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許敬宗去皇宮面見陛下以後,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許敬宗可謂是把生平所有的精力都拿出來應付如何刷存在感。
自從得到李世民的誇獎以後,許敬宗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起碼曾經他在李世民面前表現不好的那份糟糕記憶已經被消除了。
憑藉他超高的馬屁技巧,以及油滑的處事風格,相信要在朝堂上混的風聲水起不是難事。
何況,他也曾是秦府老臣,只要陛下不計前嫌,念及舊情,相信也不會虧待他。
事實上,這段時間他的表現確實不錯。不僅僅是在陛下面前,太子,宰相前都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據陳飛透露的小道消息,似乎李世民卻是有考慮要給他升官。
當然,真的假的無從得知,只是樂的許敬宗好幾天睡不着覺,各種刷存在感不由得愈發賣力了,希望能在過年之前,讓自己停滯多年的官職能夠進一步昇華。
陳飛看到許敬宗忙前忙後,無奈的搖搖頭。從一個人做事的風格就可以看出此人的眼界格局如何。
怪不得史書上對許敬宗的評價不高,且多爲反面教材。此人大抵實在底層壓抑的太久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如何鑽營,如何升官發財。
當官的不想着怎麼樣做好本職工作,天天想着怎麼撈政績,怎麼打關係,簡直可悲!如果朝廷上下都是這樣的人話,那麼離這個國家滅亡也不遠了。
幸好,在李世民的統治下,朝廷上的官員大多數比較勤勉,有一個一心爲民的好皇帝,底下的官員自然也是清正廉潔。許敬宗這樣的,純屬於時代交替的失敗產物。如果不是以後有很多時候需要拿許敬宗當槍使,陳飛一定會提前“拍死”這一類挖空心思只想着賺取好處的朝廷敗類。
當然,以許敬宗的能力,似乎也只能被拿去當槍使了。
“殿下,你的心亂了。”陳飛熟練的將燒開的茶水倒入一個個精緻的茶杯中,然後快速的過濾一遍,又倒入熱茶,用碗蓋扣上,將一杯茶水,遞到李治面前。
“殿下嚐嚐吧,這是臣最新琢磨出來的妙茶,喝了以後能安心寧神,最適合殿下現在的狀態。”
李治端起茶杯,掀開茶蓋聞了聞,讚歎道:“好香啊!這真的是茶嘛?還能這麼喝?倒是比原來的喝法好聞多了。”
說完,李治就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殿下,小心燙!”陳飛纔剛喊出口,李治已經把茶送入了口中,滾燙的茶水燙的他連忙吐了出來。
“咳咳咳咳!”李治痛苦的捂着嘴,拼命的想把喝下去的茶水吐出來,看他的樣子,估計燙的不輕。
“殿下,臣剛纔就說了,你的心亂了。不然也不會嗆到這一口茶水。”
“咳咳!子誠!你應該把茶水遞過來的時候就提醒我的。”
“殿下,你一直看着我燒茶,剛滾沸的茶水能不能喝,三歲小孩都知道,臣怎知殿下不知?”
“咳!”李治被陳飛的話嗆的說不出話來,只好讓人去取了點冷水喝下,緩解口中的灼熱。
感到嘴巴里舒服一點了,李治纔開口,神色擔憂道:“子誠,父皇這段時間似乎……”
“殿下,生死在天,這點,我們改變不了。”陳飛淡淡道。雖然他表面平淡,但是內心也是感慨萬千。
這兩月的時間,李世民已經因爲身體的原因罷朝了五次。以前無論是颳風下雨,他從來不會缺席早朝。
如今頻繁罷朝,無疑是在像大臣們透露出一個不好的信號——他的身體越來越糟糕,可能就要撐不住了!
每次帝王更換的時候,都是這個朝代最動盪的時刻,大臣們感到了不安,而李治,只是擔心他父皇的身體。
“子誠,父皇他……太醫說父皇的隱疾越來越嚴重了,復發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太醫們根本無法治好,只能延緩,而且沒有人知道能延緩多久,一旦……”李治說着,幾乎要哭出來。
“殿下!”陳飛忽然大喝一聲,李治被他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着陳飛。
“殿下,此時此刻,你應該要讓自己堅強起來,而不是軟弱的在這裡哭訴!生死有命,我等無法改變生死,但可以改變自己!如果陛下看到殿下能獨當一面,想來陛下會非常欣慰,反之,如果殿下還是隻會在這裡哭訴……殿下,你不希望陛下對你只有失望吧?”
“我……”
“殿下,你終究要成長,終究要成爲天下至尊,你想到那個時候站在最高處,讓所有人擡頭看着你哭泣嗎?那時候陛下對你會有多麼的失望?殿下,不要讓任何人失望,這纔是你現在應該要做的。至於陛下的身體,雖然不如以前,不過尚可理政,殿下應該趁現在好好強大自己,不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畏手畏腳!”
李治緊緊抿着自己的嘴脣,低頭沉思不語。良久,他終於擡起臉來,只不過,原先的猶豫,害怕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堅毅!
陳飛望着李治,滿意的笑了。李治就像在懸崖邊膽小的雛鷹,終於展開翅膀,敢於嘗試飛翔。
等待他的不再是懦弱害怕,而是整片藍天!
“子誠,多謝你的教誨,我想明白了。”李治起身,朝着陳飛行了一個正式的儒家大禮。
“呵呵,殿下明白了就好,未來的路還很長,現在,不過纔剛剛起步而已。”
“子誠,以後你一定要幫我,我封你做宰相!”
陳飛立馬無語了,剛纔還有那麼一絲英明神武的味道,怎麼一眨眼又犯二了?這病還能不能治了?
“殿下,慎言!此話不可亂說,何況,殿下將來也不可隨着自己的性子封官。人不同,官也不同。一定要把最合適的人放在最合適的位置上,切忌任人唯親。”
“哈哈哈!”李治大笑道:“子誠你就不要再謙虛了,以你的才華,足以擔任宰相一職,若你都不算最合適的人,這朝廷上下還有幾人合適?”
“殿下……“陳飛還想勸說,不是他不想當宰相,而是這個位置有點要命,現在幾位宰相都是兩朝老臣,他一個二十幾歲的忽然和他們平起平坐算怎麼回事?升官又不是升火箭,這麼玩會出事的!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宮了,下次再來找你喝酒。”李治沒給陳飛解釋的機會,帶着人匆匆回宮去了。走的時候還嘀咕了一句:“回去後建議大赦天下,爲父皇身體祈福。”
陳飛……唉,到底還是太年輕。他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接着,他的笑容漸漸凝固。
“大……大赦天下?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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