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 保身

兩人都沒能爆出箱子,唯一的收穫就是趙高拿回了帥印,這件物品被王振拿在手上把玩,壓根就沒來得及收回去(其實是空間的設定,帥印用來兌換獎勵或者接取任務,王振沒來得及給出任何一項就掛了,帥印的所有權自然還是趙高的)。

兩人匆匆整理了一番,原樣關上了石室門,打開了暗室機關,出來之後,再由趙高召喚翼軍在裡面關上機關,雖說外人對沒有小太監引路稍有懷疑,可趙高老八兩人昂首挺胸,堂而皇之地從裡面走出來,更有人在裡面關門,一時之間哪裡知道兩人已經擊殺了他們的主官?

趙高兩人也不敢停留,被發現那是遲早的事,現在的這點時間要想脫離明軍逃出去那幾乎不可能,而且就算能夠逃出去,對方空間一定會想辦法擊殺自己,無異於送上門去,好在趙高在行動之前,就早想好了退路,一出城門,找個偏僻的屋子換了衣衫,便直接向城外的軍營奔去

英國公張輔,他的軍帳沒有設在宣城城中,而是在設在了軍營裡,最中間的營帳上,一面碩大的張字旗飄揚,歷史上,他就是死在了這次的亂軍之中,但是現在,他還是名義上軍方的一號人物,只是實際的指揮權,都在王振手中。

用來當敲門磚的還是那面金印,趙高雖然到現在都沒明白這件道具真正的用途是什麼,可至少已經用上了兩回,既然空間說可以用來交給劇情人物換取獎勵或者觸發任務,那麼說明這件物品的吸引力並不小,用來當敲門磚是再合適不過了。

張輔就是清剿叛軍的行家,也已經走到了武官的盡頭,對於軍功已經不太看重,不過能夠剿滅這樣大規模的一支叛軍的人物,見一見還是應該的。

趙高走進主帳的時候,張輔正端坐在帥座之上,那面金印,只是被他隨意的放在一邊,雖然他此時已經七十五雖高齡,可一身披掛下,給人的威壓竟不下於趙高在東漢世界裡遇上的任光。

見兩人進來,張輔並沒有多看一眼,反而翻動了一下手中的書,徐徐問道:“你二人想要什麼賞賜?”

一句不帶任何殺氣的話語,帶着的威壓卻更讓趙高心驚,張輔和任光同爲b級的歷史人物,可在趙高經歷的東漢劇情裡,任光那會兒還只是一名偏軍的統帥,官職也只是偏將軍,遠沒有走到他人生的巔峰,而眼前的這一位英國公張輔,兩平安南四安交址,威名在西南方可以止小兒夜啼,後來又攻破漢王朱高煦,進位太師,專門替宣宗皇帝謀劃軍國重事,即使是現在的皇帝朱祁鎮,也不敢等閒視之。

趙高的這點知名度很明顯沒有發揮什麼作用,他和老八沒有回話,反而一起跪伏在了地上,說道:“還請英國公屏退左右,小人有軍國要事稟報。”

張輔“哦”了一聲,揮了揮手,幾名軍士立即出了營帳,只留下了兩名親衛沒有動彈,趙高知道這兩人恐怕就是張輔的心腹死士,便立即將懷中的一件事物取了出來,同時說道:“小人已經殺了司禮監太監王振,還請英國公大人速速整頓軍事,以備瓦剌大軍!”

“什麼?”張輔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趙高拿出來的正是王振帶的帽子,此時上面沾着的血跡還未全乾,空間說不爆任何物品,可王振的屍體上衣衫總不會沒收了,趙高沒有拿其他的,僅僅把帽子取了出來放在懷中,沒有空間的認定,這就是一件普通的衣物而已。

“孟士,我也聽過你的名字,可你怎如此莽撞?”張輔一下子坐回了座位,這樣的大事,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跟皇帝稟報。

“小人這幾日剛從陣前廝殺回來,王振不懂軍事,貪功冒進,士卒死傷無數,未與瓦剌接戰,又倉惶退兵,五軍營已經十損其七;連日來天降大雨,神機營早已經不堪再戰,可依舊被派了上去,此時雖未知勝敗可難有幸理;三大營中,只有此地的三千營尚堪一戰,可此時的軍勢,若是瓦剌來襲,大軍恐有傾覆之危,帝駕亦有難言之虞。此時,也只有大人您能力挽狂瀾,救吾君於危難之中。”

趙高沉聲說完,見張輔端坐着沉默不語,知道他被自己打動,接着說道:“小人無奈之下行此下策,自知犯下不恕之罪,不求免死,只求陛下無恙,大軍無恙,還請大人速速重掌軍事,以敵瓦剌,保吾皇萬全!”

說完,又是一拜到地,不得不說趙高的演技已經爐火純青,連跪在身後,知道事情首尾的老八都有點感動,這樣一個一心爲國,不惜赴死的英雄豪傑,簡直就是軍中的楷模。

此時營帳外一聲報,一名軍士迅速把消息遞進來,應該是王振已死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這更印證了趙高的話。

“也罷,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張輔本身就反對帝駕出征,這個時候用皇帝的安危來說服他,正是對症下藥最好的方法,而趙高所說的事情,除了一心爲國這一項,其餘都是真的,這纔是張輔最終選擇相信他的原因。

“謝大人!”趙高跪謝一聲,便束手待縛,兩名軍士把趙高和老八綁了起來,眼中卻全是敬佩之意,趙高自然是大義凜然,一幅已經得償所願,死也瞑目的樣子,兩人匆匆綁完,繩子卻鬆的趙高得自己抓着纔不至於掉下去。

“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趙高從始至終沒有提出任何要求,連張輔也生了一絲敬意,準備幫他安排好身後事。

王振是朱祁鎮的老師,這種大罪不株連三族就是張輔能做的最大努力了,不過這等好漢子,如有未完成的事,自己也不妨幫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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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別無所求!”趙高站起了身,躬身一揖,卻遲疑了片刻沒有走出去。

“但說無妨!”張輔摸了摸趙高呈上去的金印,心中卻想的是,到底如何才能留趙高一命,可是國法無情,王振又是陛下的愛臣,恐怕趙高終究是難逃一死。

趙高遲疑了一番,說道:“小人不懼死,卻不願現在即死,如能親眼看到瓦剌大軍退去,吾君無危,則雖死無憾!”

繞了半天,趙高終於把自己的目的用這種方式說了出來,等到大軍退去,那空間肯定也認定任務已經結束,兩人被關押在明軍的軍營中,也符合空間友方陣營這個迴歸的條件,到時直接選擇迴歸,至於怎麼解釋,那自然有方舟空間幫忙擦屁股。

張輔沉吟了一番,這個要求不算困難,同時也是一種忠君愛國之心,自己何忍拒絕?於是對着趙高點了點頭。

趙高卻跟着嘆息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王振執掌錦衣衛,黨羽衆多,小人終究怕是看不到的。”

“本官會在大戰之後將你交給陛下,在此之前,定會護你周全!”張輔把金印重新扔給了趙高,說道,“這個你且留着吧,也許將來會有一些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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