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管委會的黨委副書記,自然能做主,你先讓這些工人都回去,有什麼問題,你自己進來反映。”宋永祖大聲道。
“胡扯吧,我自己進去反映,宋書記,我反映的次數還少嗎,不說我,光是我們廠長前來管委會的次數比去水泥廠的都要多,但到現在水泥廠有改變嗎,沒有,所以說,宋書記,你就別在這裡淨說這些沒用的,不要打哈哈了,你要是能夠給我們水泥廠弄來錢,給我們這些工人發了工資,我們二話不說就走人,你要是弄不來錢,就什麼都不要再說了,哪兒涼快哪呆着去。”吳三鐵不屑道。
宋永祖是真的被吳三鐵給氣着了,但他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弄來錢,自己去哪兒弄去,前任縣委書記在臺上的時候,還能夠靠着每年縣財政的投入,緩解下水泥廠的困境,現在那是想都別想,沒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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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鐵,你知道你現在這是什麼行爲嗎,你這是在聚衆犯罪。”宋永祖是惱怒成羞,便大聲道。
“宋書記,你少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怎麼就是犯罪了,我們不過是想着討要我們的工資,這有錯嗎,現在農民工的工資都不能拖欠,爲什麼要拖欠我們的,我們要工資,我們要吃飯。”吳三鐵回頭看了一眼,大聲喊道。
“我們要工資。”
“我們要吃飯。”
“我們要工作。”
……
隨着吳三鐵的話音落下,那些站在他身邊的水泥廠工人,齊刷刷的喊起來,聲音一浪蓋過一浪。
要是讓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爲,這是真正的工人請願,政府對水泥廠不管不問,事實上呢,這是明顯有人操作的結果。
他們或許不認可吳三鐵,但卻都不會和自己的日子過不去,沒辦法,沒有工資的日子實在太難熬,有的家庭已經將積蓄花的差不多,再不發拖欠的工資,他們就真的沒辦法了。
人,一旦沒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便會做出很多頭腦發熱的事情,這其中便包括,明知道吳三鐵是個賴皮,卻也會與虎謀皮。
“你們,你們這是…… ”
宋永祖瞧着喊叫的衆人,身體被氣的開始發抖,他知道現在在背後,郎大明就站在會議室內瞧自己的熱鬧。
今天,這事是自己主動要求站出來解決的,要是解決不了,面子可就丟大發了,對面子是小,如果要是因爲自己出來沒有解決好造成了不良影響或者事情失控,那纔是大事。
宋永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圍堵在縣開發區管委會外面的那一百多號人衝進來,可就麻煩了。
就在宋永祖準備拼着丟掉官位,想着讓保安打開門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汽車鳴笛聲。
“看看是誰。”聽着汽車的鳴笛聲,吳三鐵側身問道。
汽車並沒有開進去,也開不進去,只是在最外邊停下,陳小天三人便都下車,剛纔陳小天坐在車裡已經瞧的很清楚,現場的局面並沒有失控,這便是好事,只要事情還在可控制的範圍內,那一切就都有斡旋的餘地。
陳小天最怕的便是已經發生了大規模的衝突,真要那樣,一切便都算晚了。
但控制歸控制,陳小天的臉色卻一點都沒有變好,原因很簡單,外面這麼多人圍着管委會,大門死死的關着不說,竟然只有幾個人在裡面如臨大敵般站着,其餘的工作人員竟然沒有一個露面的。
最讓陳小天憤怒的是,作爲管委會的實際管理者郎大明,到現在都沒有露面。
“主任,人太多了,咱們還是等到黃局他們過來再說吧。”作爲秘書不得不替領導安全着想,所以許睿林低聲道。
“等不及了。”
陳小天臉色陰沉着,掃向站在眼前的這些工人,大聲喊道:“大家都安靜下,聽我說句話。”
“你誰呀,爲什麼要聽你的話。”
“就是啊,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娃,去去,別在這裡誤事。”
“我們要工資,我們要吃飯。”
……
陳小天話說完以後,有時引起了一陣搔動,人羣中的衆人掃視了陳小天一眼,不屑的眼神。
在他們看來,陳小天實在太過年輕,這樣的人也就是大學剛畢業的樣子,恐怕是在政府裡面剛上班,愣頭青,初生牛犢不怕虎,見這裡人多想着來管事的。
“今天別管是誰過來,要是不解決問題,我們絕不離開。”
吳三鐵聽着人羣的喊叫,也沒有瞧清楚外面是誰,但想必應該不是什麼厲害角色,所以當場大聲道。
“全都給我安靜,這位是咱們縣招商引資開發園區辦公室主任陳主任,分管着開發區。”一旁的許睿林審時度勢的大聲道。
許睿林的 一句話,便讓所有吵鬧聲全都安靜下來。
再這些工人眼中,沒有什麼比負責縣開發區這幾個字眼更具衝擊力,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所認爲的年輕人竟然會是招商引資開發園區主任,而且還是享受副縣級待遇,要是上位絕對會是副縣長啊。
“不會是假的吧。”
有人質疑起來,不過很快這種念頭便消失,公然冒充招商引資開發園區辦公室主任,笑話,誰敢這麼做,這不純粹找死嗎,那可是享受副縣級待遇的主任。
“大家安靜下。”
陳小天見沒有辦法走進去,便向後退了一步,直接跳到了車頭上,然後從李大瑞手裡接過一個喊話器,大聲說道:“大家好,我是咱們縣招商引資開發園區辦公室主任陳小天,分管縣開發區,大家有什麼問題直接給我說就成,我保證,絕對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你說的是真的,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
就在這時吳三鐵從前面已經走過來,瞧着居高臨下的陳小天,挑釁的揚起眉角仔細的着,他又怎麼會不認識陳小天呢?
從吳籟讓公安局抓起來那刻起,吳三鐵便開始收集陳小天的資料,只不過看資料和看真人還是有着一定差別的,資料再詳細都不如真人帶來的衝擊感強烈。
吳三鐵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仍然被震了下,因爲陳小天實在太過年輕,還沒有他大,都成爲了副縣級幹部,這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相信。
陳小天神色平靜的瞧向吳三鐵,淡然道:“你又是誰。”
“你連我都不認識。”吳三鐵搖搖頭,挺直腰板傲然道。
“你很出名嗎,我應該認識你嗎,還是說你能夠代表水泥廠的這些工人。”陳小天絲毫不給面子的道。
“不敢,不敢,鄙人乃是吳三鐵,吳籟是我老爸,現在爲水泥廠的保安科科長,我可不敢代表這麼多人,我也沒有那麼大的面子,我只是代表我保安科前來討要個說法的,陳主任,既然你來了,你給解決下吧。”吳三鐵說着不敢,但是那神色和神態,哪有不敢的意思。
“吳三鐵。”
陳小天瞧着吳三鐵這種流裡流氣的打扮,瞧着他這幅囂張跋扈的樣子,聽到他的身份,心底不由冷笑起來,沒猜錯的話,這事就應該是這個吳三鐵搞起來的。
“吳三鐵,既然你是水泥廠的保安科科長,就說明你應該懂些法律知識,難道你不知道現在這麼做,已經是在犯法嗎,你們水泥廠有什麼事,大可通過正規途徑,向政府彙報,這麼做,算什麼意思。”陳小天掃了吳三鐵一眼,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