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終於可以完全看清對方了,這是一個容貌驚世不凡的女人,雖然她已不再年輕,但
歲月的流逝並未帶走她的魅力,相反卻使她倍添成熟的韻味。
世間美麗動人的女人尚屬可尋,而既擁有驚世容貌,又有凌然萬物之氣勢的女人卻絕對
寥如星辰!
白辰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曾足以讓每一個武林中人聞之色變的名字——容櫻!
不錯,惟有容櫻這樣的女人,纔會擁有如此風采和氣度。僅僅憑她的眼光,就可以讓人
感到一種無可抵擋的穿透力。
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中相接,彼此都有一種猶如承受了一次金鐵交擊般的震撼感。
白辰沉聲道:“你是風宮玄流之主——容櫻?”
“你很有眼力!”
那女人正是容櫻——曾在武林中銷聲匿跡的容櫻!
小草聽得此言,心頭暗驚。對於容櫻,她已久聞其名,但直到今日才真正相見,容櫻比
她想象中更充滿成熟女人的魅力。
“沒想到風宮玄流灰飛煙滅後,你卻能保全一條性命,更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還敢現
身!”
容櫻不屑地一聲冷笑,道:“你只是一個被風宮白流羣逆逐出者而已,根本沒有資格這
樣跟我說話。”
這的確是容櫻的心聲,她在武林中本是高高在上、處於巔峰之境的人物,而白辰先前不
過是一名極爲普通的風宮白流弟子,兩者之間的地位、身分之懸殊,猶如天地之遙!即使如
今白辰已是丐幫幫主,但在自視極高的容櫻眼中,丐幫仍不過只是諸多武林幫派中的庸庸之
輩而已,根木無法與風宮相提並論。
白辰被容櫻的輕慢激起怒意,他心忖道:“雖然容櫻乃鳳宮玄流之主,與殺害我全家的
風宮白流並不相同,但風宮玄、白二流本是一丘之貉,今日我既與容櫻相遇,就不能姑息養
奸。相傳容櫻曾被範離憎挫敗,不知我是否也能勝她?”
當下他神情冷峻地道:“想必今日你是有備而來了?”
容櫻直言不諱地道:“我是爲戰魔甲而來的。除了戰族傳人外,他人根本不配身穿此
甲!”她有擊敗白辰的足夠信心,所以無須對白辰有任何的掩飾。
白辰哈哈一笑,嘴角浮現出一絲譏嘲之意:“先前你麾下‘吉祥營’的人頻頻出動,向
在下索取戰魔甲,結果全軍覆滅,沒想到現在你又要重蹈覆轍!”
容櫻眼中倏地閃射出驚人的厲芒,變得怨毒無比,彷彿是隨時欲擇人而噬的毒蛇。
白辰暗自詫異,以容櫻的心境修爲,本不應被輕易激怒,更不會爲此而形於色,而此刻
的容櫻分明是積怒難抒。
這無異是出手的難逢良機!
白辰在瞬息之間已將自己的功力提至極高境界,身形閃電般向容櫻欺進。
其速之快,頓使空間的距離幾乎已成了一個空洞的概念而不具有現實的意義,因爲掠過
足夠遠的空間,卻只須電光石火的一剎那。
身形掠空而過之際,一記剛猛絕倫的掌勢已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容櫻席捲過去,掌勢之強
烈,簡直石破天驚!
正是“降龍十六掌”中的“戰龍在野”!
狂烈無匹的無形氣勁與虛空急劇撞擊,頓時使虛空中的氣流亦發生了不可捉摸的扭曲變
形,“啪啪……”的摩擦聲赫然可聞!
白辰自從在藥鼎山死而復生後,體內功力非但完全恢復,更躍升至不可思議的境界,此
時他所使出的曠世絕學“降龍十六掌”隱然有開天闢地、凌壓萬物之勢。
容櫻心中微震,在此之前,她已聽聞由辰武功之高強,縱是玄流“吉祥營”弟子頻頻出
動,也悉數被丐幫所滅,但容櫻的內心深處仍未對白辰有足夠的重視。直到此刻,她才知白
辰的武功之高,遠在自己想象之外。
諸多念頭,僅在電光石人間閃過,在小草看來,容櫻應白辰之勢而動,沒有絲毫滯緩,
雙掌翻揚,已於第一時間向白辰的掌勢迎去。
她施展招勢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變化,旁人都可歷歷在目,偏偏又快不可言,掌勢劃
空而出時,竟有驚人的利刃與空氣相磨擦的聲音。
兩股驚世駭俗的力量全力相接。
一聲驚天動地般的暴響過後,容櫻的身軀猶如在光滑的冰面上倒瀉而行,反向平平飄出。
雖只有數尺之距,卻足以讓她驚愕不已。
多少年來,除了如孤絕無相、牧野靜風那等絕世罕遇的高手之外,極少有人能撼容櫻半
步。而白辰如此年輕,非但接下了她的六成功力,更迫使她退後數步。
白辰雙足力透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印痕,碎石四濺飛進,籍此他方化去容
櫻空前強大的勁力。
右腿猛踢,白辰的身形再度暴進,直取容櫻,猶如破浪而進的蛟龍,去勢非凡。
此乃“降龍十六掌”中的第十三式“龍涉大川”!
面對白辰一往無前的來勢,容櫻沉哼一聲,右掌高掣,左掌於抵於胸臆,神情凝然。
無形氣勁繞着容櫻的身軀疾走如風,且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增強。
倏然冷哼,容櫻沒有任何動作,她的身軀赫然向白辰疾迎而去,其身法之詭異玄奧,已
完全違背了自然界力道的原則,誰也不知她如此快的速度因何而來。
雙掌甫出,勁氣如嘯,驚心動魄,仿若可在剎那間吞噬世間一切,聲勢着實駭人。
小草立覺無形壓力大增,仿若天地間的空氣已稀薄了許多,不知不覺中,她已悄然提聚
內家真力,與這種無形壓迫感相抗衡。饒是如此,小草心中仍有一種不適之感!
雙方以極快的速度倏然相接!
轟然暴響聲中,白辰的身軀倏然迸射出萬道極爲炫目的光芒,讓人難以正視,情形詭異
至極。
容櫻一聲悶哼,身軀猶如一片枯葉般倒飄而出,直到二丈開外,方強行止住去勢。
她的口角處赫然有絲絲血跡!
白辰身形暴旋,藉此將無形罡烈氣勁化去,穩住身形。
身形甫定,他赫然發現自己身上所披的斗篷己化作碎片,如亂蝶般飄落於地,披風裡面
所着之戰魔甲立時展露無遺。
白辰驚訝地發現本是暗黃色的戰魔甲此時竟已成了光彩奪目的金黃色。
此刻,小草愕然發現自辰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絕霸氣息,讓人難以正視,甚至連他的眼
神、神情也隱隱有股睥睨萬物的氣勢。
一時間,場上陷入一片詭異的氛圍中,靜寂如死。
無論是白辰,還是小草,都不曾料到容櫻會如此快便受傷。畢竟,在世人眼中,名震天
下的風宮玄流之主容櫻幾乎就是“不敗之神”!
白辰暗自察覺到這與他身上所着的戰魔甲有某種聯繫,當容櫻向他傾力攻擊之時,直覺
告訴他,這一擊的絕世威力更勝剛纔一擊,以他的功力而言,極可能處於下風,但白辰沒想
到最終受挫的卻是容櫻自己。
容櫻的目光陰冷如千年玄冰!
雖然她傷得極輕,但這極輕的傷勢仍足以讓她升騰起不可抑制的瘋狂怒焰!
在並不大長的時間內,她已兩度受傷,而兩次使她受傷的人皆是極爲年輕的少年,一個
是範離憎,一個是白辰。
同時,以她豐富的江湖經驗以及敏銳的洞察力,亦已感覺到自己之所以會在白辰手下受
挫,其中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身上所穿的戰魔甲。
上一屆戰族血盟的盟主乃風宮數百年前的一任宮主幽亂,按照戰族血盟的規矩,戰魔甲
及戰魔盔便由風宮保存。所以作爲風宮玄流之主,容櫻自然深諳戰魔甲之玄奧神秘的力量,
當身着戰魔甲者受到超越其人承受力的強大攻擊時,戰魔甲上所蘊藏的千年質性就會被激發,
自行生成護主力量,使之免受重創。
正因爲戰魔甲有着神奇不凡之處,容櫻特令人將戰魔甲與戰魔盔分開放置,在五星逆行
沒有來臨之前,戰族絕不會推出新任盟主,自然也無人有資格身着戰魔甲。戰魔甲及戰魔盔
皆是天下武林人士覬覦之物,一旦它們一同落入某人手中,其各自的威力必將成倍增加,若
是此人與戰族立場不同,那麼對戰族定會形成極大的威脅。
戰魔盔、戰魔甲本爲蚩尤所用,自是被戰族中人視爲神物,身懷戰族之血的蚩尤四戰將
之後尤其如此。他們將戰魔盔、戰魔甲視作蚩尤的化身,絕不會把兩物分開放置,那無疑於
褻讀神物。
容櫻雖是風宮玄流之主,但卻並非蚩尤四戰將的後人,所思所慮,與前任風宮官主皆不
相同,惟有她纔會將戰魔盔、戰魔甲分開放置!
容櫻將戰魔盔深藏斷歸島,而戰魔甲更是隱藏於極度隱密的“藥鼎山”,沒想到天緣巧
合,戰魔甲竟被白辰於無意中得到。
容櫻初見戰魔甲顯露其驚世威力,心中即驚且怒。
她心中殺意漸熾,白辰不僅佔有了戰魔甲,更使風宮玄流“吉祥營”全軍覆滅,以至於
她在斷歸島一役中孤立無援,最終使得玄流煙消雲散。此刻白辰與容櫻雖是第一次相見,但
他們之間卻早已結下了不世怨仇。
容櫻的神色陰鬱,目光愈發森寒如劍,讓人一見之下,必會心萌寒意。
她已決定以戰族的“劫魔道”這一可改天易地的曠世絕學對付自辰!
“劫魔道”乃戰族至高無上的武學,此武學分爲“水劫魔道”、“木劫魔道”、“土劫
魔道”、“金劫魔道”、“人劫魔道”,故“劫魔道”亦可稱之爲“劫魔五行道”,每一種
武學修煉至最高境界,都具備逆乾坤、定生死、化陰陽、亂五行、滅萬物、驚鬼神的威力。
但“劫魔步”乃邪道武學,修煉“劫魔道”必須斷情斷欲,容櫻的心一生僅爲幽求觸動,
幽求離開風宮後,容櫻心中情慾古波不興,故她無須擔心習練“劫魔道”會使自己走火入魔。
風宮作爲戰族一支,擁有的是“劫魔五行道”中的“土劫魔道”,但縱是容櫻的資質已
是上佳,仍是無法將“土劫魔道”修煉至最高境界,何況後來幽求重現江湖,容櫻對幽求又
重新予以密切關注,這使得她不敢繼續冒險修煉“土劫魔道”,所以今日她的劫魔氣勁之威
力,僅是四五層的境界。
饒是如此,容櫻仍是有必勝的信心因爲她知道戰魔甲雖然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具有
驚世魔力,但依然有缺陷,何況白辰所擁有的僅是戰魔甲,卻沒有戰魔盔!
她的雙眼微微眯起,神情專注,像是進入了某種神秘莫測的境界之中。
白辰使容櫻受挫後,信心大增,正待再向容櫻發動滅絕性的攻擊時,他忽然聽到有一種
輕微而詭異的“滋滋”響聲,不由心神一怔。
待他發現這種奇異的聲音來自地面之下時,心中更是愕然,當下默默將自身功力提升至
最高境界,以防不測。
倏地,在容櫻立足之處三尺遠的地面忽然出現了龜裂,初時僅有半尺長,但很快那道裂
縫開始不斷地向兩端延伸,當延伸至二尺左右時,兩端又各自岔開分支,且分支亦開始不斷
延伸、加寬。
不過片刻,地面上已有許多縱橫交叉的裂痕,密織如同,且這張網正在不斷地擴大,因
爲每一條裂隙都在不斷地延伸、加寬,看上去地面上就如同有無數的黑蛇在雜亂無章地蠕動。
那“滋滋……”之聲就是因此而發,無論裂隙之網所延伸到的地方是土是石,皆一無例外地
爆裂開去。
如此驚人的場面讓白辰目瞪口呆。
這時,那張“網”已延伸至白辰所立足的地方,白辰清晰無比地感受到腳下的變化,仿
若有毒蛇在他的腳下蠕動着,這種感覺實是詭異至極。
白辰雖不明就裡,但憑直覺,他斷定這必是因容櫻而起。
當下他再不敢怠慢,一聲長嘯,身如蟄伏已久的蛟龍,沖天掠起,向容櫻疾攻而去!
此刻,白辰已將他自身修爲提至前所未有的境界,甫一出手,就是“降龍十六掌”中最
具威力的“亢龍有悔”!
就在白辰的身形騰空而起的那一剎那,一聲如悶雷般的聲音中,白辰方纔所立足的地方
突然有一股狂烈無儔的絕世氣動自下而上洶涌撲噬而出,無數碎石、塵土被這驚世駭俗的力
量席捲半空。
仿若平地突然升騰起一團可吞噬萬物的黑雲,情景驚心動魄。
小草目睹這一情形,忍不住低聲驚呼。
白辰百萬沒有想到對方的攻擊會以這種方式出現,此時他已向容櫻攻出一招,力道正好
處於衰竭虛弱之時,倉促之間,絕無可能及時地改變招勢,驚怒之下,惟有以右掌使出“降
龍十六掌”中的“亢龍有悔”,而左掌使出以防守見長的“羣龍無首”,全力出擊!
兩聲悶哼,容櫻倒退出數步,臉色蒼白。
但白辰卻猶如風浪中的一葉輕舟,被那股強大到無可比擬的力道擊得高高拋起數丈,鮮
血狂噴。
當自辰轟然落地之後,無數碎石、塵土隨之落下,竟將他的大半個身軀掩蓋住了,口中
猶有鮮血噴射,但很快淹沒土中。
方纔自地下突然攻出的力道其實是容櫻假借“土劫魔道”自地下化五行之氣爲功力,聚
裹成塔,自地下向目標發起致命一擊。白辰不知五行之奧妙,深恐容櫻在同一時間悍然反撲,
與來自地下的攻擊形成夾擊之勢,所以他要分神對付兩個方位。卻不知容櫻在傾力一擊之下,
自身卻無多少可自保的力量,以至於她在擊傷對方的同時,亦被白辰所傷。
“劫魔道”雖然有護體功能,但這一次容樓的攻擊不但突如其來,而且在常人絕對難以
預料的角度出擊,且對方下盤正是戰魔甲護體功能最爲薄弱的部位,如此一來,白辰承受這
戰族最高武學的滅世一擊之後,傷勢之重可想而知。
若非有戰魔甲護體,只怕此時白辰早已無法承受“劫魔道”那滅天絕地的力量,爆體而
亡!但此時白辰亦絕不好受,五臟六腑似乎已被擊得支離破碎。
小草萬萬沒有料到方纔似乎還佔着上風的白辰此刻竟敗得如此慘重,她見白辰一身血污
地倒於地上,身上覆蓋着一層厚厚的土石,不知是死是活,不由驚慌失措,急忙掠身上前。
就在此時,她的身後驀然響起勁氣破空之聲,未等小草有任何反應,倏覺背後一麻,眼
前一黑,她己徑直向前倒去。
小草的武功並不低,但此時面對來自身後的襲擊,她竟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究竟是什麼樣的高手有如此可怕的身手?
當小草的身子倒僕於地面厚厚的一層淨土上時,其身後現出一個高大偉岸的身軀。
此人是什麼時候逼近小草的,小草竟一無所知!
容櫻以極度複雜的眼神望着這個人,沉默良久後,終於緩緩抹去嘴角上的血跡,向倒於
地上的白辰走去,沒想到剛邁出一步,腳下便一個踉蹌。
容櫻停下身子,顯然有些吃力地解下白辰身上的戰魔甲,站起身來,開口道:“你要的
戰魔甲,我已爲你取得!”
那個身材偉岸之人以低沉渾厚的聲音道:“你比我想象中更能忍!”
容櫻冷冷一笑,忽然右拳疾揚,向倒仆地上的白辰胸前隔空拍去。
雖是在受傷之後出擊,容櫻這一掌仍頗具威力,足以取人性命。
但她的掌勢擊至半途,立即被一股不可抗拒的氣勁消彌於無形。
容櫻怒道:“爲何不讓我殺了他?”
那高大偉岸之人緩聲道:“因爲他還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此人身着青衣,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與凡夫俗子迥異的感覺,雖是一襲布衣,卻有着讓
人心生崇仰的尊貴氣度。
他赫然就是“手刀足劍”的師尊,亦即三藏宗的大宗主——孤絕無相!
※※※
黑白苑。
黑白苑公黑白兩道,此刻,牧野棲便在白道的一間屋子裡。
站在窗前向對面望去,可以看見對面一座座漆成黑色的房子。
那是黑白苑黑道所在地。
與牧野棲同在屋中的還有卜貢子。
牧野棲神情頹喪地道:“我已成了正盟人士眼中的大邪大惡者,而今又武功盡廢,形同
廢人,卜爺爺又何必將我領來黑白苑?師父對我的恩情與厚望,我今生已無以回報,如今身
在黑白苑,心中頗感不是滋味,倒不如讓我淹沒世塵之中,做一個平庸的市井之徒,總強過
既爲正盟所不恥,又被風宮排擠的處境!”
牧野棲己再無昔日神采,顯得憔悴不堪,卜貢子細細打量着他,心中不由有些惻然,他
慈聲道:“少主切莫自暴自棄,主人有通天徹地之修爲,他既吩咐我將你帶至黑白苑,想必
定有方法可以助你擺脫目標厄境。”
“師父又怎會再相信我?連我自己都難以分清往昔的所作所爲是對是錯,是正是邪
了……”
卜貢子好言勸道:“主人若是不相信你,又怎會讓你再踏足黑白苑?”
牧野棲緩聲道:“但願如此。”言罷,輕嘆一聲,神情蕭瑟。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雄魁的四旬漢子進入屋內,向牧野棲、卜貢子施禮道:“請少主和
師父前去白道高字堂總堂。”
進入者乃卜貢子的惟一弟子衣四方,如今他已是白道“高山流水”四堂中的“高”字堂
堂主。“高”
字堂堂主的地位比其他三位堂主更高一些,故衣四方在白道的地位已在總領之下。
牧野棲道:“衣大哥,師父他……他因何事見我?”
衣四方搖頭道:“我也不知。只是主人這一次顯得極爲慎重,他已吩咐下來,讓我‘高’
字堂的所有弟子嚴守於總堂四周。”
牧野棲皺了皺眉頭,惑然不解。
以黑白苑今日的勢力,在黑白苑內部,怎需如此興師動衆,嚴加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