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杭菲韻的話，唐中傑以爲對方在開玩笑。
不過他笑容剛剛持續幾秒，便是陡然凝固，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杭菲韻，問道：“他們真的在天台？”
杭菲韻點了點頭：“沒錯，你可以去見見他們，他們在做一些……呃，研究。”
望着杭菲韻尷尬的神色，臉上還偶爾有些紅暈漂浮上來，不由地讓唐中傑思索起來，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一個部門的人躲到天台去，並且讓部門裡面的小姑娘都不好意思直說。
莫非是在看一些妖精打架、摔角的視頻？
唐中傑臉上露出凝重之色，雖然他還不知道目前自己的任務，但在漂亮小姐姐面前，他依舊想要保持好良好的形象，自然要和這些非常值得批判性研究的東西劃開界限。
杭菲韻對他招了招手：“我先帶你上去認識認識他們。”
唐中傑臉色一變，支支吾吾地問道：“我們這樣子去打攪他們不好吧？”
杭菲韻搖了搖頭，無所謂地說道：“沒關係，我正好要去監督他們。”
監督……他們。
一路上，唐中傑內心無比糾結，他總覺的自然似乎相岔了，可是除了看摔角之外，上班時間這麼多男人聚在一起還會幹嘛呢？
電梯坐到最高一層，隨後杭菲韻帶着唐中傑繞了一下，順着樓梯走上了天台。
還沒有踏入進去，裡面就傳來了一陣激動的叫喊聲。
“搞他，搞他呀！”
“我來了，我來了！”
“對準啊！”
就在唐中傑浮想翩翩之際，他踏入了天台，只見一羣人圍在一起，中間則是兩臺不知道什麼構造的詭異機器，在不斷地互相進攻，兩架機器人身上都披着五顏六色的鐵皮，互相撞來撞去。
“糟糕！”
“菲韻妹子來了！”
“哎呀，正是最精彩的時候，可惜了。”
無視了這羣人的抱怨，杭菲韻簡單地介紹唐中傑：“這位是唐中傑，你們的總監。”
唐中傑感受到一道道目光打在他身上，他臉上擠出笑容，正想要打招呼，結果下一刻對面的人就失去了興趣，紛紛擺了擺手，不屑地“切”了一聲。
唯有其中一名拿着遙控器的年輕男子，伸手和他握了握手：“我叫程博宇，我聽過你的事情，歡迎你。”
見到他們相談起來，杭菲韻看了一圈，就下樓去了。
“所以說，我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依舊是一臉懵逼的唐中傑，被程博宇拉到天台邊上的一排座椅上，連忙問道。
“我們平常的工作呀，就是每天聚在這裡，等着吃中飯，繼續等着吃晚飯，最後下班回家。”一旁一名大鬍子男子，簡潔明瞭地說道。
“啊？武林科技白養着你們？”唐中傑感覺有些不可置信，他一直以爲武林科技內部每一個都是鬥志昂揚的，就如同他在下面看到的一樣。
“可以這麼理解，不過是武林科技不得已而爲之。”程博宇喝了一口，“人事給了我們兩種選擇，轉崗或者離職，而我們就是兩者都不選，選擇賴在這裡。”
唐中傑瞬間明白過來：“根據合同，武林科技也無權隨意辭退你們，所以他們就任由你們這樣子玩？”
程博宇淡淡地說道：“對啊，轉崗是不可能轉崗的，反正也沒有人要我們，離職也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主動離職的，除了沒有績效之外，每天過來點到就有工資拿，爲何不留下來呢？”
你們可以出去找工作啊！
唐中傑本想提出建議，但顯然眼前這羣人，能夠進入武林科技來，自然想的到，只是選不選的問題。
“想知道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程博宇開口說道，首先指了指他自己，“我是武林科技第一家併購的公司螞蟻通信的員工，結果我們原老闆崔玉榮想要藉着武林科技的資源，做他自己的事情。”
“然後呢？”
唐中傑沒想到武林科技居然還有這麼一段歷史，他好奇地問道。
“然後我在企鵝初戰失敗的情況下，非常傻逼地選擇了背叛顧風，投入到原老闆的團隊，最後……沒人願意要我，然後我就成爲了這裡的第一位賴職者！”
說完之後，程博宇又指了指之前插嘴的大鬍子：“他是蒙古族的人，原本是工程師，因爲一次和項目經理吵架，怒極拍了對方肩膀一巴掌，然後那個項目經理骨折了。”
唐中傑：……
他同時移動了一下椅子，稍稍遠離了一下這位。
雖然是無意之失，但這一下之後，估計也沒人願意接受他了，哪個項目經理想要這麼一個下手沒輕沒重的人啊！
唐中傑一路瞭解下來，天台上的七名賴職者多數都是意外，導致武林科技內部沒有項目願意要他們，最終變成了無所事事的賴職者。
最後，程博宇點評道：“其實一個公司不幹事拿錢的人肯定有，我們只是正大光明化了，不需要僞裝，圖的就是一個悠閒，但我們也在竭力避免擴張，省的被一窩端了。”
唐中傑忍不住問道：“你們這樣子，法務不找你們麻煩嗎？”
程博宇撇了撇嘴：“當然有啊，被找出漏洞的都走了，剩下的都是無懈可擊的，反正法務的宗旨是不爲公司惹官司，我們這幾個人的工資，還不至於武林科技耍流氓。”
頓了頓，他又看向唐中傑：“這裡最牛逼的是你，原本我們是在各個部門分散出來的，直到你來了，我們正好變成你名下湊數的。”
“爲什麼要有湊數的？”
“因爲法律規定，實質性管理五人以上就可以被定義爲管理層，管理層加班不需要付加班費。”察覺到唐中傑的眼神，大鬍子舉杯一笑，“和法務打過交道，對法律條文有些熟悉。”
唐中傑：……
莫非顧風要讓他天天加班，折磨他？
就在這時，一隻手放在了唐中傑肩膀上，程博宇笑着說道：“不用擔心，在這裡待久了，你會發現時間真的不值錢，京都節奏這麼快，這裡比在家裡節奏還要慢，就好像是在桃花源一樣。”
唐中傑此時不懂，過了幾天，他就明白過來，這種日子，正如他爲了創業久違的象牙塔時代一樣，緩慢而美好。
這裡是一種和京都快節奏格格不入的田園生活。
……
麒麟收購了北美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