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伯通,他們都叫我老頑童,小子你又叫什麼名字?”周伯通看着趙開,眯着眼睛笑道。
“晚輩趙開。”趙開笑着回道。
“你也姓趙,哈哈,奇也怪也,莫非你不僅是那個宗師的徒孫,還是他的孫子不成?”周伯通大笑了一通之後,正色道。“趙小子,你來桃花島幹什麼來了。”
“求婚,娶妻。”趙開言簡意賅道。
“來桃花島求婚?哦,我知道了,定是看上那小姑娘了,她可比黃老邪看的順眼多了。”
周伯通想起那日爲自自己的送酒的小姑娘心中瞭然,又是想到了自己的過往,當即是搖了搖頭,嘆道:“趙小子,老頑童我以過來人身份勸勸你,還是不要結婚的好。女人結婚前是小貓咪,一旦結婚,便是變成了母老虎,可怕的很。”
趙開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輕笑道:“晚輩自己的事情就不勞前輩費心了。”
周伯通在桃花島獨居已久,無聊之極,忽得趙開與他說話解悶,大感愉悅,忽然間心中起了一個怪念頭,說道:“趙小子,你我結義爲兄弟如何?”
聽到周伯通這句話後,趙開差點把口水噴到周伯通臉上,敢情這老頑童見到誰,都來這一出嗎。
趙開當即咳嗽了兩聲,說道:“前輩是王真人師弟與我一晚輩結拜不大像話吧。”
周伯通雙手亂擺,說道:“你不是我兒子,我也不是你兒子,又分什麼長輩晚輩?”
正說到這裡,忽聽腳步聲響,一名老僕提了一隻食盒,走了過來。周伯通笑道:“有東西吃啦！”那老僕揭開食盒。取出四碟小菜,兩壺酒,一木桶飯。放在周伯通面前的大石之上,給兩人斟了酒。垂手在旁侍候。
趙開擡眼看了一下這名老僕人,見他不言不語,自然便是知曉此人定是桃花島上的聾啞僕人。
周伯通見趙開對着老僕人感興趣,笑道:“這人耳朵是黃藥師刺聾的,我讓他張口來給你瞧瞧。”說罷,老頑童便是衝那老僕人做個手勢,那人張開口來。趙開一看。眉頭微微皺起,只見他口中舌頭已經是被割去了半截。
周伯通說道:“島上的傭僕全都如此,這黃老邪真是怪異的很。黃老邪晚晚折磨我,我偏不向他認輸。昨晚差點兒就折在他的手裡。若不是你助我一臂,我十多年的要強好勝,可就廢於一夕了,來來來,小兄弟。這裡有酒有菜,咱倆向天誓盟,結爲兄弟,以後有福共享,有難共當。想當年我和王重陽結爲兄弟之時。他也是推三阻四的……怎麼?你真的不願麼?我師哥王重陽武功比我高得多,當年他不肯和我結拜”
說到這,周伯通頓了頓,伸手大拍自己的大腿,大叫道:“是了,是了。如今趙小子你武功也比我高,所以與我師兄當時一般不願與我結拜,我說的是也不是。”
“嗚嗚嗚”說着說着,周伯通便是突然倒在地上大哭了起來,看得趙開是一陣無語,看來王重陽當時便是這樣給他打敗的。
周伯通天生頑童心性,赤子之心,倒也不失爲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
趙開伸手扶額,良久之後,緩緩開口說道:“若說武功一樣,才能結拜,那麼最後你又是如何和王真人拜上把子的。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你卻是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周伯通耳中只聽到“我答應你”幾個字,對趙開後半句話根本就毫不在意,連忙是高興的跳了起來,大聲嚷嚷道:“你說你說,我統統都答應,說完我們好拜把子啊。”
“這可是前輩你自己說的,我們拜把子行,不過你得當小弟才行。”趙開笑道。
雖說大樹底下好乘涼,按理來說都是爭當小弟,好尋求廕庇的。不過以趙開如今的實力自然用不着如此,況且讓周伯通這個老頑童當大哥總覺得到時候會滿頭黑線,還得自己當老大才行,這樣才能在適當的時候好好約束他。
周伯通這時才總算冷靜了下來,伸手亂扯自己鬍子,搖頭晃腦說道:“不行不行,我一把年紀的給你當小弟,不行不行,而且當大哥纔好玩啊。”
趙開保持着慣有的笑容,緩緩說道:“那就是沒得談了,剛纔也不知道是誰說過什麼都答應的。”
聽到趙開說“沒得談”,周伯通慌了手腳,忙道:“都依你,都依你就是。”
趙開卻是不慌不忙,慢悠悠道:“你被我逼迫,勉強答應,那也是算不了數的。他日人家問起,你又推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你是不肯稱我爲義兄的了。”
周伯通臉上漲紅,想了片刻之後,舉起自己的右手,說道:“我發誓就是。”
見到周伯通這種表現,趙開暗暗好笑,知道周伯通雖然爲老不尊,但是對於誓言承諾還是十分的看重。
趙開連忙是伸手把他拉了下來,笑道:“好了,我信你就是了。小弟既然有此美意,爲兄如何不遵?咱倆就在此處撮土爲香,義結兄弟便是。”
周伯通又是笑了起來,說道:“我向黃老邪發過誓的,除非我打贏了他,否則除了大小便,決不出洞一步。我在洞裡磕頭,你在洞外磕頭罷。”
趙開正色道:“我既然當了你大哥,自然有義務幫你打敗黃島主的,你放心就是。”
周伯通哈哈一笑,也不在意,便是跪了下去,趙開與他並肩而跪。
周伯通搶先朗聲說道:“老頑童周伯通,今日與逍遙傳人趙開義結金蘭,日後有福共享,有難共當。若是違此盟誓,教我武功全失,連小狗小貓也打不過。”
誓詞本是有當大哥的人說的,不過趙開對於老頑童的這個舉動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心中並不在意,當下也是跟着說了一遍。
只是這誓詞着實怪異可笑,趙開差點就笑場了,什麼叫做連阿貓阿狗都打不過,一般人發誓不都是什麼五雷轟頂云云的嗎。
接着兩人以酒瀝地,周伯通再行拜見兄長之禮。趙開哈哈大笑,說道:“罷了,罷了。”能夠讓老頑童給自己行禮着實也是一件快意的事情。
拜完把子之後,兩人便是喝起酒來。
周伯通砸吧砸吧嘴,說道:“黃老邪小氣得緊,給人這般淡酒喝。只有那天一個小姑娘送來的美酒,喝起來纔有點酒味,可惜從此她又不來了。”
趙開知道這說的是黃蓉,黃蓉因偷送美酒給周伯通被黃藥師知道了責罵,一怒而離桃花島,看來周伯通尚不知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