麼一刀兩斷,什麼不要管他,什麼不關她的事啊,之類的。遙靈狠心,他也挺殘酷的。總歸一句,她不想從他口中聽到他跟遙靈的一切!

“我回家了,等會還要上學。”她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被他這一本正經害的,連逗他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這麼急速想撤退,他也猜到幾分,她可能真誤會了。

誤會不解釋清楚,只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磨人又磨心,所以,他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帶着誤會走呢。

想着,他已探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開口想解釋,卻忽的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解釋,最終出口的,也成了這話,“小滿,今天週末。”

對哦!今天不用上學!

林小滿懊惱的咬住了下脣,背對着他,一對靈眸正在胡亂轉動,思索着更好的逃脫理由,“周,週末,我也很忙,有事。”

“吾有話要跟你說。”他一用勁,將她轉了回來,正面對向自己。誰想,她竟大力的掙開了他的手臂,

“我真的有事,我擔心我的手下們。”她皺着眉,退開了幾步,“我週末有約了,晚上也不會來找你了。那個,我走了。”絲毫沒給他再次開口的機會,趕緊道了聲別就速速離去,

她果然誤會了。見着她一晃而過的虛影,他也顰起了眉,

一大早的,趁着這股衝動還在,他是真的想再問一次她有沒有想過要成爲他的妻子。但是,她怎麼就一點都不在狀態呢?!

林小滿幾個瞬步,已然回到了自己的房內,昨晚她跟狗腿子們交代好,自己就回了房。狗腿子們知道她累了需要休息,也就不再來打擾她。於是她消失了一整晚,都沒有人發現。

查看了各個狗腿子的情況,林小滿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家都恢復的很好。

這天是週六,經歷了一整晚的疲憊,林小滿給所有人都放了假,威強離了她家,這天準備要陪小妹好好暢玩一番,秦霖,花女,林小滿三個女人一臺戲,蕭軫也就無所事事了,只好跟在莫欣後頭要吃的。

秦霖住院那個禮拜,郭陽頻繁來尋,態度時陰時陽,又討好,又怒罵,幾次險些動手。不過有了威強的存在,沒有一次得逞過。

林小滿把秦霖這件事交給了威強,威強的盡職程度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除了晚間修煉時刻不再,其餘時間寸步不離。一開始是爲了防止郭陽,後來郭陽被打怕的不敢上門,他也照常守着秦霖,週末還領着小妹來照顧她,漸漸的,他二人之間升起不一樣的情愫。

秦霖跟花女討論着昨日去鬼樓,威強爲秦霖擋了最重的兩招。也是這麼一件事,讓秦霖對威強的感情也開始變味。

“所以說,患難見真情,有時候經歷一場生死磨練,兩人的感情反而突顯的更明顯,”花女開導着秦霖。

這句話,恰好被端着水果途經的林小滿聽見,她好奇的在她二人身邊坐下。很快,就融入了她們之間的話題。

“所以,威強今天出門蹦蹦跳跳的,是因爲秦霖你給他準備了便當?”林小滿咬着叉子,有點不可置信。這兩人怎麼會好上?劇情裡沒有這麼一場戲吧?

“我是給他小妹準備,順道幫他準備。”秦霖羞着臉狡辯道,“不過,經歷了昨晚的事,我現在腦子裡最想做到的,還是強大自己。只有自己強大了,以後就不容易發生這種事了。”

她說的對。

經歷了昨晚心驚肉跳的事兒,林小滿的心裡也只想着要強大自己,要更謹慎的處事,不能老在出事之後纔想起要出事了。

想着,林小滿又一下憶起,之前完成任務,她得到了系統的隨機道具罐,隨機隨機,結果抽到一本《靈界》。就像你身在三國之中得到《三國演義》一本書。

林小滿自認爲自己記得《靈界》的每一個劇情,得到《靈界》對她來講也不會有什麼用,大意之下,結果發生了昨晚的事。

可能是當局者迷,所以陷在劇情之中,她便沒有在意到接下來的劇情是什麼。

“秦霖,其實,你今天應該跟威強一起出去,跟他們玩上一天,這樣子,進展可比送便當要快多了~”花女剝了根香蕉,從頂頭塞進o型嘴裡,像樣的允了幾口,那動作,在這時候看上去,頗有隱喻。

“嘖嘖嘖——”瞧着花女那副模樣,秦霖與林小滿兩人不斷嘖聲,斜睨向她。

“好吧,”感受到嫌棄,花女收起了那副模樣,一口咬斷了香蕉,鼓着腮幫子在嘴裡咀嚼着,還一邊聳肩道,“你們小清新,我就比較重口。老實說,我已經打探出來十郎大哥身邊那帥哥護衛的動向,等會兒,我就要出門了~我今天。穿了紅色內褲!”

“走走走,你快走,你快走。”林小滿抹汗擡手道。

紅色內褲?

是能招好運嗎?秦霖想着,要不,她也來件試試?

在秦霖的打發下,花女早早就被趕出了門。

剩下與秦霖共處一室,林小滿適時的拿出了《靈界》。

她覺得,她一定會陷入劇情裡的,系統如果提醒的不及時,那一定還會發生昨晚的事兒,所以,她決定,她要將《靈界》交給一個聰明又信得過的人,日後在她深陷劇情之時,好給她個警醒。

“秦霖,藏經閣的書看完了,就看看這本吧,”她將書推到秦霖面前。

“靈界?”秦霖小有疑惑的拿起書,正準備翻開,林小滿忽的探手按住了書面,她更是疑惑的看向林小滿,

只見她一臉凝重,良久,給了一聲警告,“看之前,我要交代清楚,這本書,全部屬實。唯一不符的內容,只有我。我相信你,纔會把這本書交給你,讓你熟讀。最好是,每一個情節,全部記住。”

被她這麼一說,她簡直等不及想看了!

秦霖縮了縮腦袋,鄭重的點了點頭,再次準備翻開,豈料,林小滿又一次按住了書面,

她依舊是一臉凝重,繼續交代,“尤其是關於十郎的情節,最好是一字不差,連每個心情都全部記住,知道嗎?”

還有單先生?這到底是一本什麼樣的書啊?

秦霖更是慎重的點頭,表示道,“知道了,滿姐。”言畢,林小滿的手一縮,她迫不及待的再次欲翻,誰知,又她一手按住。

秦霖挑起了眉,擡眼看向心緒不定的林小滿,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沒信心的模樣,難道說,這本書裡,有她的秘密?“滿姐,能看嗎?”

林小滿再度斟酌了一番,終是鬆開了手,沉重道,“看吧,看完,不要後悔跟了我就是了。”

“當然不會後悔。”秦霖隨即應道。緊接着再次準備翻書,怕她再次打斷,乾脆直言道,“滿姐,要不,我進藏經閣裡看,好嗎?”

“呃,你在這裡看吧,我出去。”林小滿尷尬的點了點頭,起身退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林小滿心情複雜,太空閒了,腦子裡開始回放昨晚跟他發生的種種,他的每一個表情,他所說的寥寥無幾的言語中最重要的幾句。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跟他軟磨硬泡,曖昧不清了一段日子,經過了這麼一件事,他果斷要攤牌了!

得了,攤牌之後,她就是想接近他都難了。爲什麼要發生這麼一件事,讓他們的關係變僵呢?!

逛蕩到客廳,林小滿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看樣子,接下來這段敏感時機,她得先躲着他,得表現的毫不在意,得維護一下尊嚴了。

難得放假,林小滿卻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瞧着這樣的林小滿,莫欣恰好得到了一個非常合適她的任務——沈豐。

這段時間以來,沈豐每天都會打電話詢問林小滿的近況,每個週末都會來尋,以往,每晚她的忙着修煉,每個週末,也都只是修煉或者出去找那個將軍,恰好。這個週末,她懶洋洋的!

“小滿,小滿,你快來看看,誰來了~”莫欣擡手召喚着在沙發上癱成一灘泥一樣的林小滿。

“誰啊?”林小滿懶懶的起身,漫步行至莫欣身邊,瞧清了眼前的人,整個人就像被一下被幾個耳刮子刮清醒了,她怔怔的看向他,尷尬的喊了聲他的名字,“沈豐。”

多久沒見到她了,此刻見到她,相思情一解,沈豐別說有多開心了。

“小婷,”他幾步上前,探手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火熱的對視向她,“小婷,我們,好久沒見了。”

瞧着這幅模樣,莫欣捂嘴偷笑,瞥見不爽上前的蕭軫,她擡手一倫,跨過他的脖子,一把往廚房拉了過去。

對上沈豐的一臉激動,林小滿愣愣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還真沒想好要怎麼處理沈豐這筆賬。他可是姚婷的情人啊。

“小婷,我找了你好多次了,一直沒機會碰到。今天恰好是我生日,你就出來了,你說這巧不巧?”沈豐揚起一道笑容,與她繼續說道,“小婷,今天陪陪我好嗎?”

能說不好嗎?

他一直喊着的名字,可不是她啊。林小滿的神色更加尷尬,心裡頭是真的想拒絕,卻又明顯的感覺到右臂的封印在突突跳動。怎麼辦,姚婷不准她拒絕。

“去,哪兒啊?”她問道。

“我們去超市吧,你不記得你曾經說過,要在我生日的時候,親自給我下廚了嗎?”沈豐摸了摸她的頭,笑意更深,這麼久不見,還聽到了她在校內有男朋友的傳聞,本來已經焦急的想歪了不知多少回了,還好,現在見到了她,她也沒有推拒她。還好,她還是她。

下廚?!

林小滿的臉色更加尷尬,她一個宅女,只會煮泡麪啊。

“哦,好。”她的右臂又開始跳動了,無奈之下,她只好硬着頭皮應道,“但是,最好先買兩包泡麪。”

沈豐是個成功男子,年紀輕輕,就有屬於自己的公司。長相硬朗,性子溫柔,放在現世之中,幾乎是大部分女人垂涎三尺的小鮮肉。曾經的沈豐在喪父喪母之後,一度淪落,甚至患上自閉症,多虧有了遙靈。她陪着他,一道玩耍,一道生活,還成爲他與他父母之間溝通的橋樑。所以沈豐會認定姚婷,也是情有可原。

姚婷的命其實很好,有這麼強的一對父母,又有這麼好的一個男子相伴。可惜福薄,又怨氣重,成爲靈界裡的炮灰也沒辦法。

林小滿跟着沈豐出了門,兩人一道去超市選購食材,又一道去了西點店嘗試着親手做蛋糕,林小滿是個好熟的人,撇去那些奇怪的思想,跟沈豐熟起來也特別容易。

不過一天的接觸,他兩人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打打鬧鬧,去沈豐家的一路上,打打鬧鬧,好不熱鬧。

說實在,沈豐也懷疑現在她面前的姚婷是不是原來那個姚婷。原來的姚婷,靜如溫水,怯懦的就像只小羔羊,現在的姚婷,奔放,開朗,大大咧咧,有些動作,還很漢子。

比如說被自動販賣機吞幣了,以前的姚婷會撅嘴感嘆着可惜,現在的姚婷會擡腳踹機器,沒踹出汽水就不罷休。

比如說在街上遇見扒手動手,以前的姚婷會瑟縮在他身後,現在的姚婷會飛腳上前,沒抓住扒手就不肯停手。

此時此刻,林小滿在廚房打着戰,沈豐則是倚靠在廚房門口,有趣的瞧着她手忙腳亂的模樣。

他猜到了,有可能是經過鬼樓那件事之後,她大病一場,性情大變。變得不像她自己,卻更容易親近了。

瞧着她那副模樣,雖然不知道是好是壞,沈豐卻是非常高興。至少,他們之間,相處的還是很愉快的。

“喂,你躲遠點啊,等會傷到你我不管的啊。”林小滿揚着鍋鏟,噼裡啪啦的給他迎頭來了一聲威脅。

“恩。”沈豐點着頭,倒是沒有退下一步。

“哎,我說你站遠點,你不能出去嗎?!”瞧着他一步都不挪動,絲毫不聽話,林小滿極爲不滿的將他推推搡搡的推出了廚房。

挽起袖子瞧着粘板上那條魚,她撂着衣袖,狠狠道,像是對魚,又像是對姚婷,“我是說過,你做不到的我儘量彌補。你最好給我記得,是儘量!我不可能每次都順從你,大不了我廢了這隻手,魚死網破!”

唸叨着,大手上的快刀落下,一把砍斷了魚頭,“這種事兒,我就幹一次。休想再讓我費神餵養你的男人。我自己的都還沒這麼伺候過呢。”

手上慌亂的處理着,她這嘴裡還在不斷碎碎念道,“有錢人真是惡趣味,明明有廚師,或者外出一趟就能解決。一定要回家打戰。我們小十多好處理,一個西瓜就搞定了!”

十郎,哎呀,不自覺的就想到了他。

“不想了不想了,”她撓了撓頭,轉頭瞧向一邊擱置的泡麪,長長嘆了口氣,兩隻手往圍裙上擦了擦,“還是先把好下手的給做了吧。”

沒過多久,廚房傳出一股濃濃的泡麪味。沈豐挑着眉,貼着廚房的門,真想查探裡頭的情況。

“恩?”瞧向鍋裡的滿滿一鍋湯,林小滿柳眉不乖的挑起,要不來個大鍋亂燉吧?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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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定,所有處理好的食材,紛紛投入泡麪湯中。

這一頓,林小滿下不了筷,沈豐倒是吃的香香的,呼哧呼哧的吸着面,在泡麪湯裡撂着食材。還好,他是一臉滿足。

林小滿擱下筷子,瞧着沈豐那副狼吞虎嚥的吃相,她雙手託着下巴,輕飄飄的說着狠話,“那個,你吃也吃了,也應該滿足了。那,我呢,也算是了了一件事兒。那啥,我,老實跟你說了吧。你別傷心啊。”

聞言,沈豐頓下了手中的動作,稍帶緊張的看向她。她不會,是想說她在校的那個男朋友吧?

“我呢,其實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也有感覺吧?”林小滿反問道,見着他定住的表情,她知道他理解進去了。“我的轉變這麼大,也是有原因的。在我第二次活過來之後,我就已經準備好要告別過去的生活。所以,跟你的婚約,希望能就此取消。恩,那我們以後還是朋友,我也挺喜歡跟你一塊玩耍的。但是,就那些方面,暫時就不考慮了。這樣行嗎?”

還好,她拒絕的理由不是因爲第三者。他稍微穩了穩心緒,其實她說的也有道理,她還小,還在上高中,這種事情的確還需要幾年考慮。過程不重要,只要,她最後的歸宿還是他就好,

他對視向她,應允道,“行。但是,小婷,聽說你在校,有。有男朋友?”

“啊?”林小滿愣了愣,想起十郎,心口又是低落的一沉,隨即心虛的擺手反駁,“沒有,那都是誤會。”

誤會啊。

沈豐心頭暗喜,就知道是誤會。就算是經歷了一次生死,她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把他給忘了呢?怎麼想來都是不可能的。

“恩。好。”沈豐歡喜的應道,隨即又開始呼哧呼哧的吃麪。

瞧着他那副樂乎答應的模樣,林小滿有點不敢相信,難道她這麼輕易就把他給解決了?是他的感情不夠堅定呢,還是他沒理解她的意思呢?

她垂眸瞧向右臂,沒有半分反應,這才僥倖的鬆了口氣。很好,姚婷並不反駁她的決定。其實姚婷還這麼小,說不定是真的只把沈豐當做玩伴一般,沒有想到男女感情方面,純粹,就是沈豐一人單相思吧?

“少爺,”沈豐的管家匆匆上前,彎腰稟告道,“外面有位先生已經在門口觀望了許久了。像是來找人的。”稟報間,眸子還時不時瞥向林小滿。

管家的眼神並不友好,也教林小滿忽的想起,從前儘管是在沈豐這裡,姚婷的到來也都是不招喜的。

“哦?”沈豐停下動作,疑惑的看向管家,“他有說什麼嗎?”

“那到沒有,只是一直往家裡看,不出聲,不上前,也沒有任何動作,”管家繼續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小偷望風。”

“那就別管了,人家又不礙事。你看好家就是了,要遭小偷了,你的責任最大。好,你下去吧。”沈豐隨意吩咐一下便繼續吃麪。他知道管家不喜歡姚婷,所以能避開就儘量讓他們避開。

“少爺,要不要報警?那人看着並不友好,那綠色的眼睛,挺滲人的。”管家不安道。

綠色的眼睛?!

聞言,沈豐與林小滿面容一變。

“綠,綠色的眼睛?”沈豐驚訝的反問。綠色的眼睛,不是怪物嗎?“要不,還是報警吧。”

“不,不,”林小滿趕緊揚手阻止,是他,一定是他!“我,我朋友。”

“他,他是來找我的。”她不安的答道。

他怎麼會來?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他一直跟着他們?不友好的眼神?難道,他在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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