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的臉上頓時一片紅暈,她驚喜交加地遒:“穆大哥,你……你已醒轉過來了麼?”
牧野靜風感慨地道:“不錯,我已醒轉過來了,此時雖是在黑夜之中,我的心中仍是一
片澄明,不曾爲邪惡所佔據!”
他能如此說,說明他的確已擺脫了邪門手法之困縛!
對敏兒來說,還有什麼事比這個更值得欣慰的?她的臉上便有了欣慰的笑意,所有的擔
驚受怕,所有的憂鬱委屈在這一刻已得到了回報。
牧野靜風從身後擁着敏兒,兩人便這麼靜靜地坐着,四周的燈籠已因爲牧野靜風的劍勢
而被焚燒了,所以整個地下山莊顯得幽暗一片,只有牧野靜風手中的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
兵器在發着幽淡的光芒!
牧野靜風聞着敏兒的沁心幽香,如癡如醉,已淡忘了世間的一切,包括名利,包括生死,
包括他們此時的處境。
這一刻是如此的美好,牧野靜風只願能讓這一刻成爲水恆,若能如此,他可以合卻一切。
他的心中道:“縱使世間所有人都已不再信任我,敏兒仍是與我相伴,我牧野靜風何穗
何能,能得敏兒這樣天仙一般的人兒?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
思想連翩之際,忽然感覺到手上一涼,先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但隨着又有一點涼意傳
出。
牧野靜風失聲道:“敏兒,你……哭了麼?”
敏兒無語。
卻已伏在他的肩窩處,秀肩聳動輕顫,淚水把牧野靜風的肩頭也打溼了。
牧野靜風頓時慌了手腳,忙輕拍其背,柔聲道:
“敏兒,你怎麼了?莫非,是我有不是之處讓你生氣了麼?”他自知自己身心有邪惡時,
言行舉止必與平時不同,也許無意中已傷害了敏兒,心中自是一片惶然。
敏兒在他的勸慰下,終於止住了抽泣,輕輕地道:“我……我是想起了我爹,我娘……”
牧野靜風這才明白過來,心道:這“破日神劍”與“碎月刀”本是她父母之兵器,而
“日劍”蒙悅前輩與“月刀”司狐前輩便如同日劍月刀兩件兵器般無法相融洽,如今,這兩
把兵器在我手中已合二爲一,而她的父母都已雙雙離世,刀劍有和諧如一之時,而她的父母
卻已永遠無法和諧!
這一點,自是導致敏兒坎坷一生的原因,現在她定是不由自主地憶起了她的父母,她的
身世,悲從心來,失聲哭泣了。
如此一想,·他口中頓時涌起了憐愛之情,將敏兒擁得更緊,附在她的耳邊道:“敏兒,
從今往後,我自會煤麼?悖?閽僖膊皇槍律硪蝗耍?愕?鐫諤熘?椋?膊幌?閔吮???
們最希望看到的是你開心快樂地活着!”
敏兒溫順地依在他的懷中,輕聲道:“其實我也明白這一點,只是難以抑止自己的心情
罷了,害死我爹的兇手已經死了,也可告慰我爹神靈!”
牧野靜風心中一動,思忖了片刻,開口道:“蒙大俠也是爲夕苦所害的麼?”
敏兒身子輕顫一下,沉默了良久,方道:“不錯!”
她的聲音那般蕭索,讓牧野靜風之心不禁爲之一顫,他本欲探問蒙悅是如何遇害的,聽
敏兒如此語氣又怎麼忍心再問?
沒想到過了片刻,敏兒竟自向他說起在青城山絕谷中的那一幕!
原來,當苦心大師、風塵雙子、水紅袖、司如水、敏兒他們由絕谷東側向西趕赴時,見
毒蠍一路退卻,都驚喜不已。
而後,他們便見到了當時以牧野笛面目出現的夕苦正在由鐵索向絕崖頂上攀越!
當時衆人一時無法確定那人究竟是牧野笛還是篆悅,但無論是誰,都足以讓人心驚已極。
因爲那條鐵索的出現本就不正常!
正驚神不定間,忽聽得古治驚呼一聲道:“樹上有人!”
衆人心中一震,顧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高此十丈遠的一地方有一棵參天古樹,在古樹
的一顆橫枝上坐着一個人。
他正是“日劍”蒙悅!
敏兒失聲驚呼道:“爹!”卻無迴應,敏兒神色大變。
衆人亦是正大爲不安!
此時蠍羣尚阻隔在衆人與那棵古樹之間,敏兒竟不顧一切地向那邊衝去,古治卻立即攔
在她的身前。
古治道:“姑娘切莫心急,待我去看個究竟!”
這時水紅袖已與敏兒貼身相依,顯是擔心她貿然上前。
不待敏兒回答,古治雙臂一振,人已如沖天之鵬般掠過,身法超凡入聖!
射出四五太遠之距,古治凌空鬥折,雙腳直踏,人再次斜掠而起,轉眼間他已落在古樹
橫枝上。
敏兒緊張地望着這一幕,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地面上的蠍羣仍是在繼續向西退去,衆人擔心蒙悅安全,所以步步緊逼,離那棵古樹越
來越近。
一股極爲濃烈的腥臭味撲鼻而至,衆人聞之慾嘔!
這時,衆人看到在古樹下有一片溫漉漉的仿若腐肉般的東西,腥臭味正是由此散發出來
的!
敏兒見古治躍上樹後,一時沒有下來,而自己父汞仍是一動不動地背靠樹幹,坐在樹枝
上,心中頓時升起不祥之預感!
忽聞司如水道:“莫非那便是蠍王的屍軀?”
水紅袖忍不住道:“是那一團腐肉般之物麼?”
司如水點了點頭,道:“據說如此多的毒物當中,就必有一個爲王者,蠍王的軀體遠比
異常蠍子大,而且毒性更厲害,它的軀體上的任何部位與人接觸,後果都不堪設想!”
說到這兒,他忽然發現敏兒的臉色已是蒼白如紙,頓時領過來,暗自自責,急忙補充道:
“但若是絕世高手,又另當別論!”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爲安慰敏兒而出的。
這時衆人離古樹已只有二丈多遠,便見樹上的古治伸手一抄,將蒙悅右手右手抓住,反
手一勾,然後一躍而下。
這一動作頓時讓敏兒心涼如水,因爲古治如此做便等於說蒙悅已不能倚仗他自己的力量
下到地面!
“難道,爹是被蠍王毒傷了嗎?’敏兒心想。
思忖間,古治已飄然落於衆人身邊。
蒙悅的臉已腫脹得變形,而且呈一種很不正常的青色,顯然他已身中劇毒!
敏兒呆呆地望着,良久,方失聲痛哭。
司如水趕緊上前,欲設法爲他醫治。
不料蒙悅竟吃力地睜開眼來,目光落在了敏兒的身上,他的臉部肌肉動了動,似乎是想
對敏兒說什麼,敏兒趕忙上前,蒙悅的聲音細如蚊鳴地道:“牧野……笛有……有詐……
暗……暗器……”
敏兒已無法將他的話完全聽清,司如水憑他過人的醫術知道此時蒙悅已毒入心脈,縱使
神仙也救不了他的性命,他默默地退開了。
衆人見此情景,都明白過來,不由心中黯然!
蒙悅吃力地舉起一隻手,指了指自己腰中的劍鞘!
敏兒趕緊將劍鞘解下。
募悅艱難地吐出了最後幾個字,道:“劍給……給……靜賜……只有他……他配用此……
此劍……”
說到這兒,他的目光又看了敏兒最後一眼,緩緩閉上!
敏兒慟哭不止,巨大的悲痛讓她思維成了一片空白。
古治卻已留意到篆悅曾提到“暗器”二字,他仔細地在蒙悅身上查看一番,赫然在蒙悅
的右後腰處發現一枚深深地扎入體內的袖箭!
袖箭傷口處高高隆起,而且一片青紫色,顯然這支袖箭上滲有劇毒!
古治頓時明白過來了,原來毒害蒙悅的並不是身具奇毒的蠍王,而是這枚暗器!
暗器無疑是“牧野笛”射出的,一定是因爲蒙悅對他毫無防備,在誅殺蠍王時,被“牧
野笛”突出殺手而傷!
司如水本就由絕谷中的蠍羣想到了在死谷西側山上見到的蠍羣,他便懷疑衆人當中有一
個人是“黑衣人”,只是他並不能確定誰是黑衣人,但他還是對敏兒、水紅袖說他相信蠍羣
的出現是有驚無險,因爲“黑衣人”能夠制服蠍羣,他猜測黑衣人一定是在死谷一戰後纔會
心生以蠍羣攻擊對手的想法。
當然,他並不能說出這種猜測的理由,那只是一種難以言清的感覺。
現在看來,他的感覺並沒有錯,但他仍是沒有能夠猜透黑衣人,所以他也一樣沒能在慘
變發生之前,識破“牧野笛”是假的。
牧野靜風這才知道蒙悅的真正死因,他不由用手輕輕地觸摸手中的兵器,有些歉然地道:
“敏兒,你爹把他最心愛的兵器交給我,如今,破日神劍似乎已不復存在了。”
敏兒坐直身子,接過牧野靜風遞過來的兵器,心中亦是吃驚不小!
雖然沒有燈光,但兵器本身所發出的幽幽毫光卻足以讓敏兒看清它的形狀!
這的確已不在是嚴格意義上的“破日神劍”,也不再是真的“碎月刀”。
刀非刀,劍非劍。
敏兒道:“我爹若是知道你以他的劍練成‘有情劍法’,而且竟使一直無法共存的月刀
日劍融爲一體,他必會十分欣慰,又怎會怪你?雖然我自幼與他分離,但我仍是能測出他的
心意,當年他與我娘感情不和,而碎月刀、破日神劍又無法共存,這便成了我爹的一塊心病,
便指望我們能超越這千百年來一直無人能超越的規律,讓破日神劍與碎月刀共存。”
說到“有些情意”時,敏兒只覺兩頰飛燙,好在是在黑夜中,否則她會更爲羞澀不堪了。
牧野靜風思索着她所說的話,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在心中道:“破日神劍與碎月刀之間之所以不能共存,大約與當年鑄煉它們的兩個人
之間有怨憤不平之氣、鬱郁而不散有關吧。”
直到今日,牧野靜風以飽含人間真情的“有情劍法”使出,其凜然脫,俗的氣度與牧野
靜風深不可測的內力相結合,才化去了劍身上所凝有的怨戾之氣。
一旦怨恨之氣化去,兩柄千古神兵終究皆是採自九州之銅煉成的銅魄鑄造而成,它們之
間本有相通之處。
神州大地本就一脈相通,兵器內隱有的山川精華,亦是一脈相通,故有相互共容之可能。
兩人並肩而坐,靜靜地注視着手中的奇門兵器,一時有些癡了,腦中想到了與它們有關
的許許多多的故事,以及故事中的人。
敏兒忽然開口道:“如今卻不知該如何稱呼它了。’牧野靜風心想:此言不假,連它
是刀是劍都難以定言,又怎能爲它尋一個合適的稱呼?
敏兒又道:“雖然它刀劍難分,握在你手中的本是劍,便仍是稱它爲劍吧。”
牧野靜風一聽,忽受啓發,道:“我看倒是稱刀爲好,以我的劍法,用什麼樣的劍已不
太重要,所以這件兵器便由你用,你娘交給你的是刀,自然仍是稱它爲刀了,至於叫什麼刀
麼……”牧野靜風沉吟片刻,複道:“便稱‘伊人刀’,因爲有‘伊人劍’的存在,才讓刀
與劍化干戈爲玉帛……’敏兒忍不住道:“刀與劍也有所謂的‘化干戈爲玉帛’麼?”
牧野靜風也覺有些好笑,道:“大致便是此意。”
敏兒低頭沉思片刻,道:“這名字倒也不錯,而且沒有多少殺氣,只是這刀卻必須由你
佩帶的。”
“這卻又爲何?”牧野靜風奇怪地道。
敏兒道:“單單是一把‘碎月刀’在我身上,我便須得提心吊膽過日子,生怕會有人起
歹心要奪我兵器,如果碎月刀與破日劍共存成爲伊人刀,刀若在我手中,以我的武功,從今
往後又怎能有片刻安寧?”
牧野靜風雖知她是存心相讓方出此言,但她所言又的確有些道理,當下便一笑道:“也
好,待我把我的武功全傳授於你時,我再把刀交還你。”
敏兒俏皮地道:“然後便讓我一人帶刀浪跡天涯麼?”
牧野靜風故意道:“不錯,要帶刀浪跡天涯!”頓了頓,方道:“不過不是一個人,而
是帶上我。”
敏兒忍不住笑了,道:“帶你又有何用?”
牧野靜風“咦”了一聲,道:“這不是明擺着麼?我替女俠蒙敏捧刀啊,只要你一招手,
便有刀來!”
他不想讓敏兒沉浸於對蒙悅、司狐的思念中,於是有意逗她開心。
敏兒自牧野靜風在青城山重現江湖後,一直生活在高度的緊張之中,而今大仇已報,牧
野靜風又恢復如常,她的心情頓時有說不出的輕鬆,對於被困於地下山莊之事,倒不甚在意
了。
聽牧野靜風這麼一說,她不由笑道:“就此而已麼?”
牧野靜風乾咳一聲,道:“自然不是,除了要做你的刀僕之外,我還要做你的……”
說到這兒,他的話突然頓住了。
敏兒疑問道:“還有什麼?”
“真的要我說麼?”牧野靜風狡黠地問道。
敏兒玉雪冰清,當即明白過來,她的雙頰頓時一陣火熱,低聲道:“真……的!”
牧野靜風在黑暗中聽得她那嬌慵無力般的聲音,心中一顫,忍不住從後面擁住她,在她
耳邊聲音有些顫抖地道:“我要做你的夫君。’敏兒頓覺全身一陣酥軟,只說了一個宇,
道:“你……”竟再也說不下去,連呼吸也一下子變得急促了。
不知什麼時候,牧野靜風的雙手已貼在敏兒動人的腹部,這給敏兒帶來一種無比刺激的
感覺,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將在由牧野靜風手心透入自己體內的熱感融化了。
牧野靜風輕輕擡起她的俏秀的下巴,略略移過,重重吻上。
原來牧野靜風在身中邪門手法,變得“日正夜邪”之時,曾欲以色慾打動敏兒,結果反
被敏兒所制,但他卻已不再如從前那般不諳男女之情!
甚至可以說他已類似於“無師自通”般深諳此道,因爲迫入他體內的陰蒼靈魂此時已不
能再佔據他的心靈,但陰蒼本身所有的一些記憶,牧野靜風卻仍有保留!
只不過此時的牧野靜風已能夠成功地“駕馭”這種記憶罷了。
所以,此時他的動作嫺熟而靈巧,猶是處子之身的敏兒,女9何能與他的挑情手法相抗
衡?
何況她已感覺到這一次牧野靜風的動作與在青城山那無名山洞中已完全不同,這是源自
於對她真誠熱烈的愛而爲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邪淫意味。
她早已對牧野靜風傾心,也願把自己的身心毫無保留地獻給牧野靜風,今日,心事已了,
她已怎會拒絕牧野靜風的溫存?
非但沒有拒絕,在牧野靜風的挑動下,她還主動輕轉嬌軀,纖手纏在了他的頸上,用盡
力氣擠壓他,讓自己動人的胴體與牧野靜風雄健的身軀偎貼得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不知不覺中,兩個人緩緩地倒下了。
這一吻,纏綿之極!
牧野靜風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愛惜這深深一吻明明白白地傳遞給敏兒。
敏兒爲這銷魂蕩魄的吻而深深沉醉,她的全身如同着了火般一片奇熱,牧野靜風清晰地
感受到了這一點,以近乎粗暴的動作領略敏兒嬌軀的綺麗風光。
敏兒緊緊地咬着自己的脣,才迫使自己沒有呻吟出聲,她的身軀在牧野靜風的身下焦躁
不安地扭動,彷彿要努力擺脫什麼。
但這是無法擺脫的,因爲她所想擺脫的是來自於她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慾,牧野靜風的雙
手不知什麼時候已插入她的衣衫,在她凝脂美玉般的仙軀裡愛憐地撫摸着終於,敏兒再也忍
耐不住,她“啊”地一聲嬌呼出聲,如夢囈般地輕聲道:“穆大哥……我……我……”
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但牧野靜風知道。
牧野靜風溫柔地褪去了她的層層衣衫……
敏兒的鼻翼已有細密的汗滲出,她彷彿欲融入牧野靜風之軀體般緊緊地纏繞着他,體味
着難以言傳的情愛之歡悅!
在這寧靜的漆黑的地下山莊,只有他們的愛在盪漾,因爲有這濃濃情愛,本是肅殺的地
下山莊也有了少許的溫暖。
雲淡風清雨收。
兩人靜靜地躺在地上,回味着愛的歡悅,他倆的手十指交叉而握,不肯分離。
良久,良久。
還是敏兒先開了口,她輕輕地遭:“若是我們真的再也無法離開地下山莊,你會如何
想?”
牧野靜風伸出另一隻手握住敏兒的手,道:“那又何妨,只要你我在一起,其他的一切
都不重要了。”
敏兒在黑暗中輕輕地笑7。
是不是在黑暗中的笑是最真的笑?
她道:‘‘在這地下山莊活一輩子麼?”
牧野靜風很認真地道:“地下山莊自是貯藏了糧食,但至少也只能夠我們用上一年二年,
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即使我們的生命再短暫,我對你的愛仍是永存世間!”
敏兒的心中甜蜜已極,但她口中卻道:“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這麼油嘴滑舌了?”
牧野靜風道:“是麼?我也不知道!”他笑了一聲,又道:“我明白了,那是因爲我吃
過你的緣故。’言罷,他自己已忍不住笑出聲來。
敏兒抓起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咬住,含糊不清地道:
“你吃我?”
牧野靜風道:“恨不得把你一口吞下!”
敏兒笑罷,輕嘆一聲,道:“生死廝守於地下山莊,我也並不介意,可我們恐怕是沒有
權利享受這份清閒了。”
牧野靜風慢慢坐起,道:“爲什麼?”
敏兒反問道:“你覺得夕苦所說的關於範書的話,有多少可信?”
牧野靜風一怔,沉默了良久,方道:“至少有一半!”
敏兒也支撐起上半身,道:“所以我們必須離開此地,否則如果那一半的可能成爲現實
的話,事情就有些不妙了,你爹身受重傷,在範書身邊便有些危險了。”
頓了頓,又道:“當然也許夕苦所說的一切只不過是想借機讓你我分神,可是他的話只
要有一絲真實的可能,我們便不能掉以輕心。”
牧野靜風緩緩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兩人幾乎同時聽到了金石相擊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