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質疑和顧慮

“告訴我那裡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那裡到底是哪裡?”弗蘭克·福森很快就從大笑中恢復過來,再次激動的朝雷歐問道。

“那個對你很重要嗎?”雷歐反問道。

“當然很重要,我……”弗蘭克·福森正準備說出他對雅姆島如此關注的原因時,忽然似乎有什麼顧慮,話到了嘴邊就被強行截停下來,並且略帶疑心的看着雷歐,說道:“閣下跟我說這些到底是有什麼用心?你到底知道什麼?”

看到弗蘭克·福森這個樣子,雷歐隱隱感覺到有關雅姆島的事情,應該觸及到了弗蘭克·福森最深的隱私,所以在經過最開始的激動後,冷靜下來的弗蘭克·福森纔會對雷歐隱隱產生出一絲敵意。

也難怪弗蘭克·福森會這樣,畢竟一個剛剛接觸的陌生人突然知道了你最爲隱私的事情,任何人都會在冷靜下來後產生懷疑,並且懷疑對方是不是有所圖謀,而作爲特別局局長這種疑心病則更強烈一些。

雷歐反問道:“閣下覺得我應該有什麼圖謀?”說着,他指了指弗蘭克·福森手中的紙,說道:“我只是想要知道閣下知不知道這個符號的意思?如果閣下覺得這個問題冒犯了你什麼,完全可以立刻離開,根本不必和我做任何交談,您覺得呢?”

弗蘭克·福森再度沉默了下來,注視着雷歐,眼中的神色連連變幻,時而兇狠,時而擔憂,但更多的是猶豫。

最終,弗蘭克·福森選擇說出自己的秘密,因爲他很清楚如果錯過了雷歐,那麼他或許再也沒有機會解決他現在的問題了。

“我之所以會想要退休,完全是因爲我要去找那裡,那個島嶼,”弗蘭克·福森神色無比嚴肅的說道:“因爲我的力量來自於那個島嶼,而現在我的力量出現問題了,所以我需要出海找到那個島嶼,只有找到那個島我才能解決身上的問題。”

雖然弗蘭克·福森的話說得含含糊糊,並沒有透露出來太多實質性的內容,但雷歐卻已經從這些話中聽出弗蘭克·福森的問題所在了,而且他也有更多把握確定,弗蘭克·福森的力量應該是來自於聖蟲寄生。

只是,現在寄生的聖蟲出了問題,讓弗蘭克·福森不得不放棄現在的所有,去尋找力量的源頭,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於是,雷歐也適當的透露了一點內容,說道:“那座島嶼叫做雅姆島。”

“雅姆島?”弗蘭克·福森聽到這個名字後,立刻陷入到了回憶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神志,並且喃喃自語道:“是的!是的!就是雅姆島,那裡就是雅姆島!”說着,他又有些期待的看着雷歐,問道:“既然雷歐閣下知道那座島嶼的名字,那麼肯定也知道那座島嶼在哪裡?”

雷歐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疑問道:“據我所知,閣下應該不是第一次去雅姆島了,爲什麼聽閣下的話中之意,似乎並不知道怎麼去那裡?”

弗蘭克·福森苦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之前兩次去過那個島嶼,只是兩次的記憶都有了問題,我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去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甚至對那個島嶼的一切記憶只有一些碎片,如果你不提起的話,我甚至都記不起那座島嶼的名稱。”

雷歐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冒昧的問一個問題,你身上的力量是不是被某種蟲子寄生後獲得的?”

“你?”弗蘭克·福森一臉驚訝的看着雷歐,並且試着猜測道:“雷歐閣下你的力量也是源自於……”

“不是。”不等弗蘭克·福森的問話說完,雷歐就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知道一些關於那裡的事情,恕我直言,閣下就算出海,恐怕也很難再到達雅姆島。”

“爲什麼?”弗蘭克·福森疑問道。

“因爲據我所知,雅姆島已經毀滅了,”雷歐說出了一個事實,但他很快又給這個事實加了一個範圍,道:“至少在這個時代雅姆島應該已經毀滅了。”

雷歐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因爲他也不能夠完全確定雅姆島真的已經毀滅了,因爲雅姆島所處的亞空間實在太特殊了,連接着過去、未來和現在,就像是一個永恆的時間節點,按照地球聯邦宇宙中的時間理論來分析,那就是現在他所處時間段的雅姆島或許已經毀滅了,但其他時間段的雅姆島或許還存在着。

弗蘭克·福森驚聲說道:“毀滅了?這怎麼可能?它怎麼可能毀滅?”

“不清楚,我只是知道它毀滅了。”雷歐沒有打算說出自己的經歷,所以含糊的迴應了一下。

弗蘭克·福森聽得出雷歐肯定是隱瞞了一些事情沒有說出來,但他也沒有追問,因爲憑藉多年的經驗,他也同樣聽出來雷歐關於雅姆島毀滅的描述並不是假話,對於他來說雅姆島毀滅就代表了他解決身體問題的最大希望已經消失了,至於毀滅的過程是什麼樣他已經不在意了。

現在聽到了這個糟糕的消息,弗蘭克·福森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但他並未感到絕望,因爲雅姆島只是他解決問題的最大希望,並不是最後希望。事實上,在之前他就考慮過自己無法找到雅姆島,所以他早就已經準備了幾套方案,雖然他對那幾套方案能否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沒有半點把握,但有方案總比沒有方案好,至少他還有希望。

雷歐沉聲問道:“如果閣下不介意的話,我能夠看一看閣下的寄生聖蟲嗎?”

弗蘭克·福森聽到雷歐的話不由得愣了愣,因爲在他看來哪怕再怎麼不通人情世故的人都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要求才對,這種關係到自己生命和力量本源的事物別說是雷歐這種剛剛接觸的陌生人了,就算是深交多年的好友恐怕都不會向其展示。

哪怕提出過分的要求,雷歐也絲毫沒有半點反省意思,反倒補充道:“我接觸過那種寄生聖蟲,也對它有過一些研究,說不定能夠幫你解決一下現在的困境。”

弗蘭克·福森皺起了眉頭,看向雷歐,眼中充滿了質疑的神色。他從自己碎片記憶中知道賦予他力量的這種寄生聖蟲有多麼強大的寄生力,哪怕只是觸碰到它,都能夠被它輕易寄生,根本沒有避免的可能性。

如果雷歐之前承認他的力量來自於寄生聖蟲的話,那麼他現在倒是可能會相信雷歐的話,可現在雷歐竟然表示他接觸過寄生聖蟲,甚至還研究過寄生聖蟲,這在他看來這完全不可能實現。

因爲他從大腦中的記憶碎片知道,這種聖蟲是被一些非常強大的巨人保護着,想要接觸這些聖蟲就必須通過巨人的保護,而想要研究聖蟲那就需要面對整個城中黑白教團的。

通過記憶進行比較,他能夠感受到那些巨人之強大,哪怕他現在的力量也沒有把握能夠在它們的攻擊下存活下來。

而在他特殊能力感應中,他能夠感受到雷歐的實力強弱,雖然雷歐很強,但比起他來也強得有限,所以在他看來雷歐也絕對無法接近那些被巨人看管得聖蟲附近,更別提研究了。

弗蘭克·福森毫不掩飾眼中的懷疑,雷歐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對此他也沒有說什麼。更沒有打算解釋什麼,僅僅只是輕輕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就當我沒有說過。閣下如果沒有什麼事就請離開吧,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知道是不是雷歐這種隨意的態度產生了作用,弗蘭克·福森臉上的質疑神色稍微減弱了一些,感覺雷歐的話或許是真的。

只不過,對於弗蘭克·福森而言,即便雷歐的話是真的,他也沒有勇氣冒險讓雷歐檢查自己的身體,所以他最終朝雷歐行了個禮後,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着弗蘭克·福森離開,雷歐並不覺得可惜,雖然他可以通過研究弗蘭克·福森體內的寄生聖蟲,找出這種寄生聖蟲成長起來後的變化以及力量的奧秘,但他也同樣很清楚就算研究出了有用的東西,這些只是對他而言也沒有什麼好處,僅僅只是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罷了,所以他也沒有強求。

就在弗蘭克·福森離開後沒多久,雷歐也暗中離開了酒店,他並沒有從正門離開,而是直接從居住房間的窗戶翻出去,通過窗戶邊上的水管,快速的爬到了酒店內側花園中,然後翻過花園的圍牆,來到了街道上。

雷歐之所以這樣大費周章的離開酒店,就是爲了解決另外一個讓他來到國都都林的小問題,那個專門到黑市購買他資料的帕尼爾副使帕薩·古卡蘭。

帕尼爾使團的所在很好找,事實上最近這段日子帕尼爾使團都是英格王國上層的焦點,也是民衆談論的話題中心。

之所以莫桑大陸效果帕尼爾會如此被英格王國各界重視,主要是因爲這次使團來這裡是爲了商談下一個十年帕尼爾各類礦場開採權限和各種礦石的出口價格。

作爲羣山王國的帕尼爾自古以來都是莫桑大陸最爲重要的礦石供應者,在羣上之中,幾乎每個山頭都有着不同的礦藏,一直從內陸地帶,延伸到海中,用當地人的笑談來說的話,在帕尼爾隨便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都有可能是一塊礦石原料。

在大殖民時代,各個殖民國家在莫桑大陸上曾經爲了控制帕尼爾的礦石,而大打出手了一番,西格瑪王國、瑪瑞斯王國,法蘭帝國等等全都有過一段時間完全控制帕尼爾礦石的經歷,而作爲海上霸主的英格王國是最後一個控制帕尼爾礦石的殖民國家。

只不過,隨着莫桑大陸各個殖民地開始獨立,並且建立國家後,作爲最早獨立的莫桑大陸國家帕尼爾也開始試着從英格王國手中收回採礦權。

英格王國自然不願意放棄這麼大的利益,而且英格王國當時正在實行工業變革以及國家基礎建設,需要數量極爲龐大的各類礦石,而帕尼爾則是最主要的礦石供應地,也是最便宜的礦石供應地,英格王國肯定不願意見到帕尼爾王國收回那些礦山的產業。

兩國爲此展開了長達數年的談判,中間也有其他王國摻和進來,但都被兩者默契的給打發掉了,最終兩國各退一步,英格王國保留五十年的礦場開採權,而帕尼爾王國在這五十年裡面只有礦山的所有權,五十年後收回所有的權利。

而今年正好是兩國協議的最後一年,帕尼爾於是派出使團來英格王國商談交接事宜,並且也開始展開新一輪的礦山開採權談判。

帕尼爾的高層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徹底收回礦山,因爲在英格王國負責開採的着五十年裡,兩國合作得非常好,雙方民間交流也很密切,雙方已經成了最友好的兄弟國家。

更重要得是英格王國從來不拖欠每一批礦石的貨款,帕尼爾高層早就已經習慣了直接收錢,要是他們真的收回所有開採權,那麼他們就必須面對一系列開採礦石的糟心事,所以他們暗中給使團團長的命令是維持現狀,適當的提升一下交易價格。

這次被派來英格王國的使團幾乎都是帕尼爾王國的英格派,使團裡面所有的成員都在英格王國皇家學院留學過,其中一部分甚至在英格王國內有房產,是英格王國某個城市的榮譽公民,享有除選舉權在內,和英格王國公民一樣的權利。

正因如此,在使團來到英格王國後,他們並沒有直接和國會進行商貿談判,而是前往各自的母校來一次母校之旅。

同使團成員大多數都留學英格王國時都選擇皇家學院有所不同,帕薩·古卡蘭當初留學的時候,選擇來英格王國的神學院,學習維綸世界各個教會的神學以及宗教典籍的研究。

這次他隨團出使英格王國後,絕大多數時間都不是待在帕尼爾的使館內,而是留在了神學院的藏書館,英格王國從各個教會收集到的神學典籍。

所以當雷歐離開酒館後,就直接攔了一輛馬車,前往神學院所在的城外近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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