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難聽的齒輪扭轉聲過後，就是機械調製時的雜響，這對老傢伙團隊來說並不陌生，甚至上次完成史詩任務的時候就聽到過。
方舟空間是由人類來控制的，這一消息早在建團任務時就已經知道了。
這次從麥克風裡傳出來的卻是一箇中年女子的聲音，裡面透着莫名的高冷和不耐煩。
方舟空間裡的工作人員應該不少，趙高也不指望每次都遇上對自己抱有好感甚至還會提醒自己的，只是這一次一聽就是那種性冷淡的聲音，還是讓他的欣喜感降下了三分。
“老傢伙團隊麼？我聽人說起過你們。”屏幕上出現了工作人員的影子，這名中年女子正端着從咖啡機接下來的一杯速溶咖啡，坐在辦公椅上，皺着眉頭說道。
原先就有過猜測，掌控方舟空間的人類很可能在科技上並不比現實生活中領先多少，這個工作的場景無疑印證了趙高的猜想。
“尊敬的女士，您的優雅和美麗真是無人能比，不知道我該怎麼稱呼您？”趙高從來不以拍馬屁爲恥，甚至有足夠利益的時候磕頭都可以，男人的尊嚴和底線，並不需要靠這些外在的東西來展現。
“啊哈，你們可以稱我爲南溪夫人或者南中校，算了，你們還是叫我南指揮官吧。”被趙高露骨的馬屁輕輕一拍，這位南溪夫人的臉色果然好了不少。這就是更年期的女人，講道理不如順着她的意拍兩下，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那麼尊貴的南指揮官，請問您有什麼指示？”趙高一躬身，行了個優雅的紳士禮，南溪夫人果然顏色大悅，態度好了不少。
趙高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地湊上去，南溪夫人很明顯是認出了這個禮儀動作。那麼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方舟空間的工作人員，很可能和自己來自於同一個空間點，只是在時間節點上有所不同罷了。
“幸運的小子，我可是專門來做入籍登記的！”南溪夫人從抽屜裡抽出了三張表格，將其對準鏡頭一一羅列在桌面上，好讓趙高等人看清楚每一下需要填寫的內容。
“鑑於你的團隊卓越的表現，聯邦決定破格授予你們榮譽公民的特殊稱號，從此以後，你就不只是這個該死的機器裡的一堆數據，而是有着等同於聯邦公民的權利和義務了！”南溪夫人揚了揚手上的幾個榮譽勳章，在上面印着西洋聯邦公國的字樣，漢字！
這項獎勵完全出乎趙高的意料，甚至是他原先想都沒有想過的。現在回想起來，方舟空間很多看起來像npc的人物很可能就是來自於這個所謂的西洋聯邦公國。
而在他們眼裡，恐怕自己這些探索者纔是npc一樣的存在。
這種事情連商量都不需要商量，人在屋檐下誰能不低頭？況且既然是作爲獎勵特別授予的，那應該還是會有些好處的。再怎麼說，榮譽公民也比一堆數據好聽得多。
“討人喜歡的小子，有什麼想問的趕緊問吧，注意，不要問過分的哦。”一邊填寫着資料，南溪夫人一邊說道，趙高前面的馬屁還是起到了作用。
趙高立即問道：“美麗的夫人，您剛剛說我們是破格授予，那請問您正常晉升的途徑是什麼？”他不敢遲疑，南溪夫人填表格的時間肯定有限的，當然就只能找最重要的幾個問題問。
“晉升三級稱謂，就是你們那裡說的開拓者。”南溪夫人似乎料到了他的這個問題，下筆的速度飛快，已經填完了第一張表格，想了想，她停下了手中的筆，補充道，“不過這樣的晉升獲得的是普通公民的身份。”
“我們破格晉升的主要原因是什麼？”趙高這時連拍馬屁也顧不上了，唯恐南溪夫人動作太快。
南溪夫人卻沒有接着填第二張表格，而是端起了一邊的咖啡喝了一口，纔會回答道：“你們這次的任務破壞了一些原先設定的規則，促使了這個大傢伙的自主更新，等於變相提高了它的能力，不然你以爲榮譽公民那麼好獲得的？”
果然如此！
趙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方舟空間在劇情世界中，顯得比自己還迫切，原來是一個能夠讓它自主進化的契機——說進化可能有點誇張了，但至少是補足了一部分的數據庫。
換而言之，其餘的探索者都還處於索取空間資源的時候，老傢伙團隊已經對方舟空間有了特殊的貢獻，這才被空間的主人額外授予榮譽稱號。
據此推斷的話，開拓者之所以能夠獲得公民的身份，很可能也意味着他們也需要爲自己的空間做出貢獻——難怪被稱爲開拓者！
“那我們這個稱號在方舟空間裡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趙高看着南溪夫人已經放下了咖啡杯，填起了第二張表格。聽趙高這麼問，她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你不但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子，還是個聰明的小子。”她讚歎了一句，感嘆似的搖了搖頭，才接着說道，“你這兩個問題，剛好都在我的權限之內，讓我都找不到理由去拒絕回答。這個稱號並不會給你和你的團隊帶來什麼實際的利益，但是會提高你在方舟空間裡的權限等級，比如拍賣所，再比如你的軍銜，等等。”
南溪夫人說話間已經填完了第二張，順手把這兩張塞到了桌肚裡，眼見只剩下最後一張表格了。
三個人對應着三張表格，再清楚不過的事了。
難怪紅花會和戰狼之類的團隊可以對空間裡拍賣所之類的場地有着這麼大的影響力，很可能他們的背後都有着開拓者的影子。至於軍銜，趙高一查看就發現，自己的少校軍銜後面，已經附加了一個西洋聯邦公國，不在是莫名其妙的一個等階，而算是有了實在的從屬。
眼看着南溪夫人就要填完第三張，趙高飛快地接着問道：“那方舟空間裡現在有多少名開拓者了？”
這個問題南溪夫人頭連擡都沒擡，低下的額頭上露出了不經意的皺紋，顯然是有點不滿的，或者說，這句話已經超出了她能回答的範圍。
“對不起，尊貴的南指揮官！”趙高立即認錯，這也是一種試探，方舟空間的工作人員，應該是不能夠干涉空間的自主運營的，問出這個問題他就知道沒有答案。所以沒有答案本身，就是另外一個問題的答案。
只是趙高會哪裡會輕易放棄？他眼珠一轉，用更恭敬的語氣問道：“那美麗的南指揮官，您能告訴我，已經有多少人獲得了聯邦公民的身份嗎？”
“十七個！”南溪夫人眼露笑意回答道，同時把最後一張表格收了起來，隨後就做了個手勢，趙高這邊的屏幕立即就被切斷了信號。
最後一個問題成功避開了和方舟空間關係，卻又從側面得到了趙高想要的答案，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趙高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已經有了十七名開拓者了啊。”趙高感慨了一句，開始耐心等待方舟空間的數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