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行後,柳無遙就讓車伕趕往市集邊上一個露天的吃店,這裡是和貝拉德西約定的地方。零點看書
馬車“踢踏踢踏”有節奏的前行,車內柳無遙按着酒罈若有所思。本來他想和貝拉德西接頭後,直接讓他坐上馬車趕往迪亞茲莊園,那樣省去了很多的時間,但是……
“車伕,請停一下。”柳無遙喝住車伕。
“老爺,怎麼了。”車伕問。
“請給我找一個最近的貨物存放店,我要把酒先存起來。”
“好的,老爺。”
所謂的貨物存放店,就是爲旅客、商人提供寄放物品的地方,大的有倉庫,的有保險櫃。
柳無遙覺得做事情,還是要心一,帶着一筆鉅款去接頭,還是感到有些不妥。
地球那端,末日基地內,劉天啓讚賞的頭:“遙,現在很老道啊。就是要這樣。”
“他的身上可寄託了全人類的希望呀。”露易絲的眼睛有些紅腫,這段時間以來她的睡眠時間很短,通常是要十幾個時盯着柳無遙的一舉一動,等柳無遙回來後又要和他交流。
馬車轉了個彎,去了貨物存放店。寄存完金幣後,就讓車伕走了,因爲走道,比馬車要快。
穿過幾條逼仄的巷,就來到了約定的吃店。進了店,柳無遙環顧四周,裡面三三兩兩有些人,但沒有五十歲以上的卷鬍子老頭,也沒有一個人左手綁了紅色的手帕。柳無遙聽從露易絲的話,沒有先把紅色手帕綁上。雖然對方是胡拉姆的老師,但也不能先把自己暴露了。
這家吃店不過二十幾個平方,是個露天的吃店,主要是爲客人準備下午茶的地方。由於是早上,所以人不多。
柳無遙了杯果汁,坐下來等。不多時吃店門口停下了一匹馬,有個老頭從馬上下來,看他樣子有些風塵僕僕,他一進吃店就開始環顧。
柳無遙打量老頭,老頭年齡模約五十多歲,一頭濃密的頭髮,外加捲鬍子,外衣是一件羊皮坎肩。
看樣子應該是貝拉德西。柳無遙心裡如此想,就把手伸向褲兜去掏紅手帕,就在抓住紅手帕的一瞬間,柳無遙停住了,因爲眼前的這個老頭正走向他……
“你好,是庫提嗎?”老頭禮貌的微笑問道。
“你是?”柳無遙故意問。
“我是曼提柯爾(胡拉姆)的老師,貝拉德西呀。”老頭表明身份,然後掏出一塊紅色的手帕綁在左手上。
“你看左手,紅色手帕,對嗎?”老頭笑吟吟地道。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呢?”柳無遙戒備起來。
“曼提柯爾的信裡告訴我,和我約定接頭的是一個叫庫提的奴隸,所以我當然知道你呀。”
“那封信,我也看過,上面只了我名字,並沒有描繪我的外貌特徵,在我沒有綁上紅色手帕的時候,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庫提的呢?”柳無遙全身緊繃,謹慎地注視着眼前的老頭。
老頭聽了柳無遙的話,明顯驚詫到了。
兩個人陷入了緊張的氣氛當中。
“你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嘛?因爲這個。”老頭指指柳無遙的褲兜。
柳無遙低頭看,發現口袋口冒出紅手帕的一隻角。
“呼!”柳無遙也是驚出一身汗,同時地球那端也舒出一口氣,緊張的氣氛消失了。
“抱歉,貝拉德西先生。我必須心一才行。”柳無遙道。
“你可把我給嚇壞了,呵呵。”老頭也鬆了口氣。
“這次真的要感謝你,事成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金幣的數目足夠了,所以有閒錢可以報答他。
“不,不,曼提柯爾是我的學生,我應該爲他這樣做的。”
“他常常提起你,這幾年裡他都非常的想念你。”柳無遙講了句客套話。
“是呀,我也非常想念他,沒想到他在迪亞茲莊園。”老頭表示惋惜。
“你去過迪亞茲莊園嗎?”
“我只是聽過迪亞茲莊園,但是從來沒有去過,不然,我或許就能見到曼提柯爾了。”着老頭動情地掩面。
柳無遙心裡“咯噔”一下,想起胡拉姆過的,‘上個月老師曾經來過迪亞茲莊園應聘’。
“曼提柯爾經常和我提起一件事情,是他時候最喜歡吃老師煮的麥粥,要是贖身後,還想吃一次老師做的麥粥。”柳無遙試探。
“這孩子,還記得這些事情呀,好的,等贖身後,我就煮給他吃,到時候你也嘗一嘗。”
柳無遙的神經又緊繃起來。剛纔的麥粥根本就是自己胡謅的,他卻接話了,難道真有那麼回事情?世界有那麼巧的事情?還有胡拉姆明明過,他的老師上個月來過迪亞茲莊園,但是這個老頭卻從來沒有去過。他如果不是貝拉德西的話,又怎麼會知道這個地和接頭的紅手帕暗號的呢?
柳無遙決定最後再確認一件事情。
“庫提,事不宜遲,你把錢交給我,我立即去迪亞茲莊園爲你們贖身。”老頭道。
柳無遙瞄老頭的右手臂,此刻正放在桌上,而自己的果汁就他右手邊上,柳無遙假裝很感激的樣子,伸手去握老頭的手。
“真的很感激……”柳無遙碰翻了果汁,果汁灑在了老頭的右手臂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柳無遙迅速掏出紅手帕,撩起他的右手臂擦果汁。
“沒事沒事。”老頭有些始料未及的感覺。
“真對不起,我太冒失了,您的衣服都讓我碰溼了。”
柳無遙看向手臂。
沒有黑痣!
可以肯定,眼前這個老頭不是貝拉德西,而且同時也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封信已經暴露了。
柳無遙快速的瞟了幾眼四周。
末日基地內。
劉天啓:“不好,這個老頭是假冒的。遙得趕快離開那個地方。”
回到吃店。
“庫提,你把錢帶來了嗎?”老頭邊問邊看柳無遙的口袋。
“哦,我把錢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馬上拿來給你。”
不等老頭話,柳無遙就趕緊撤了。
這就是一個圈套,等我來跳呀,胡拉姆被羅娜出賣了,孃的,女人靠不住呀。柳無遙憤懣的想着跑着。
穿過集市,跑進一條狹窄的巷子。
巷子的對面就是學校。
快,再快。
就在盡頭處,忽然走出一個人影,柳無遙“吱”地剎住了腳步,他緊張的看着來人……
“阿爾薩斯!”
“呵呵,沒想到吧。”擋住去路的就是阿爾薩斯。
地球的人民觀衆一下子立直了腰桿,他們的緊張情緒開始膨脹。
此刻末日基地內也是一片倉皇……
劉天啓:“這傢伙可真是陰魂不散,真想一槍斃了他。”
露易絲:“跑不掉了,他一定知道計劃了。”
回到畫面。
“看來我看你了,庫提。”阿爾薩斯走近,“虧我還特地讓人去了趟貝拉德西的家,畫下他的長相,又請人來僞裝,可結果還是被你看穿了,能告訴我原因嗎?”
柳無遙後退,腦中快速運轉。怎麼辦,打又打不過,跑也無濟於事。
“爲什麼不跑呢?”阿爾薩斯輕佻的問,同時逼近柳無遙。
“沒什麼好跑的。”
“賺了一筆錢,贖身?”阿爾薩斯掏出那封胡拉姆寫的信,“到底賺了多少錢呢,十個塞爾維斯、一百個塞爾維斯,還是一千個塞爾維斯,我真的很好奇呀,可是信中也沒有提到呀。”
“你是怎麼知道這封信的,是羅娜出賣我們的嗎?果然女人要是靠得住,母豬也會上樹。”柳無遙故意多講幾句話,然後思索怎麼辦。
阿爾薩斯眉毛一挑,面色陰沉下去,他第一次聽到如此形容女人卑劣的話語,可問題羅娜是他喜歡的人。
“你敢如此侮辱羅娜。”阿爾薩斯掐住了柳無遙的脖子。
柳無遙憋紅了臉,感覺難受。
“要不是剛好被我看見胡拉姆拜託羅娜寄信,你們的贖身計劃就成功了。”着阿爾薩斯鬆開了手,“我真的搞不懂,羅娜怎麼會喜歡一個奴隸呢?”
“我也搞不懂,既然信被你拿走了,爲什麼羅娜不來通知我們一聲。”
“你瘋了嗎?羅娜幫助奴隸寄信,就是犯罪,搞不好自己也要被判當奴隸,事情暴露當然得先自保。”
“我還以爲這個女人有多喜歡胡拉姆呢,看來只是表面而已,這樣的女人你還敢喜歡。”柳無遙想繼續扯女人的話題,爭取思考的時間。
“你們籌集贖身的錢在哪裡?”阿爾薩斯把最終的目的暴露出來。
“本來是籌集好了,但是不見了。”柳無遙扯謊。
“不見了,你當我傻瓜嗎?”阿爾薩斯把手按在刀柄上。
“真的,本來藏在我睡覺的木房子裡的,但是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不見了,我想是不是晚上,哪個奴隸,或者護衛進來偷了。”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這種低級的謊言嗎?”阿爾薩斯抽出刀,架在柳無遙的脖子上。
這是第二次被他架脖子了。
同一時刻,地球那端的人們開始騷動起來,有謾罵的、有癱倒的、有抱頭的……
末日基地內,所有職員幹部的屏氣凝神,握緊了拳頭,幾個軍方特種部隊的精英,心中憤懣的想:要是換成是老子,打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