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與羲和忍不住相視苦笑，他們哪裡是秉承初心，不忘初衷，他們只不過是想要藉助九德道人之力自保、證道混元而已。
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整個洪荒世界之中，也只是九德道人才能讓他們這樣。
“嗯？”
就在鎮元子與羲和想要開口的時候，九德道人驀然看向了妖魔界的方向，眼眸中精光閃爍，似是能夠看透妖魔界之中的一切變化。
這一刻，不只是九德道人，女媧、平心娘娘和三清，還有西方二聖接引與準提，全部本能地看向了妖魔界。
“究竟發生了何事？”
鎮元子與羲和本能地對視了一眼，前者更是呢喃了起來。
他們都知道九德道人絕對不會無視他們，也都相信九德道人有如此的反應，必然是遇到了大事。
“磨刀石出現了！”
九德道人哈哈一笑，臉上竟然寫滿了期待之色。
“磨刀石？”
“你是說……”
鎮元子與羲和驚駭了，這纔過去了多長時間？妖魔界怎麼就誕生了魔道聖人？
但他們的心中卻更加清楚，此事是九德道人親口所說，那麼一切都不會假了。
妖魔界，昏暗的天空中，一尊如同山嶽一般的身影聳立，哪怕是面對無盡的雷霆，他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在那道身影面前的虛空之中，赫然是剛剛進入妖魔界不久的張道靈。
“快點，快點！如若你無法成聖，本尊便直接抹滅了你！”
張道靈的眼中滿是火熱的光芒，口中的話語更是充滿了森寒的殺意。
“哼！”
那尊如同山嶽一般的身影冷哼，血紅的雙眸之中全是怨恨和殺意。
他本是妖魔界中誕生的第一個魔物，因爲秉承妖魔界氣運的緣故，修途始終都是順風順水，從未遇到過任何障礙。
可隨着張道靈的出現，他的一切都被徹底改變了。
先是被張道靈以奴役之法奴役了魔魂，然後又被張道靈逼迫證道，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根本無法接受的恥辱！
然而，在生死危機面前，他只能選擇按照張道靈的吩咐去做，他也只能選擇去證道。
而且，證道混元也是他唯一反抗張道靈的希望，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允許自己失敗！
“你會後悔的！”
一聲咆哮過後，那尊如同山嶽一般的身影直接衝向了漫天的雷霆，哪怕那些雷霆都是可怕的混沌神雷，他仍是沒有皺一下眉頭！
在他的心中，只有對張道靈的仇恨與對實力的渴望！
“自在天魔？”
“竟然是他？”
伴隨着一道道疑惑的聲音響起，女媧、平心娘娘和三清接連出現在九德道人的面前。
對於妖魔界誕生的第一個魔物自在天魔，他們自然都是不陌生的。
可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們纔會感到驚異。
畢竟以自在天魔的底蘊，想要證得混元，需要的時間絕對不止眼前這麼一點。
偏偏就是在他們認爲不可能的情況下，自在天魔竟然已經開始了證道混元，實在是讓他們難以置信。
當然，他們難以置信的並不只是自在天魔的正道混元，同時也是不敢相信張道靈竟然能夠把自在天魔逼到如此的地步。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張道靈也只不過是剛剛步入準聖境界而已，以其修爲，憑什麼逼迫自在天魔？
難道是因爲洪荒天道、道祖鴻鈞和魔祖羅睺的算計？亦或者是張道靈的身上存在着某種他們根本沒有看透的秘密？
“女媧師姐，三位師兄，平心道友，你們來了？如此的好戲，你們要不要多看看？”
九德道人笑着開口，一旁的鎮元子已經大手一揮，爲五聖準備了座位。
畢竟是聖人駕臨，鎮元子就算與九德道人的關係很好，也是不敢怠慢的。
“這不是你早就期待的嗎？”
女媧微笑輕語，對於九德道人想要把魔道聖人當成磨刀石一事，她可是早就知道的。
可惜的是，她的座下並沒有可造之材了，就算知道了九德道人的打算，也只能望而生嘆。
“九德道友，此事還是要小心啊！”
“不錯！張道靈竟然能夠引發如此的變化，如若沒有準備，只怕會有難以想象的變數。”
三清接連開口，他們倒不是擔心九德道人，也不是擔心孔宣等人，而是擔心各自門下的弟子。
原因非常簡單，把魔道聖人當成磨刀石一事，他們也是要參與進來的。
既然要參與進來，他們自然也就是要儘可能地避免此事出現不可控的變數。
“不只是他們，西方二聖也是不得不防啊！”
平心娘娘跟着開口，她倒不是故意找西方二聖接引與準提的麻煩，而是她的心中非常清楚，他們要把魔道聖人當成門下弟子的磨刀石，接引與準提同樣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尤其是在西方二聖悟出了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道果之後，一切就變得更加麻煩了。
畢竟誰也無法保證西方二聖會不會突然倒向魔道，那種不確定的變數，實在是讓人不好防範。
“此事不急的！張道靈想要出手，恐怕也是因爲洪荒天道、道祖鴻鈞和魔祖羅睺。他雖然暫時擺脫了控制，可他畢竟未曾跳出棋盤，甚至還跳入了魔祖羅睺準備的棋盤之中。他如今的所作所爲，最多隻能算是爲了自由而奮鬥。”
九德道人意味深長地開口，話音未落，五聖便忍不住面面相覷。
不只是五聖，鎮元子與羲和也忍不住對視了一眼，根本無法反駁九德道人的判斷。
可他們的心中卻無法明白，張道靈想要獲得真正的自由，又該如何做？難道張道靈就不知道妖魔界是魔祖羅睺的棋盤，跳入妖魔界，隨時都可能被魔祖羅睺所掌控？
西方，須彌山中，接引與準提盯着妖魔界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隻能無奈嘆息。
他們何嘗不想把妖魔界當成練兵場，把魔道聖人當成佛門弟子的磨刀石？
但問題的關鍵是，妖魔界入口的封鎮並不被他們掌握，如果真的有佛門弟子進入妖魔界，只怕都是有去無回。
那樣的代價，他們怎麼可能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