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處的兩具屍體是嵩山派高手的,是左冷禪派來搶奪的辟邪劍譜的人馬,不過可惜的是遇到了趙開這個煞星,自然是令他們有來無回了。
趙開拍了拍手,回身看着林平之他們笑道:“怎麼,發現其中的秘密了嗎?”
林平之和嶽靈珊此時看着趙開的眼神極其忌憚,沉默片刻之後,林平之開口說道:“難道這畫像中達摩祖師手指的方向,正是辟邪劍譜所在之處?”
“正是如此。”微笑間,只見趙開擡起手掌對準了圖中達摩食指所指之處,微一用力,擊向屋頂。蓬的一聲,泥沙灰塵簌簌而落。
嶽靈珊嘲諷道:“哪有什麼……”只說了四個字,一團紅色的物事從屋頂洞中飄了下來,卻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
趙開伸手接過袈裟看也不看,便是一把扔向林平之。林平之只料趙開也是覬覦他林家辟邪劍譜纔會深夜造訪,不料對方竟然會如此大方就把這神功袈裟扔了過來,一時之間不免有些手忙腳亂,待他接過袈裟,細眼一看,果然是看到了辟邪劍譜四個大字,心中欣喜難耐,笑道:“多謝趙公子成全。”
趙開擺了擺手,表示毫不在意,看着林平之開口說道:“林公子可知這辟邪劍譜的來歷?”
趙開這一問倒真的是把林平之給問住了,林平之斟酌了一下詞句,開口說道:“我只知這是我曾祖父林遠圖當年橫掃江湖的神功劍法,至於來歷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想來是我曾祖父自創的。”
趙開搖了搖頭,笑道:“是也不是,那你可曾聽過《葵花寶典》的名字?”
這時嶽靈珊開口說道:“我好想聽我爹提起過,他《葵花寶典》是武學中至高無上的秘笈,可是失傳已久,不知下落。”
趙開擡眼看了一眼嶽靈珊,笑道:“如今這《葵花寶典》在日月神教的東方不敗手中,不過他那本也是殘缺不全,並非原書。”
趙開這麼一說,林平之和嶽靈珊兩人都是駭然,一本殘缺不全的武功秘籍竟然就能令東方不敗無敵於天下,這《葵花寶典》到底是本怎樣的武功秘籍啊!
趙開踱步走到院子裡,擡起頭來,看了一下天上無邊的夜色,說道:“華山派當年有氣宗、劍宗之分,一派分爲兩宗。華山派前輩,曾因此而大動干戈,自相殘殺,這一節你們可知道?”
嶽靈珊兩人跟在趙開身後走了出來,聽到趙開的話後心中更是掀起了驚天巨浪,這段辛密之事就連華山門人都基本上並不知情,趙開一個外人又是從何得知。不過嶽靈珊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只是我爹爹沒有詳細說明。”
趙開回身看着嶽靈珊的眼睛,笑道道:“本派中同室操戈,實非美事,嶽不羣好面子,不願多談可以理解。華山派所以有氣宗、劍宗之分,據說便是因那部《葵花寶典》而起。”趙開頓了一頓,緩緩說道:“這部《葵花寶典》,武林中向來都說,是前朝皇宮中一位宦官所著。”
嶽靈珊疑惑道:“宦官?”
趙開也不厭煩,笑着解釋:“宦官就是太監。”
嶽靈珊紅着臉點頭道:“嗯。”
趙開繼續說道:“至於這位前輩的姓名,已經無可查考,以他這樣一位大高手,爲甚麼在皇宮中做太監,那是更加誰也不知道了。至於寶典中所載的武功,卻是精深之極,三百餘年來,始終無一人能據書練成。百餘年前,這部寶典爲福建莆田少林寺下院所得。其時莆田少林寺方丈紅葉禪師,乃是一位大智大慧的了不起人物,依照他老人家的武功悟性,該當練成寶典上所載武功纔是。但據他老人家的弟子說道,紅葉禪師並未練成。更有人說,紅葉禪師參究多年,直到逝世,始終就沒起始練寶典中所載的武功。不過據說華山派有兩位師兄弟,曾到莆田少林寺作客,嘿嘿,這兩人的行爲舉止倒是猥瑣的很,竟然去偷看《葵花寶典》。不過由於當時時間緊張,兩人來不及同時遍閱全書,當下二人分讀,一個人讀一半,後來回到華山,共同參悟研討。不料二人將書中功夫一加印證,竟然牛頭不對馬嘴,全然合不上來。二人都深信對方讀錯了書,只有自己所記得的纔是對的。可是單憑自己所記得的一小半,卻又不能依之照練。兩個本來親逾同胞骨肉的師兄弟,到後來竟變成了對頭冤家。你們華山派分爲氣宗、劍宗,也就由此而起。”
嶽靈珊二人聽趙開說起華山一派這段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的辛密,不禁有些唏噓,兩人也不知道趙開說得是真是假,只是覺得聽起來確實極爲真實。不過黑暗之中另有一人聽得卻是連連點頭。
以趙開現如今的實力,早已是發現了黑暗之中還藏着另外一人,不過卻不加以點破,這人正是嶽不羣。趙開可還等着他去練辟邪劍譜呢。
嶽靈珊疑惑道:“這兩位前輩師兄弟,難道是嶽肅和蔡子峰兩位華山前輩了?”嶽肅是華山氣宗之祖,蔡子峰則是劍宗之祖。華山一派分爲二宗,那是許多年前之事了。因此嶽靈珊記得也不是很清楚。
趙開笑着說道:“不就是這兩人咯。只不過嶽蔡二位私閱《葵花寶典》之事,紅葉禪師不久便即發覺。他老人家知道這部寶典中所載武學不但博大精深,兼且兇險之極。據說最難的還是第一關,只消第一關能打通,以後倒也沒有甚麼。天下武功都是循序漸進,越到後來越難。這《葵花寶典》最艱難之處卻在第一步,修習時只要有半點岔差,立時非死即傷。當下派遣他的得意弟子渡元禪師前往華山,勸諭嶽蔡二位,不可修習寶典中的武學。”
林平之這時開口說道:“趙公子說了這麼久關於葵花寶典的故事,可與我林家辟邪劍法又有什麼關係。”
趙開笑着回道:“別急,馬上就要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