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多,趙旋纔開始吃魚,又煮粥燒茶。
吃完之後,時間都快八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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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着這個時間,他不僅把自己餵飽了,內力也差不多恢復到八成的水平。
“小子,吃完就開打吧!丁不四爺爺現在心情好,可以饒你一命,頂多打斷你的一條腿,把你綁回碧螺山當廚子。”丁不四大發慈悲道。
趙旋懶得理會,說道:“我用劍,你用手掌恐怕欺負了你,我也是尊老愛幼的好人,就拿根剝皮木棍來招呼你吧!”
阿繡和史婆婆來到船頭,準備看丁不四捱揍。
“小子,我奉勸一句,拿劍和我打,你不會輸得太難看。”
“別嗶嗶了,看我打狗棍法。”
雖然口中喊着打狗棍法,其實趙旋試着融合從閔柔身上學來的幾招劍法配合着些許雪山劍法的精髓,輔以自己敏捷的眼力界和反應力禦敵。
棍法沒有章法,就是亂打。
史婆婆不由覺得好笑,知道趙旋是瞎舞棍子,取個渾名替她們出氣,心裡對趙旋讚賞之餘多了些認同感。
丁不四的戰鬥經驗確實豐富,打了幾下後趙旋就被逼的後退,不敢再託大,拔出了鐵劍對敵。
原著裡,丁不四遇到石中堅後,憑藉技巧和經驗打得石中堅難以招架,如果不是石中堅內功深厚,早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但趙旋比石中堅更聰明,也更愛學習,“老枝橫斜”、“風沙莽莽”、“明駝西來”等二十招過後,劍法用的也愈發靈動順暢,長劍舞動間也多了些狠厲的味道。
趙旋手持長劍,與丁不四打得有來有回。
憑藉內力的渾厚彌補了戰鬥經驗的不足,趙旋的實力還在增長,甚至開始感受丁不四出招的門路。
一記掌面上的內力對拼,丁不四退了七八步,趙旋只退了四步。僅僅恢復七八成內力,趙旋的內力也比丁不四渾厚。
“邪了門了,這小子的內力怎麼這麼強?”丁不四大聲嚷嚷着。
“怕了嗎?要不要打個賭?”趙旋微笑道。
“爺爺怕你?我的九節鞭還沒拿出來,到時候定讓你好看。”丁不四還真的拿出一條長長的鐵鏈子,其實是九根小鐵棍用鏈子接起來。
“既然不怕,何不敢賭?吃了嘴短,拿人手短你不知道嗎?又或者說,你覺得你會輸?”趙旋笑眯眯道。
丁不四道:“賭就賭,誰怕誰?”
“很好!如果你輸了,把丁家掌法和十八路小擒拿手教給我!”話音落下,趙旋也不管丁不四口頭上是否答應,已經持劍向前。
丁不四的九節鞭和鐵鏈子一樣可怕,速度快得出奇,在空中劃出呼呼的風聲,趙旋第一次面對這種兵器,依靠反應力和劍法勉強躲避,一開始就弱了下風被壓着打。
即便是他一開始用木棍打丁不四,也沒被壓得這麼慘。
五六招後,趙旋就被抽到了背部,雖然有內力自動護體,但也被抽了條口子,火辣辣的疼痛感直衝大腦。
“趙旋大哥!”阿繡擔憂地輕喊了句。
“別急!”史婆婆拉住阿繡,嘀咕道:“這小子對敵經驗太差,只有一身的內力和雪山劍法,到底是藏拙,還是真的不會?”
她繼續看着篝火旁的戰鬥,兩人鬥得愈發火熱,招招都是殺機。
趙旋被打出了真火,也在壓力下愈發冷靜和專注,只感覺大腦愈發清晰,反應速度提升了不少,甚至下意識覺得應該向左格擋或者向後彈跳,又或者是在九節鞭手勢後循着時機刺向丁不四的胸膛。
突然的襲擊,嚇得丁不四亡魂喪膽,差點被戳了心臟。
被壓着打了半天,身上也多了不少血跡,趙旋已經對戰鬥的掌握愈發純熟,這一劍也標誌着他開始反攻。
戰局向趙旋傾斜,從下風變成旗鼓相當,又過十幾招後,趙旋已經壓得丁不四擡不起頭來。
“奇了怪了,這是哪裡來的邪門小子,一身鬼怪的內力,學得還這麼快!”丁不四也意識到大勢已去,這個小子太詭異了。
終於在九節鞭被挑飛的瞬間,趙旋一掌打在了丁不四胸口,這老傢伙差點一口鮮血噴出,摔到了三四米外。
“我這一掌可是收了八成的力道,你輸了啊!”
“輸就輸了!”雖然心裡覺得丟人,但丁不四也無可奈何,氣得哇哇叫着,就想要走人,甚至懶得和史小翠打招呼。
“別急,願賭服輸,把你的掌法和十八路擒拿手留下,我只要跟你學一個時辰就好。”趙旋不打算全部學會,但是大體精髓和招式總要涉獵一二。
丁不四覺得自己賠到姥姥家了,旁邊史婆婆又刺激了幾句,爲趙旋助攻。
一串抱怨聲中,他把丁家十八路擒拿手和黑煞掌都教了一邊。
事實上,趙旋低估了自己的學習能力,但也不算過分逆天,還需要花上不少時間才能吃透。
丁家擒拿手包括龍騰爪、鳳尾手、鶴翔手、虎爪手、玉女拈針等等。該掌法戰鬥中變化多端,詭異莫測,含有點穴殺人的招式。
黑煞掌需用陰柔力,被打的人會留下黑色的掌印。這種掌法比較陰毒,因爲趙旋內力可分陰陽,施展出來的威力比丁不四還可怕。
一個時辰的時間,趙旋就能學得有模有樣,讓丁不四稱奇。他也明白,趙旋學會了他的武功,自己更不是對手。
看時間到了,還是趙旋趕的人。
史婆婆心頭的大石頭總算落下,晚節已保。
“趙旋大哥,你太厲害了,居然反敗爲勝。”阿繡欣喜地迎接這個剛認識的英雄,算算輩分,她覺得自己還得叫趙旋做師哥。
“還好,如果沒有學雪山劍法,我也是空有一身力氣的蠻子。等下次你見到了白師傅,記得代我謝謝他的傳道之恩。”趙旋禮貌地迴應着。
“雪山劍法很好?我瞧也是稀鬆平常!”船艙裡傳來了史婆婆的聲音傳來。
趙旋笑道:“天下人都誇讚雪山劍法,都是不識廬山真面目。以師祖婆婆的身份,自然能夠最公道的評價。不過既然前輩認爲雪山劍法不行,那肯定見識過更強的武功招式。”
雪山劍法,劍氣一抖,就能激盪出雪花紋路的劍痕,單單是這一點就不是普通劍法能夠媲美的。趙旋知道史婆婆有金烏刀法,自然要想辦法學到手上。
史婆婆越來越覺得趙旋順眼,這句話也算是說到她心頭上。
史婆婆道:“沒錯。白自在這老鬼在凌霄城中自大爲王,不知天高地厚,只道他雪山派的劍法天下第一。哼,我金烏派的刀法,偏偏就是他雪山派的剋星。”
趙旋應道:“金烏一出,陽光普照大地,冰雪消融成江河湖海。”
史婆婆聽到這,覺得無比滿意,趙旋僅僅從門派名字就悟出了金烏派金烏刀法的真諦。
只聽趙旋繼續道:“太陽照耀下,江河之水上揚成氣化雲,遇寒化雪。天地間熱量本就來自太陽,太陽勢弱,便是寒冬臘月,天地銀裝。不管怎麼說,太陽確實剋制冰雪,但更應該說太陽創造了天地百轉氣象變化、萬物的生機勃勃。”
這番話,自然是趙旋話癆胡扯的。
阿繡和史婆婆臉色均是變了,金烏刀法專門剋制雪山劍法,在她們看來太陽的意義也確實只是消融冰雪。可到了趙旋嘴裡,太陽有更深層次的境界。這麼說來,她們的金烏刀法其實已經走向了偏門。
趙旋扯上癮了,繼續道:“師祖婆婆背離雪山派,其實是看不慣師祖的些許脾氣。金烏派刀法專門爲雪山派而生,其實更是您心中牽掛師祖,愛護師祖,不希望他驕傲自大去南海送死。我還挺羨慕師祖能有這樣的知己,可惜他並不能體會,甚至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愛意。”
“胡說八道,你給我滾出去。”史婆婆惱羞成怒,聲音滾滾如雷,震得江面活魚亂跳。
趙旋縮了縮脖子,對旁邊捂嘴輕笑的阿繡吐了吐舌頭,轉身向外走去。
可沒出簾子,趙旋扭頭又說道:“不是呀!這是我的船,你們怎麼忍心我在外面被水氣薰一晚上?”
史婆婆惱道:“你不出去是吧?那我出去!”
“得得得,您老人家喜怒,我道歉。”趙旋慌忙蓋下簾子出去。
畢竟對方都是女性,睡一起不太好。
史婆婆見人走了,好不容易平下了氣息,不由感慨:“雪山派只說我驕橫無禮,倚老賣老,竟無一人有他看得清。”
“奶奶,趙旋大哥說的可是真話?”
史婆婆不理阿繡,很乾脆的閉上了眼睛。
趙旋發現,經脈中內力滾滾,蘊養血肉,他的抗寒能力似乎不錯,一晚上倒是沒感覺到多少寒冷,就是江面水氣上升,讓人有些不舒服。
內力的運轉下,趙旋的傷口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但疤痕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