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相互控制

“起源者是什麼?”雷歐在解釋了吞星蟲後,便又朝泰莎·摩卡詢問道。

這次泰莎·摩卡並沒有回答,反倒是希爾維亞開口說道:“那是一個邪神,早期在曾經在明斯克大陸上流行過一段時間。”

“爲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邪神?”雷歐又疑問道。

“因爲所有和起源者有關的資料都被銷燬了,只有我們魔女團還保留了一點資料。”希爾維亞解釋了一下,不等雷歐繼續詢問,就又將她所知道關於起源者的一切資料都說了出來。

原來在兩千多年前,明斯克大陸和維綸大陸還沒有建立正式聯繫,僅僅只有兩塊大陸北部的民族通過冰橋連接的時候,明斯克大陸上除了山丘王者、萬物生滅之主等主要教會以外,也流行了不少小的神靈教會,而起源者教會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教會並不大,但卻又一定規模,而且和其他原始宗教一樣也是有着活人獻祭之類的儀式。

後來兩塊大陸建立了聯繫,正教庭逐漸建立起來,真神教會也開始出現,山丘王者和萬物生滅之主等教會相繼被納入到了正教庭的真神教會序列之中,起源者教會原本也是正教庭吸收的對象,但其教義卻使得正教庭將其劃爲邪教。

起源者教會的原始教義認爲這個世界是起源者創造的,萬物也是起源者創造的,就連衆神也是源於起源者,起源者是唯一的神靈,其他所謂的神靈都是神僕。

這樣的教義自然不會被其他任何一個教會所接納,以前因爲沒有一個召集者,雖然山丘王者、萬物生滅之主教會也對起源者教會感到厭惡,但還不致於發動宗教戰爭,但現在由正教庭牽頭,所有對起源者教會厭惡對真神教會被召集到了一起,力量空前的強大,自然也沒有必要在讓起源者教會存在下去了。

更有趣的一點,不僅僅正教庭的真神教會,就連其他哪一些地下教會,邪神教會,也都對起源者教會極爲厭惡,在正教庭消滅了起源者教會明面上的力量以後,這些地下教會和邪神教會就動手解決了起源者教會隱藏起來的力量,徹底的從世界上抹去了起源者教會。

在聽完了希爾維亞關於起源者和其教會的敘述後,雷歐感到無比驚訝,因爲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能夠將維綸世界真神教會和邪神教會同時得罪的教會。

“虛假真實是源自於起源者?”雷歐轉頭朝泰莎·摩卡問道。

“是的。”泰莎·摩卡點了點頭,說道:“剛纔我通過尋根花的力量從那塊碎肉中找到了起源者的原始意志。”說着,她轉頭看了看希爾維亞,說道:“而且還有一些關於正教庭的隱秘。”

“不用看着我!我已經脫離正教庭了。”希爾維亞冷言道。

“已經脫離了嗎?”泰莎·摩卡愣了愣,然後也沒有了顧慮,繼續說道:“我在起源者的原始意志中發現正教庭一直以來都在尋找神靈的秘密,他們抓捕剿滅那些地下教會和邪神教會,消滅邪神的目的都是爲了能夠從這些邪神身上發現神靈的奧秘。”

希爾維亞搖頭道:“不可能!正教庭的人都是來自各個教會最虔誠的信徒,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所信仰的神靈注視下,如果他們有這樣瀆神的行爲,早就已經在神靈的怒火下滅亡了。”

泰莎·摩卡笑了笑,道:“你別忘了,神靈很久已經沒有出現了,同時你也別忘了,正教庭的創立者可是高塔巫師。”

聽到泰莎·摩卡的話,雷歐也不禁一愣,確認道:“你剛纔說正教庭的創立者是高塔巫師?”

“當然。”泰莎·摩卡肯定的點點頭。

希爾維亞反駁道:“那只是一個傳聞,沒有得到任何證實的傳聞。”

隨後,希爾維亞向雷歐解釋了一下,爲什麼會有正教庭的創始人是高塔巫師的傳說。

原來在四十多年前,正教庭的聖墓地發生了一次地震,不少正教庭的聖人墓穴被破壞了,其中就有創立正教庭的三聖人朗基盧斯、莫桑斯和庇盧斯的墓穴。

於是正教庭便在地震結束後,展開了一系列的修復工作,其中重中之重就是修復創始三聖人的墓穴。

只不過,在修復墓穴的時候,他們驚訝的發現在墓穴中有着大量巫師纔會使用的物品,並且三聖人身上穿着的也不是任何教會的教袍,而是高塔巫師的巫師袍。

於是,正教庭其實是高塔巫師創立起來來的傳聞,也在地下世界流傳開來。

正教庭自然不會承認這個傳聞,並且解釋這其實是高塔巫師在三聖人死後所爲,爲的就是羞辱正教庭。

“你相信這種解釋嗎?”泰莎·摩卡從地上坐起來,靠在一旁的牆壁上,衝着希爾維亞說道:“還記得禁環嗎?最初傳聞,禁環是爲了對付邪教徒的,是專門針對邪神的,但實際上就算是真神教會的神職人員依然會受到禁環的影響,而且這個明明對外宣稱是神靈製造的禁環,卻被高塔巫師給改造成了對所有超凡者都有用,並且又回到了正教庭手中,成爲正教庭專屬的奇物。你們就不覺得這太古怪了嗎?”

希爾維亞沒有回答,臉上露出了沉思之色,周圍也安靜了下來。

“不論正教庭是不是高塔巫師創立的,這都和我們現在沒有關係,我們現在要解決的是這個巫師塔。”雷歐打破了這種安靜的狀態,朝泰莎·摩卡問道:“你除了知道虛假真實源自於起源者以外,還知道什麼?有沒有對付祂的辦法?”

“沒有。”泰莎·摩卡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說道:“如果讓起源者的原始意志在我的意識中停留時間更長一點,說不定我能夠知道更多有關起源者的事情,找到輕鬆解決這個巫師塔的辦法。”

“沒有必要。”雷歐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次救你只是好運,下一次我並不一定能夠清理掉你意識中的起源者原始意志,只要祂在你的意識中殘留一點原始意志,那麼你必定會被侵染,最終被祂同化,不要因爲這一次輕鬆渡過危險,就真的認爲神靈不可怕。”說着,他遲疑了一下,轉頭朝泰莎·摩卡,問道:“那個尋根花的果實我能夠吃嗎?”

“你瘋了!”希爾維亞皺着眉頭朝雷歐嚷道:“你剛纔還在說讓泰莎不要小看神靈,你現在……”

“我和她不同。”雷歐極爲自信的看了看希爾維亞,說道:“起源者的原始意志侵入她的意識,對她來說是一次生死考驗,對我來說不過是做一場夢而已,而在我的夢中,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與我對抗。”隨後,他又朝泰莎·摩卡問道:“告訴我,那個尋根花的果實我能夠吃嗎?”

雷歐之所以會表現得這麼自信,完全是因爲剛纔他在泰莎·摩卡的意識中成功使用了他創造夢魘之力使用方法,將自己變成了吞星蟲的完成體,並且也如他所料的那樣他擁有了吞星蟲才擁有的強大能力,哪怕那個能力只是虛幻的,一旦離開了意識和夢境就會消失,但在意識中的那一刻,他就是真正的吞星蟲。

雖然他不知道起源者有多麼強大,但起源者再怎麼強大,比起宇宙中那些存在無數年的歐米伽級高等生命體來說,顯然就如同幼兒一般,而且他哪怕不變化成那些宇宙至高的存在,僅僅只是變成他非常熟悉石頭王座、混沌愚者和混濁與輕靈之主等外神,也足夠對付起源者的原始意志了。

雖然雷歐表現的無比自信,並且過去的經歷也讓希爾維亞對雷歐的能力極有信心,但一想到雷歐可能會面對一個強大邪神的原始意志,她就難免會感到有些擔憂。

只不過,希爾維亞卻並沒有再勸說雷歐,因爲她很清楚雷歐除非是有絕對的把握,否則絕對不會提出這種危險的辦法,她只需要報以信任就可以了。

面對雷歐的詢問,泰莎·摩卡稍微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希爾維亞,見她也沒有反對,便點了點頭,說道:“是可以使用,不過使用者必須要有非常堅定的……”

說到一半,她忽然覺得沒有必要再說,因爲雷歐能夠進入她的意識,幫助她解決掉起源者的原始意志就證明雷歐對意識空間的掌控不在她之下,所以尋根花的果實所產生的副作用,也一定不會對雷歐造成什麼不良影響。

想到這裡,她便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的,你可以使用。”

“那就準備吧!多製作幾枚。”雷歐走到了牆邊,從牆上挖下來一大塊血肉,然後分割成了九塊,遞給了泰莎·摩卡。

看到雷歐竟然想要製作九枚尋根花的果實,泰莎·摩卡不由得露出少許的擔憂,但她還是沒有說什麼,就接過九塊血肉,然後拿出了九枚尋根花的種子,通過魔女之力,催生出來,讓它們吞噬了那九塊血肉,轉變成了九枚果實。

從泰莎·摩卡手中接過果實後,雷歐躺在地上,將九枚果實直接服下,很快主意識就再尋根花的力量作用下進入到了意識空間內,而這個時候他的意識空間中也被無數血霧所籠罩,這些血霧在雷歐主意識出現的那一刻,就朝他衝了過來,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並且不斷的累加,逐漸將雷歐的主意識化作了一個罩着血肉外殼的血人。

這時候,血人的臉部開始起伏不定,最終變成了一個帶有明顯早年瑪瑞斯人特徵的男人,他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身上的血霧開始變成無數根細小的觸鬚,朝四周延伸過去,試圖侵佔雷歐的意識空間。

但,還沒等血人的觸鬚觸摸到雷歐意識空間的邊界,在血人的周圍就憑空出現了數十條表面佈滿神秘符文和圖靈字根的鎖鏈,將他緊緊的綁縛起來,這些鎖鏈上的符文和圖靈字根變成了一條條細小的絲線,和所有的觸鬚交纏在一起,吸收融合,而那血人此刻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那個血人似乎知道情況不妙,試圖脫離雷歐的主意識,逃離鎖鏈的捆縛,但這一切卻沒有用,因爲祂剛剛產生脫離念頭的那一刻,它的頭頂上就浮現出了一個帶着古老氣息的石頭王座,而在王座之上坐着一個模糊的黑影。

當石頭王座出現的那一刻,血人瞬間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只能任由鎖鏈對其吸收同化,一點點的吞噬,而隨着血人被吞噬,雷歐的主意識也逐漸從血人的包裹中浮現出來。

不過,此刻雷歐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因爲他整個人像是陷入到了某種出神的狀態,雙眼無神,感覺像是在被動的接收什麼。

在所有的血霧都被鎖鏈吸收完了,雷歐依然沒有從那種狀態中恢復過來,並且似乎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緩緩的朝頭頂上的石頭王座飄了過去,來到了石頭王座前,似乎準備坐上石頭王座,和上面那個黑影重合一體。

但就在雷歐的注意時快要觸碰到石頭王座的時候,他忽然聽了下來,原本無神的眼睛也恢復正常,並且警惕的看着眼前被他用夢魘之力創造出來的石頭王座。

照道理這個石頭王座是他用夢魘之力創造出來的,用來鎮壓起源者原始意志的反抗,但讓他沒有想到的算是創造出來的石頭王座竟然脫離了他的控制,在鎮壓了起源者原始意志以外,還試圖同化他。

他不清楚自己最終坐上石頭王座,和影子重合一體後,會發生什麼事,自己的主意識還是不是繼續存在,但他可以很肯定一點,那就是這個被他製造出來的石頭王座應該和他見到的石頭王座有着某種聯繫。

似乎是發現雷歐已經清醒過來,石頭王座也逐漸散去了形體,從雷歐的意識空間中消失。

在石頭王座消失的時候,雷歐始終關注着意識空間內的一切變化,但卻對剛纔影響自己的力量最終去向一無所知,對此他暫時也找不到好的辦法來解決,只能先放到一旁,看看之後是否能夠找到這種力量的來源。

反正這股力量出現也是因爲夢魘之力創造出來了石頭王座,必要時他可以反覆在意識空間內創造出石頭王座,多次引出這種力量,直到弄清楚問題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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