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飛虎的故事
楊不易的計劃很順利,冰霜兒那威嚴的氣勢,影響着這羣絕望的人們,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他們抓着這唯一一顆救命稻草,不敢有絲毫的懷疑,懷疑了,就失去了這一次寶貴的機會,能夠離開這黑暗牢籠的機會。
楊不易現身於黑暗之中,沒有人看見他,並且所有人都放鬆了下來,心裡接受楊不易的小世界,楊不易將小世界展開至這個暗室的大小,將所有人收入小世界,安置在一個角落,不讓他們看見兇獸和生命之樹。
“成功了。”楊不易來不及喜悅,爭分奪秒的走出了百米黑井,楊不易一路潛行,路過了宮殿,他沒有驚動這可怕的荒獸。
但是,楊不易在即將踏出宮門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魔兵。
“有味道隱藏在空間中。”這是一隻狼頭人身的魔兵,非常奇特,不是人頭狼身,而是狼頭人身,但這魔兵依舊有着人族的意識。
“有人?”狼魔兵周圍有兩個魔兵將其護住,可以看得很出這是一種很需要保護的魔兵,畢竟是人身,應該是利用血狼王的敏銳嗅覺而創造的一種魔兵,只是血月教是怎麼做到的呢?
狼頭人身,狼頭爲何有靈智,而且應該是人身的靈智。
“血狼頭,那人在哪個方向?”一位魔兵眼神凝重,宮內關押着一羣人族天才,不得有失啊。
“嗷嗚——”狼魔兵沒有回答,而是仰頭長嘯,嘯聲震懾山林,遠處一道血光乍現,楊不易回頭,陰月宮宮殿中傳來了沉着的腳步聲,楊不易趕緊往天上飛去,然而狼魔兵的眼睛卻一直盯着他。
“糟了。”楊不易如今已是陷入兩難的境地,前有魔將後有荒獸,楊不易只好往左飛去,但是狼魔兵卻騎着身旁的一隻魔兵一直跟着他,論速度,這些蠻獸奔跑的速度不輸他飛行的速度,狼魔兵一直嚎叫着,給遠處的魔將提供方向。
“只能先殺了這血狼王。”楊不易看着這隻有血狼王狼頭的魔兵,一咬牙直接現了身,還喚出了暗月豹等四隻蠻獸,金甲蟲不適合戰鬥,疾風鷹又借了出去,只剩四隻蠻獸可出戰,但對付對方三位魔兵卻是綽綽有餘,尤其是狼魔兵根本毫無戰力。
狼頭也沒想到楊不易突然現身就算了,還帶了四隻恐怖的蠻獸。
地魔猿與血狼王速度奇快,加上楊不易的突然現身,直接就撲到了狼頭魔兵和其座下的魔兵身上。
地魔猿的雙掌一合,血狼王連慘叫都沒發出,直接被拍碎了,腦漿飛濺,鮮血橫流,地魔猿錘了錘胸口,在胸前留下了血色印記,狂野而兇悍。
隨後與血狼王一起,秒殺了狼頭魔兵座下的魔兵。
暗月豹與黑山熊不甘示弱,兩隻打一隻,戰鬥結束的非常快,這些兇獸之間的戰鬥是最直接最野蠻的戰鬥,暗月豹咬住了魔兵的一條腿,黑山雄直接撞爛魔兵脆弱的頭,一具無頭的蠻獸屍體,脖頸拼接處流下了殷紅的血液,滾燙還冒着煙。
“來不及了。”雖然解決了這三隻魔兵,但是遠處的紅光已經來臨,一隻有着血色雙翼的飛虎,在空中流下了紅色的軌跡,虎身人頭,人的頭紅髮散亂,遮蓋了臉龐,只是那黑洞般的雙眼透過發間看着楊不易,令人渾身發寒。
飛虎似乎是發出了笑聲,雙翼一振,竟是消失在了楊不易的智慧之眼視線中。
楊不易下意識的喚出了金甲蟲,擋於身前,下一秒金甲蟲就帶着楊不易往後飛去,楊不易猛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灑在了金甲蟲的背殼之上,金甲蟲的雙眼迷糊了一下,雖然未受什麼重傷,但竟是暈了過去。
“有意思,你竟然控制了這麼多蠻獸,而且都是稀有的極品,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這些蠻獸還有了靈智。”楊不易扶着金甲蟲的背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還好金甲蟲堅硬的超乎想象,而且這飛虎一看就是留手了,否則他們都不可能還活着。
至於爲什麼飛虎要留手,楊不易用屁股想都知道,與所有人一樣,飛虎是好奇自己如何控制這些蠻獸的,而且是有靈智的蠻獸。
四隻蠻獸圍住了飛虎魔兵,警惕的看着它,然而飛虎卻悠閒的坐了下來。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虎魔兵空洞的雙眼攝人心魄。
“我現在算是落入你手中了,你說話無需這麼拐彎抹角,無非是想知道我控制兇獸的手段和方法。”楊不易也坐了下來。
“你倒是很清醒也很理智,你知道兇獸的來歷嗎?”飛虎的問題讓楊不易微微愣神了一下。
“兇獸在人皇之前,就一直生活在陸地上,它們能有什麼來歷?”楊不易在拖延時間,對方覺得吃定自己了,但是算算時間,夏明東應該快趕來了,因爲羅天佑給了楊不易一個最遲期限的答覆,爲了讓楊不易不要衝動行事,等夏明東過去再說。
“呵呵,想知道嗎?加入我血月教,我可以不得到你控制靈獸的辦法,因爲我沒有修爲,無法搜魂,所以不能確切的得到百分百正確的答案。”飛虎用虎爪剝開了散亂的頭髮。
楊不易還在觀察着,地龍蜥好像沒有追過來,這裡只有飛虎一位魔兵,夏明東化天境的修爲,一旦來到,楊不易絕對可以獲救,哪怕地龍蜥也在這裡,都只是買一送一而已。
“加入血月教,主動獻出你的秘密,能換的一官半職,到時想成爲魔將都無不可。”飛虎主要是覺得,逼問什麼的太麻煩,也不一定正確,不如讓楊不易加入血月教,如果楊不易不幹,把他直接抓回去也行。
“你能擔保讓我成爲魔將?”楊不易表現得有些心動。
“我可以擔保。”飛虎見楊不易很配合,倒是省去了它費一番力氣。
“那我願意加入血月教。”楊不易表現得對血月教很嚮往的樣子。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楊不易越來越會演戲了。
“那你告訴我,你偷偷來這裡是做什麼的?你原來是什麼身份?屬於哪個勢力?爲何沒有和各勢力一起去中州?”飛虎也不會傻到直接將楊不易帶到血月教,他還是得盤問審查一番。
“我來這是因爲我一直都在躲避各勢力,如今剛好來到這裡而已,他們都想得到我的控制兇獸的方法,但是我不喜他們那一羣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尤其是風家。”楊不易一臉的不屑。
“哈哈,好小子,風家確實有夠虛僞的,我也最是討厭他們。”獅魔兵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本是靈月宮一位界王境弟子,前陣子剛剛突破至神泉境,卻因得罪了一位風家弟子,失去了考覈月皇宮的機會,然後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殺了那位風家的人,也暴露了我能控制兇獸的能力,然後就隱藏了起來,兇獸暴亂後,我就一直混跡在各地。”楊不易搖頭嘆息,眼裡還流露着一些仇恨之色。
“原來如此,那你更應該加入我血月教了,我們會讓那些虛僞至極,無恥的各大世家,全部從這個世界消失。”飛虎頭髮飛舞,終於是露出了臉龐。
楊不易忍不住瞳孔一縮,那是怎樣悽慘的模樣?
滿臉數不清的傷疤,少一隻耳朵、一隻眼睛,嘴脣從中開裂,鼻子被切掉了一截,無法形容的感覺涌上楊不易的心頭。
“怎麼?看到我的模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飛虎咧開了嘴,嘴脣撕裂,鮮血順臉與脖子流下,然而飛虎只是舔了舔嘴脣。
“你是如何變成這樣的?”楊不易不明白,此人經歷了什麼,又爲什麼而活着?
“我曾經是一位書生,是不是很難想象?”飛虎看到楊不易的眼神,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
這一半獸一人就在這荒涼的土地之上聊開了天。
如果楊不易一開始只是想拖時間的話,那麼現在他是真的想知道飛虎的故事。
“我有一位美麗賢惠的妻子,有一個活潑調皮的兒子,我用着祖上留下的錢財,過着幸福的生活。”
楊不易可以看見,飛虎空洞的眼神似乎醞釀着什麼。
“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位受傷的人,我將其帶回家中,我妻子照顧他,兒子與他玩耍,我更是將家裡不多的財寶拿出來買藥,雖然這些藥那人似乎看不上。”
“過了不知一年還是兩年,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是那人氣色逐漸好轉。我在外出買藥回來的時候,我的妻子渾身傷痕的倒在血泊之中,身無絲縷。我的兒子被吊在房樑上,手裡還緊緊攥着他娘給他做的小布偶,只是布偶已被血液淋溼。”
楊不易聽着飛虎淡然的話語,彷彿敘述着一件平常事,沒有歇斯底里的話,沒有仇恨的言論,卻讓楊不易感到了無盡的黑暗。
“不巧,那人也姓風,叫風孤雲。他只留下幾句話,問我是否憤怒?是否絕望?是否想殺了他?”
“哈哈哈哈!”飛虎突然仰頭笑了起來,嘴脣徹底撕開,流了一整了下巴的血液,粘稠而腥臭。
“楊不易,我的故事說完了,你走吧。”飛虎笑完,低下了頭,紅髮再次遮蓋了臉龐,楊不易瞪大了眼睛。
“你?”楊不易感到萬分的不解。
“你的樣子我們魔將以上級別都是知道的,四宮大比冠軍,天才修體小輩,你原本也是我們的目標,我們想強行拉你入教,只是你被風孤雲逼死,所以我記下了你的樣子,想着日後殺了風孤雲的時候,順帶祭奠一下你。”
“你跟我演戲,我不拆穿你,但我把我的故事告訴你,你應該明白我想做什麼?”飛虎的眼神黑洞中隱隱出現了絲絲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