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皎潔的月亮躲在柔和似絮,輕均如絹的雲朵間害羞地看着那寧靜的世界,撒下了那素潔的光輝。這姿態彷彿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少女笑眯眯地看着大地。
家家戶戶騰起裊裊炊煙。
李俊熙和李智賢所在的磚瓦房也升起陣陣炊煙。
“李居麗,幫我倒杯水。”
“李居麗,電風扇是不是壞了,怎麼不轉了?哦忘了---你拿話筒還行,拿螺絲刀……算了。”
“李居麗……”
李居麗沒有絲毫怨言,只是除了柴火聲以外,還有一道刺耳的磨牙聲。
李俊熙坐在門口赤着上身提筆潑墨走千里,退休多年老邁的電風扇還在透支着無法還清的餘額,嘎吱嘎吱地轉着。
或許,之前還抱着一絲絲僥倖的敷衍,但真正的設身處地,這種僥倖的敷衍也蕩然無存,即便很無奈始終做不好,李居麗也一直在努力認真的完成着。
或者,她不想讓那個坐在門口寫劇本的男人看清,抑或是她也想主動體驗這種她一輩子壓根接觸不到的生活。總而言之,李居麗目不轉睛地燒着柴火,掐着點投入進蔬菜。
一張精緻的小臉此時已經變成小花貓,額頭上滲出一絲絲晶瑩剔透的汗水,直溜溜地從臉上滑到鎖骨鑽入那由於彎下而擠在一起的溝壑。
升騰的火焰映射着她較好似天仙的面容。極具誘huo地撅着嘴吹着風。
“要是有個鼓風吹就好了。”李居麗腦中冒出了一個看起來足夠奢侈的想法,旋即搖頭失笑。
濃濃柴火煙薰後面頰桃紅,眼波似水般溫柔流轉。2o歲的女孩,正是綻放圓滿的光彩歲月,嫵媚動人,向來優雅大方的她,頭一次鑽進簡陋得不像話的廚房,韻味獨特。
……
食物是虔誠的,對於窮苦人民來說。大抵上就是這個意思,韓國人因爲物價離譜對食物很珍惜。
有這麼一點憐憫虔誠的心態加上也想主動改變自己的想法。晚餐這一頓似模似樣,李俊熙不禁暗暗點頭。
不經歷抹上炭黑的小臉此時漲得滿臉通紅,蔓延希冀,李居麗輕輕道:“oppa。你吃看看,覺得如何?”
李俊熙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色澤還算過得去的地瓜葉,剛塞到嘴裡咀嚼一次,臉上的笑容一僵。
果然麼?
不能勉強啊。
一直注視着李俊熙的李居麗,此時看到李俊熙臉上的異樣,小臉一拉。惱羞成怒正準備開口駁斥,嘴脣翕動間,硬生生吞入腹中。瞬息間小臉恢復正常,“我會更努力。”
“算了,是我想法過於簡單了。”李俊熙搖了搖頭,沒有過於苛責李居麗。
“爲什麼?”李居麗心裡微微一緊,無論是出於較勁還是真實想法,她都無法對李俊熙地放棄而無動於衷。
爲什麼?
打個比方。一個在社會底層掙扎數十年的小人物,一夜暴富。在怎麼大心臟在怎麼有準備,也無法像個真正有底蘊的貴族,所以貴族始終看不起暴發戶。
同理,習慣了衣食無憂的生活,再去體驗人間疾苦的生活,虧得是李居麗這個雖說腹黑但本質上很善良的女孩,不應該可以稱爲小女人,倘若是別人早已罵街跳腳,但李居麗只是一聲不吭的完成着。
已經足夠了完全沒必要了。
想通了這一點,李俊熙面露輕鬆笑意,本質上他需要李居麗的東西,這丫頭已經慢慢展現出了。
“因爲你做的菜實在是太難吃了,若是以後跟了我,那我不天天被荼毒?”
李居麗瞬間像只被踩住尾巴的貓,張牙舞爪,美眸圓睜怒目而視,“你太過分了。”
李俊熙失笑,掛了她的俏鼻一下,“好了好了,看你oppa給你露一手。”
李居麗一怔,抿嘴不語,直視着李俊熙的眼睛。
黃色的燈泡搖搖欲墜,李俊熙看着她如小花貓的臉,搖了搖頭,拿出手帕,眼神溫柔,輕輕抹掉她臉上的炭黑痕跡。
“你自己擦一擦。”
“恩。”李居麗俏臉微醺,微微鬆了口氣,李俊熙過分溫柔的親暱,實在接受不能。
拿起桌子上的兩盆菜,李俊熙來到廚房,留下怔怔出神的李居麗。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兩人總算對付了晚餐。
……
月光朦朧,星光迷離。
一大一小,坐在門邊瞭望夜色,享受來之不易的安逸。
“覺得這裡怎麼樣?”李俊熙坐在差點散了架的椅子上,笑着問道。
“很美。”李居麗杵着下巴眨着亮晶晶的眼眸,發自肺腑道,一臉意猶未盡。
這麼些天,拋開和李俊熙歡喜冤家的鬥嘴,其實這沿途的風景絕對美不勝收。
“恩,明天就回國吧。”李俊熙也想家了,也擔心金泰熙這個女人出現什麼意外。
“唔……”李居麗措手不及,隨後一臉譏誚:“想你那羣女人了?”
李俊熙舔了舔舌頭,目光灼灼地凝視着她,“要是不想,那我還算的上男人嘛?同理,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你會喜歡?”
李居麗很聰明地選擇無視了李俊熙恬不知恥對自己的讚揚,心跳微微加速,芳心如小鹿亂撞般。
這個眼神她在熟悉不過。
初吻的芬芳,就是在他這種眼神下,被他掠奪。
“樸仁靜,是不是我們t-ara日後的隊友?”
李俊熙撇過頭,輕輕道:“是的。”
“那爲什麼……”李居麗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俊熙笑道:“我不是無所不能的神。可以肆無忌憚地操控一個人的思想,樸仁靜雖然我沒接觸過,但通過你們。她的性格我也能略知一二。”
有主見、執拗。
這樣的女孩兒很難讓人拒絕。
“你爲了恩靜,能不擇手段地收購下她的經紀公司,從而簽下她,這會兒卻難得良心發現?”李居麗嘲弄一笑,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妹妹,那天去唱歌,樸仁靜有小唱兩曲。基礎比她們還好,甚至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特色。
“所以。爲了你,我也可以不擇手段。”
“……”
李俊熙搓了搓手,眯起眼笑吟吟地凝視着她桃紅的側臉,沒有多說。
至多兩年。她就會乖乖地來到td娛樂。千般錯萬般錯,傻帽公司有一點值得津津樂道的變是它的教學系統。畢竟hot、ses、東方神起珠玉在前。
td娛樂說到底也只是個初生嬰兒,雖然有伯克利音樂學院專業導師,但的確缺乏了底蘊。
雖然在有些人眼裡這點無可厚非,但對於想要讓子女充當搖錢樹的父母來說,這一點尤其致命。
李居麗抿嘴不言,躲避他灼熱的目光。
“那另外一個人呢?”
樸智妍嗎?現在算算,也才十三歲,她父母不放人。理所應當。
&nbl地位只比gagman高了那麼一丟丟,現在待遇合同那麼低,除了那些不差錢帶着夢想的娃兒或者喪心病狂的父母願意外。樸爸爸樸媽媽拒絕,李俊熙設身處地想了一番,也能理解。
“這個你阿姨會負責策劃,我們這些小兵小將就不要杞人憂天了。”
“就你這樣,難怪有i。”李居麗她們幾個有時候會幫助工作人員處理公司幾個前輩的粉絲送來的禮物,其中死老鼠、化xue藥pin、威脅信最多的當屬李俊熙無疑。
李俊熙微微一笑。對於自己的先見之明,也感到驕傲和自豪。
有安佳保全幾個專業的保鏢處理。那些個喪心病狂的anti,別說出現在他們身邊,一旦有什麼危險的苗頭,他們都會迅速出現處理乾淨。
而且,安佳保全公司的利潤幾乎爲零,他們保護對象的合同收入百分之8o,流入他們口袋。加上石寶的棍棒政策,恩威並施,很少有人不賣力。
李俊熙想到了t-ara一夜之間i人數,他5w的anti人數,小巫見大巫了。
放心吧,這種情況,不會出現在你們身上,李俊熙絕不允許。
“人紅是非多,從側面看,你oppa我的確不容易,anti人數可比2-3線的藝人粉絲人數多的多。”對於這種韓國特有的anti文化,李俊熙深惡痛絕,但也無法改變這種根深蒂固的局面。
“我累了。”李居麗不吱聲了。
“恩,你先去睡吧。”劇本還有點尾巴需要收掉,比較棘手,李俊熙便笑道。折騰了幾天,李居麗說不累,那他纔不相信。
李居麗沒有矯情,打着呵欠回到房間內,7月的xm像個火爐一樣,熱烘烘的,整個房間內只有一架報廢的電風扇還在無力地轉着,臥室內雖然窗戶多,但沒有晚風吹拂,李居麗一躺下,一會兒便香汗淋漓。
李俊熙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停選筆,轉過身子把對着自己轉的電風扇,掉轉到她的方向。
這也杯水車薪,李居麗抿了抿脣瓣,月眉蹙起,也沒有抱怨,眼神放空對着天花板發呆。
……
熱。
實在是太熱。
汗如雨下,也是一種煎熬,李俊熙思路也被打斷,也沒有什麼心思繼續寫下去,便收起劇本放入行李箱中。
地板是水泥地沒有糊白灰,坑坑窪窪的,看了一眼房間的簡陋的傢俱,估摸着也沒有什麼草蓆可以席地而睡。大夏天又是山區,髒蟲蚊蟻多如牛毛,看了一眼閉眼酣睡的李居麗,李俊熙從行李箱拿出下飛機順手買的電蚊香插了上去。把門鎖好,便回到牀前。
睡夢中的李居麗一臉安詳,有點小女孩的俏皮又有點小女人的韻味,眉目細長如畫,面若桃花,如果不是睫毛微微顫抖,李俊熙還真被這個小女人忽悠了。
天氣屬實太熱,李居麗穿了件黑色的卡通體恤,躺下的身體酥胸更爲挺拔,腰下是條藍色的超短牛仔褲,兩條修長風雨的大腿併攏在一起。
“要不要吃了呢?”李俊熙摸着下巴喃喃自語。
李居麗呼吸忽然一窒,心跳加劇,一忽兒間面頰桃紅,睫毛顫抖的更加頻繁。
混蛋。
你敢。
李俊熙躺了下來,抱着腦袋,看着破舊的天花板,微微失神。
聽到那牀板的響聲,李居麗神經已經緊繃,右手粉拳緊緊攥在一起,他要是敢動手動腳,那就讓他斷手斷腳。
可是等啊等,等了許久。
也不見李俊熙有何動作,李居麗忍不住偷偷睜開眼眸,一條小細縫,微不可查地側過頭瞄了一眼李俊熙,發現他正在發呆。
瞧見他嘴巴動了下,嚇得立即閉上眼眸。
燥熱難耐,李居麗索性卸下僞裝,學着李俊熙無語凝咽擡頭望天,“謝謝你。”
李俊熙回過神,微微愕然,看着她好看的側臉,問道:“謝我做什麼?”
“不知道。”李居麗撇過頭去,語氣不耐。
“……”
李俊熙撐起腦袋,斜眼瞄她,伸出手慢慢抓着她的小手,笑道:“睡吧,別胡思亂想了。”
“恩。”受驚般地收回小手,李居麗挪動了下小屁屁,擠到了牆壁上,鬆口氣的同時,心裡又有些小失落,2o歲的女孩雖說是綻放最圓滿的光彩歲月,但沒有那些哀哀怨怨甜甜澀澀的愛情纏綿叵測,幾乎沒有多少說服力。
李俊熙準備發幾條信息,但山區屬實信號不好也就作罷,索性閉眼睡覺,正人君子柳下惠的後果就是自作自受。
“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睡不着,就是睡不着,李居麗百無聊賴,睜開眼,似乎是對自己問的一般喃喃自語。
這個問題有點難。
“你到底睡不睡?”瑪德,正要考驗老子的耐心嗎?
“睡不着。”似乎沒聽到李俊熙語氣裡的不耐,李居麗自顧自地道。
“唔……”李俊熙直接堵住了她的嘴,淺嘗即止。
“李俊熙,我殺了你。”
李俊熙無視了那雙殺人的眼睛,“李居麗,別挑戰我的底線。”
“你有底線嗎?”見他有所顧忌,李居麗氣極反笑,嫵媚的白了他一眼。
李俊熙眯起眼笑道:“底線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