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第三方,趙高這一路其實是沒爹沒孃的買賣,菲歐娜有“禁區領域”在背後支持,愛德華三世從“衆神之地”那裡拿到的便利也不少。唯獨趙高,一邊盤算着大勢,一邊還得準備拼刀子,腦後還得長隻眼睛看劇情世界意志的臉色,任何一步錯了就等於失敗了。
就像從狼嘴裡掏肉,出手快了狼還沒咬着肉,自然什麼也得不着;出手慢了狼已經把肉吞肚子裡了,那也是白忙一場。要想有所收穫,就得等狼費盡力氣從獵物身上把肉咬下來,然後等它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肉掏出來,這裡面差不得分毫,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的難度卻高得難以想象。
比如說眼下,趙高就算有擊敗英王的實力也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就是給愛德華三世做嫁衣;擊敗英王的時間也不能等愛德華三世徹底失敗之後,到時菲歐娜騰出手來他也決計不是一名統御者的對手。唯一的機會就是卡在其中間,雙方力戰之後的短短喘息就是他的機會。這裡面如何把握一個度的問題,就至關重要了。
甚至爲了獲得這麼一個第三方的機會,趙高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有得必有失,爲了取信於愛德華三世,他不但賣掉了自己近兩萬的農民壯丁,也賣掉了擊殺約克之後獲得的灰色領地,更甚至直接將交換來價值數百萬積分的藥物直接用在了孟不獲的身上,就是向愛德華三世傳遞一個信息,孟不獲是趙高無法放棄的一張底牌。
這是一名擁有着“天生統帥”能力,且自帶光環和軍團技兩個神技的神選戰士,哪怕屬性差一點,那也是可以花費精力一點點培養出來的。在位面戰場上,這樣一個單位的價值甚至都不在愛德華三世那十三名黑甲騎士之下,任何一名實地貴族開拓者,都不可能放棄這個單位,便是愛德華三世自己,都未必不垂涎。
由此及人,從這個角度推斷,將孟不獲的指揮權放到了愛德華三世手中,等同於交了一名價值巨大的人質在他那裡,這纔是趙高能夠順利從“黃金汗帳”中順利退出來最根本的原因!
覆巢之下,無有安卵,壁虎尚且斷尾求生,更何況意志向來果決的趙高?
將孟不獲推入這樣的險境之中,也是他無奈的選擇。看過了“魏武卒”的史詩屬性之後,沒有人比趙高更確定愛德華三世的敗局,哪怕他再有所依仗,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無法抵抗。
英軍勢力的主將一直不將“不列顛長弓手”們投入戰場,而是在一旁耐心地等待,除了畏懼損失,對於這場戰鬥的勝利那也是有着絕對的信心,否則戰鬥都輸了,保留士卒又有什麼價值?
更何況劇情世界意志也會一直窺探在側……
當局者迷,面對巨大的利益,愛德華三世看似走了極巧妙的一手,歸根結底卻是一記昏招。
“如果說愛德華三世有着足夠的權限知道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將聖女貞德和這個劇情世界隔斷的話,那麼劇情世界意志本身不可能不知道。”
於此同時,趙高氣定神閒地仰臥在地面上,嘴裡叼着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段草根,悠悠地說道。旁邊的方靜姝居然將周圍的一株株草都拔了出來,然後細細地去挑選形狀顏色長度都完美的,用清水洗了個乾淨,這才遞到趙高的手中。
“不得不說,你的手段是夠卑鄙的!”冷哼聲隨之響起。和方靜姝比起來,趙福金這個追隨者簡直就是反面的教材,指望她伺候那是根本沒戲,不唱對臺戲就是給面子了。
沒辦法,所有的歷史劇情人物都自帶着一點世界本身的規則,趙福金C級的等階佔有自然不會太多,但是和方靜姝這種純粹是劇情世界生成的單位來說還是有着決定性的差別。
“就是不知道孟不獲活下來的可能性有多大,這個單位損失了的確可惜的。”方靜姝斟酌了一下語言,努力地將自己放到了女主人的位置上說道。自從獲得了“八尺瓊勾玉”的傳承之後,她的等階在瞬間就得到了提升,智能等級卻是緩緩地逐步成長,現在已經開始嘗試着提出自己的意見並對趙福金進行反擊,雖然大部分時候吃的虧更大。
趙高還沒說話,趙福金卻又動上了手,只是吃過虧的趙福金有所防備,一側頭就躲開了她的爪子,同時臉上露出戒備的神色。
可惜這種戒備在趙福金從個人空間掏出一條絲巾後就徹底消失了。擁有着“七巧之術”這個C技歷史劇情技能,趙福金隨便弄出來的東西都對方靜姝擁有着強大的吸引力,只見後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腳下卻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這就是掌握了規則之後的等階上天生的壓制效果了。
趙高將口中的草根輕輕吐了出來,直起了身子又從方靜姝手中挑揀了一根塞到嘴裡。經過這麼一折騰,方靜姝頓時清醒了過來,心中再次大怒,卻不得不躲到了趙高的身後,臉上也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嗯哼!”趙福金將手中的絲巾扔了過去,方靜姝猶豫了一下,強大的規則誘惑力戰勝了剛剛誕生的自尊心,默默地伸手抓住了,身體卻不從趙高身後出來。
“孟不獲活下來的可能性要看愛德華三世夠不夠狠!”趙福金看着方靜姝的動作再次輕笑一聲,才接着說道,“如果從顧忌到我們身份地位將孟不獲想辦法弄到營地裡,那麼在長弓手的覆蓋性攻擊下他安全逃生的機率微乎其微;如果說他不管孟不獲的生死,僅僅是希望他能夠拖住更多的進攻單位,那麼孟不獲那個猥瑣的‘假死’技能就有可能成功。”
“無論怎麼選,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信息來源。”趙高淡定地說道,既然牌已經拋了出去,過多的擔心其實沒有意義,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孟不獲這個單位最後一定活不成卻也不會輕易死。
“英軍勢力必勝,那麼在最後的時候愛德華三世一定會拼盡全力一搏,所有的力量都會被他毫無選擇地拋出去!”趙高淡淡地說道,“他之所以放我走,既有對我的‘榮譽公民’忌憚的成分,也有擔心我有強行逃離的特殊道具,與其到時什麼都得不着還浮動着人心,不如索性將實際有用的拿到手上。”
這是一種心理狀態上的博弈,最終的結果往往取決於雙方付出的代價和心理預期,剛好趙高從一開始就將這兩點設置地完美,那麼結果上也就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
“也因爲這種忌憚,還有孟不獲的個體價值太高,所以他也不會輕易放棄,所以孟不獲戰死或者假死消息一傳過來,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趙高像是在對趙福金他們解釋,其實只是自己將整個計劃複述出來以此檢測其中有什麼大的破綻,這是決定執行前的最後一個步驟,一旦真正動手,就沒有了退路。
至於趙福金口中的“卑鄙”,趙高根本沒有打算去辯解,從遠處密密麻麻的人頭來看,說是卑鄙絕不過分。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在空間,劇情世界甚至衆神之地乃至於現實之中,這一句話總是被無數次地詮釋着正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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