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韋浩聽到了韋富榮說自己姑姑小兒子呂子山的事情,也是無語。
“沒事,打了就打了,這裡不是華洲,也該給他一個教訓,真是的,到了京城,就給我老實點!”韋浩對着韋富榮說道,
韋富榮聽到了,看着韋浩,欲言欲止。韋浩就看着韋富榮,然後嘆氣了一聲問道:“你是不是答應了姑姑什麼?”
“嗯,這小子我看了,雖然是喜歡玩,但是是一個聰明的人,你姑姑想要讓他跟着你,看看能不能謀一個一官半職的,你看?”韋富榮點了點頭,看着韋浩說道。
“不是,爹,你答應這樣的事情幹嘛?”韋浩很無奈的看着韋富榮說道。
“你是國公,按照朝堂規定,每年都可以舉薦一個官員上去,你現在是兩個國公爵位了,去年也沒有舉薦,你的姐夫們,文化程度也不高,你大姐夫現在也是在學堂任教,俸祿高不說,也沒有那麼多壓力,反正你姐挺滿意的,也不希望你大姐夫去當官,
而其他的姐夫,也沒讀多少書,舉薦也通不過,但是這個小子,是讀了不少書的,但是估計是不能通過科舉。”韋富榮看着韋浩介紹了起來。
韋浩才聽到了,沒做聲。
“再說了,你這麼多姑姑,那些姑姑的孩子都大了,你也沒辦法舉薦他們,就呂子山一個人了,爹呢,作爲他們的舅舅,是吧,能幫也不可能不幫一下!”韋富榮看着韋浩說道,韋浩嘆氣了一聲。
“爹,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輕易答應人,往後,舉薦的制度會取消的,以後朝堂取士,都是要通過科舉的,去年有不少國公舉薦了,都被打回來了。”韋浩看着韋富榮說道,韋富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再說了,現在那些勳爵就是保留了一個權力,就是自己的子嗣可以就讀國子監下面的那些學堂,到時候安排職務,其他的有關舉薦人的權力,都會逐步取消。”韋浩對着韋富榮交待說道。
“好,那,你表哥的事情?”韋富榮看着韋浩問了起來。
“我看看再說,我可不敢貿然答應了,他要是真的有大聰明還行,如果是小聰明,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以爲官場這麼好混呢?”韋浩對着韋富榮說着,
這幾年官場的變動會非常大,一個是世家子弟該退的要退下來,另外一個就是科舉這邊通過的人才,也會逐步安排,一些沒什麼本事的官員,會被取消任命了,如果到時候跟錯了人,就該倒黴了,
當然,呂子山如果聰明的話,那是一定會做好事情,其他的事情不管,有韋浩在前面頂着,誰也不敢怎麼欺負他,但是他如果有其他的心思,那就不好說了。
“行,要不現在去看看,他馬上去要去考試了,去看看也好。”韋富榮對着韋浩說着。
“嗯,行吧,我知道你和小姑姑從小關係就好,誒!”韋浩無奈的點了點頭,韋富榮和小姑姑感情很好。
“行!”韋富榮聽到了韋浩的話,也很高興,畢竟這個是自己的親外甥,自己不可能不管,但是自己管不了,還是要靠韋浩,他就怕影響到韋浩,這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他要尊重韋浩的意見,
韋浩坐了一會,就帶着親兵前往西城老宅這邊,
到了老宅,這邊還有下人在,看到了韋浩過來,紛紛行禮:“見過公子!”
“嗯,表公子呢?”韋浩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在書房這邊,公子,我帶你過去!”一個下人馬上站了起來,帶着韋浩前往,很快韋浩就到了那個小院,發現裡面有人在說話,聽着是有好幾個人。
“有客人在嗎?”韋浩看着下人問了起來。
“是的,公子,表公子經常帶着人過來,我們也沒有辦法阻止,老爺也沒有吩咐下來。”那個下人馬上拱手回答說道,
韋浩點了點頭,就推門進去了,剛剛一推門,發現裡面幾個穿着華麗衣服的坐在那裡笑着聊天,接着非常驚愕的看着大門口方向,韋浩外面可是披着純白狐皮的披風,腰間也是玉腰帶,頭頂金冠,不怒自威。
“你,你是,你是慎庸表弟?”坐在主位上的那個年輕人,站了起來,看着韋浩問道,
韋浩點了點頭,也打量着呂子山,不高不矮,瘦瘦的,臉上還有傷,不過長倒是還是可以的,有點小英俊。
“夏,夏國公?”那幾個人聽到了,全部站了起來,此刻韋浩往前面走去,呂子山也是趕忙站起來,讓開了自己的位置,
韋浩坐了下去,馬上就有親衛過來幫着韋浩拿下披風和腰刀,一個下人過來,給韋浩遞上茶水。
“表,表弟!”呂子山看着韋浩,有點緊張的說道,韋浩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笑容,怎麼不讓人害怕,雖然眼前的這個少年,比自己還小,但是論權力地位,那是自己仰望的存在。
“坐!”韋浩開口說道,他們也是小心的坐下來。
“傷的不重吧?”韋浩看着呂子山說道。
“不,不重,主要是他太欺負人了,那個姑娘是我先看中的,他過來就要說要那個姑娘,我說不給,他就動手了,如果不是提了你的名字,我估計要被打死了。”呂子山坐在那裡,很是委屈的對着韋浩說道。
“姑姑讓你過來參加科舉的,不是讓你來遊玩的,再說了,京城這邊,臥虎藏龍,國公的兒子,侯爺的兒子,還有王爺和王爺的兒子,不過做什麼事情,說什麼話,都要小心纔是,你倒好,來了,不好好看書,去那種地方?還好意思?還有,你剛剛說,提了我的名字,人家還打了你嗎?”韋浩坐在那裡,不悅的看着呂子山說道。
“沒有,一提你是我的表弟,他們就聽說了,另外,扔了1貫錢,就走了。”呂子山搖頭說道,在韋浩面前,他不敢瞞着,但是他對韋富榮沒說實話,不知道爲何,呂子山有點怕韋浩。
“人家給了臉了,就不能繼續去找人家的麻煩了,他哥哥我很熟悉,他,我不認識,他可能都沒有資格認識我,下次我和他大哥吃飯的時候,我問問,這個事情,你也不要想着去報復,在長安就是這樣!長個記性!”韋浩對着呂子山說道。
“是,我知道了!”呂子山點了點頭說道。
“你的同窗?”韋浩看着那幾個年輕人,對着呂子山說道。
“是,都是華洲的,一起過來參加,他們得知我受傷了,就過來看我!”呂子山馬上對着韋浩說道,接着那幾個人就站起來,對着韋浩拱手行禮,自報姓名。
“嗯,好,既然是一個地方的,那就一起好好學習,沒幾天就要科舉了,爭取考一個名次,光宗耀祖。
未來,朝堂的官員,都是科舉取士,其他的途徑,都會慢慢的壓縮,所以,表哥,這次能不能舉薦你,我還要看你考的如何,到時候考完後,我會去調閱你的考卷,找那些大家評估一下,如果真的有才能,我會舉薦你,如果沒有,到時候你就回去!”韋浩坐在那裡,對着呂子山說道。
“啊!”呂子山吃驚的看着韋浩,這次他可是沒有打算回去的,現在居然要自己回去。
“回去以後,繼續讀書,明年還來參加科舉,取得了差不多的名次後,我纔會去舉薦你,現在朝堂不用沒有才能的人,哪怕是我舉薦你上去了,你也是一直在底層混,估計連一個七品都混不到,有什麼意義?”韋浩看着呂子山說道。
“啊,是!”呂子山根本就不敢說話,只能坐在那裡,心裡還是有點失落的,但是也堅定了要來長安混,畢竟自己的表弟,太厲害了,就這樣的陣勢,太讓人羨慕了,年紀輕輕,前呼後擁,
過年的時候自己去他府上拜年,連人都見不到,而且在韋浩的府上,他也是見到了太多了官員來他府上拜訪的,但是韋浩都沒有見,都是舅舅待着接見的!
“行,不打擾你們聊天,好好考,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怕家丁到東城的府邸來通知一聲。”韋浩說着就站了起來,
韋浩發現,和他們居然沒什麼話說,層次不一樣,居然沒有共同話題,韋浩也不想去找什麼共同話題,一切等他考完了再說了,
而在吏部,民部和工部,現在正在大吵架呢,那些官員對於韋浩提出來的那些要求,都是否決,不同意,認爲韋浩是用這個來要要挾,要挾他們提高工匠的待遇,他們就是不妥協,尤其是民部和吏部這邊,他們反對的更加激烈。
傍晚,幾個尚書就到了房玄齡的府上,彙報情況了。“還是不行?你們就沒有分析其中的利弊?”房玄齡着急的看着他們問了起來。
“房僕射,我們能不分析嗎?但是那些大臣根本就不聽啊,他們就認爲韋浩是要挾他們,他們的意思是說,這次,那些工坊必須要交給民部,現在皇后娘娘那邊都已經答應了,韋浩憑什麼敢反對,只要我們去說服陛下就行!”高士廉坐在那裡,對着他們說道。
“憑什麼?慎庸憑什麼要給你們?這個是人家弄出來的工坊,你們搞清楚,那些工坊是沒有花朝堂的錢的,你們!”房玄齡此刻也是着急的不行,完全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們也知道啊,但是那些官員就是喊着,這些工坊,不該由韋浩來決定,而是由陛下來決定!”戴胄也是看着房玄齡說道。
“你們,你們,誒,你們是不是忘記韋浩叫什麼名字了,啊?你們以爲現在韋浩好說話,就以爲他是好脾氣是吧?之前打架的事情你們忘記了?你們這樣逼韋浩,韋浩豈會就範,你們的腦子呢?啊?”房玄齡着急的站了起來,對着那幾個人鬱悶的喊道。
“這!”他們幾個也是愣了一下。
“這,不會吧!”高士廉看着房玄齡問了起來。
“韋浩現在是忙着萬年縣的事情,所以沒怎麼上朝,我估計你們都忘記了,他是會打人的,此事,明天上朝討論,可千萬不要說,讓韋浩交出來,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說,到時候韋浩一旦發火,你們看着吧!陛下肯定不會收拾他的,你們也知道,陛下有多重視他!”房玄齡坐在那裡,看着他們說道。
“老爺!大公子回來了!”此刻,房玄齡的管家進來了,對着房玄齡說道。
“這個時候回來?怎麼了?”房玄齡聽到了,有點吃驚的看着自己的管家,現在都已經天黑了,城門都關閉了,房遺直居然這個時候回來。
“公子說,回來取一些衣服,另外就是想要接着少夫人和幾個孩子去鐵坊那邊住幾天,說那邊現在也很好!明天就要走!”那個管家對着房玄齡說道。
“哦,行,等老夫忙完了,就去找他!”房玄齡對着管家交代說道,管家點了點頭,很快就出去了,
但是在這邊聊,也聊不什麼,韋浩的條件已經開出來了。
房玄齡送走了他們後,就發現了房遺直在自己的書房裡面泡茶喝。
“爹!”房遺直站了起來,對着房玄齡喊道。
“怎麼這麼晚回來?”房玄齡笑着看着房遺直問道。
“天黑前就回來了,這不,一個多月沒吃過聚賢樓的飯菜,我們就在聚賢樓吃完了回來!”房遺直笑着對着房玄齡說道。
“哦,坐下,你泡茶吧,明天就要走啊?”房玄齡對着房遺直問道。
“是,鐵坊那邊現在比較忙,一個是年前的那些生鐵,現在都賣完了,而且看着這個趨勢,還需要大量的鋼鐵,所以現在鐵坊那邊的事情很多,
不過,現在事情也順了,要是真忙也沒有,就是偌大的一個鐵坊,孩兒作爲負責人,不在那邊盯着,總是不不放心,但是也想那些孩子,所以就想要接着他們過去住幾天,爹你看?”房遺直也是小心的看着房玄齡問道。
“去吧,帶他們去,還好近,要是住不慣啊,隨時可以回來。”房玄齡點了點頭說道,心裡也是爲這個兒子驕傲,現在陛下和太子殿下,對於房遺直也是非常重視,而且這個兒子也確實是不錯,少了很多書生氣,多了一份能臣幹吏的作風。
“謝謝爹!來,喝茶!”房遺直倒好了茶杯,遞給了房玄齡。
“對了,你知道最近長安發生的事情嗎?”房玄齡想到了這點,想要聽聽自己兒子的看法。“怎麼了?”房遺直完全不懂的看着房玄齡。
“嗯,這樣,爹和你說說吧,你和慎庸接觸的時間長,幫爹參謀參謀。”房玄齡說着就開始給房遺直說了起來,說完後,就看着在那裡思考的房遺直,
過了半響,房遺直開口說道:“慎庸才是高人啊,他說的對,不能給民部,真不能給!而且,是需要提高工匠的待遇,否則,工匠太虧了,還有那些商人,倒不是要提高他們待遇,就是說給一個公平的待遇,沒有商人也是不行的,哎,還是慎庸厲害,我不如他啊!
“嗯,現在不是說你們誰比誰強的事情,你如此推崇慎庸,那你和爹說說,爲何?”房玄齡看着房遺直問了起來。
“爹,真不能給民部,韋浩說的非常對,如果給了民部,十年之後,天下財富盡收民部,老百姓會受窮的,到時候一定會鬧事的,
不說其他的,就說鐵坊這邊,工部交給各地的鐵,最後一定會少一成,爹,一成啊,我都氣的要吐血,這些鐵可是朝堂的錢,他們就這麼弄,膽子可是真大啊!”房遺直說到了這裡,幾乎是咬着牙。
“嗯?”房玄齡聽到了,震驚的看着房遺直。
“從我們鐵坊到工部,他們會報出來100斤損失2斤左右,從工部到各個府,100斤又會損失三五斤,從州府到各個縣,又要損失三五斤,爹,你說,一成就這麼沒了,
鐵啊,他不是大米,不是麥子,會有水分,而且都是一大塊的,幾十斤一塊,有的幾百斤,你說,怎麼就能夠丟的了呢?不是碩鼠是什麼?”房遺直坐在那裡,對着房玄齡說道。
“我讓人去查,被追殺的回來,他們倒是不敢殺,但是把我們鐵坊的人,嚇的夠嗆,我問工部的官員,他們說不知道,到了工部,就是沒有那麼重,說什麼是稱的誤差,我拿着鐵坊的稱來,還是少,說明什麼?”房遺直坐在那裡,說到了這裡,很氣憤。
“還有這樣的事情?爲何沒聽你說?”房遺直也是很憤怒,欺負自己兒子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朝堂的錢,被人分了去。
“我後面也慢慢琢磨出味來了,你要去查啊,還真查不到那些官員的頭上,都是下面那些幹活的人辦的,可是沒有那些官員的暗示,他們幹嗎?爹,我支持慎庸,我站在慎庸這邊!”房遺直對着房玄齡說道,心裡也是氣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