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冰來到郊外一棟別墅。
這別墅掩映在層層樹林之間,只有一條路通往它的大門。看似地處偏僻,實則戒備森嚴。
藍冰乘坐的出租車只允許開到這條路的路口,而當她往前步行了約百米之後,又有人攔住了她。
“先生讓你來這裡找他?”這人問。
“今天我一定要見到先生!”藍冰憤恨的回答。
這人笑了,那就是她沒有預約了。
“你回去吧。”他不耐的擺擺手。
藍冰輕哼:“先生大可以不見我,只要他不怕我把事情都抖摟出去!”
聞言,這人驚訝的瞅了她一眼,接着冷冷的笑了,“你倒是夠膽子!等着吧!”
說完,他便朝林間走去。
片刻,藍冰即被放行,繼續朝前走去。
她走在路上,倒是輕鬆,可苦了一直在林間跟蹤她的趙智於。這片林子方圓十里都有人在巡邏,爲了不被發現,他只能走“樹”路。
所謂“樹”路,就是從每棵樹的樹枝上通過……
當然了,這條路肯定沒有藍冰走的那條路暢通,不但要避開巡邏的人,還要找準樹枝,否則“吧唧”一聲摔下來,馬上就能被人發現!
於是,當他雙臂痠痛,終於來到別墅的大門附近時,已不見了藍冰的身影。
他爬到樹枝高處瞭望,只見藍冰已行至別墅外的臺階,兩個身穿西服的保鏢正跟她說着什麼。
所以,若想繼續跟蹤的話,他也必須到圍牆內去。
他俯瞰四周,發現別墅後有一個僻靜處,緊挨着圍牆就有一棵大樹,從那兒進入是再好不過的。主意既定,他快速到達了目的地。
過程很順利,沒有人發現他,且這邊圍牆內也無人巡邏。
他瞅準機會,從樹枝上縱身一躍!
“不準動!”然而,落地的姿勢都尚未擺穩,幾個硬質的東西便抵上了他的後頸和背部。
他艱難的擡頭,只見幾個西服保鏢已將他團團圍住了……
在一個保鏢的帶領下,藍冰來到了別墅二樓的某個房間外,見保鏢示意她進去,她要見的人應該就在裡面了。
她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燈光很暗,兩扇窗簾中間拉開了一點縫隙,僅有的一絲光線從中透進來,幽幽的照亮了書桌後的那張轉椅。
待視線適應了這昏暗的光線,藍冰纔看清轉椅上坐了一個人,只是,這人將椅背對着門口,讓人看不到他的臉。
房間裡的氣氛,因此顯得森嚴和冷漠。
但藍冰心中有氣,便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先生,”她張口即問:“你知道盧靜兒和霍顏做DNA檢測的事嗎?”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椅子裡的男人反問。
“我無意間聽到沈玉蘭和霍炎說話……”這並不是重點好麼,重點是:“你爲什麼不想辦法阻攔?你的阻攔比起我,不知要有用多少倍!”
“哦?聽你的意思,你去阻攔了?”男人再次反問。
他這樣的回答方式讓藍冰很着急啊,但爲了把事情說清楚,她又不得不回答:“是!我跟蹤她好幾天了,今天終於被我跟蹤到醫院。我已經告訴她我懷了霍炎的孩子,可有什麼用,她還是一樣去做檢測了!”
“哦,是嗎……”男人的聲音突顯黯然,“她既已知道你有了霍炎的孩子,卻還選擇繼續檢測,我去阻攔又有什麼用?”
“不,不是啊……哎,”藍冰好着急,“你去當然有用,你是她的未婚夫啊!”
話說間,轉椅轉動,男人終於以正面面對她。
而他,就是盧靜兒的未婚夫,約翰。
他站起身,緩緩走到了藍冰面前。
藍冰這纔看清他的臉,他的脣角雖掛着笑意,眸光卻冰冷得可怕。她心中一驚,已有某種預感,但他的手更快,對着她的右頰便是一耳光。
力道之大,直接把藍冰打摔在地。
她的第一反應是捂住了肚子,然後才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刺痛。
“你這個蠢貨!”約翰的罵聲隨之從頭上砸下來,“誰讓你自作主張去醫院阻攔她的?你想嫁給霍炎當少NaiNai,也不先看看有沒有礙我的事!”
“先生……”藍冰欣喜的擡起臉:“原來你早有全盤計劃……那……那現在怎麼辦……”她也後悔自己自作主張了!
“先生,你一定還有補救的辦法吧,”她着急的哀求道:“只要還能補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讓你做?”約翰神色質疑:“上次你跟我說什麼來着?你說可以讓我把霍炎和盧靜兒捉Jian在牀,我信了你的話,結果怎麼樣?”
“先……先生……”藍冰不由地心慌,“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樣,我明明在他們喝的紅酒裡下了藥……”
約翰冷笑:“你不是霍炎的對手。”
“你是說我已經被霍炎發現了?”藍冰大驚。
只見約翰略微思索,然後搖了搖頭,“上次也是你自作主張的行動,即便你已經被霍炎發現了,我也沒法保你。”
“剛纔這一巴掌就是告訴你,既然爲我做事,自作主張就沒有好下場!”約翰坐回了轉椅上。
藍冰唯唯諾諾的點頭:“先生……教訓得是。”
接着她又問:“先生,下一步我該怎麼做?”
如今,她只能仰仗他了。
“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約翰胸有成竹,“你只要繼續留在霍炎身邊,並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你能嫁入霍家。”
他的話讓藍冰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站起來,“那我就先謝謝先生了!”
約翰點頭,示意她可以走了。
她懷着霍炎的孩子,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暫時他還不會放棄她。
不過,他現在還有一件更有趣的事需要處理,那就是剛纔從圍牆外跳進來的那個人……他面帶冷笑,從房間的暗門離開了。
等待總是漫長的,特別是這三天,所受的煎熬幾乎勝過這幾年。
但總算熬過來了。
霍炎拉開衣櫃門,目光瀏覽過每一件衣服,然後不太情願的停留在某一件上。
今天或許是與一諾重逢的日子,他怎麼可以不以自己最好的形象示人?
洗臉、刮鬍子、沐浴……希望潔淨的外表可以給人年輕的印象,希望在她的眼裡,他仍是她最初見到的那個檢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