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你憑什麼昏迷?給我醒過來!”
無尊在咆哮,哪怕被徹底封鎮,只能如同普通人一般活動,他還是癲狂的衝向了無君,想要報深仇大恨。
惡來並未阻止無尊的發泄,實際上今天這一幕,是他從未想過的,也不可能預料到的。
同時,他也終於明白了過來,無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營救無尊,並不是真的爲了營救無尊,而是爲了自身的自由。
否則的話,別說無尊在他的手裡,就算是在一個尋常生靈的手裡,無君恐怕也不會去營救,甚至都可能無動於衷。
至於無君和無尊之間的所謂兄弟情誼,簡直就是一個無比可笑的笑話。
當然,惡來也佩服無尊的隱忍,能夠在發現真相之後沒有逃遁,沒有直接反抗,而是暗中隱忍,並且始終未曾暴露,一切的種種,都不是尋常生靈可以做到的。
只可惜,無尊和無君都遇到了本體葉辰,全部都栽了。
“你還想看這場戲?”
九德道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惡來的身旁,臉上滿是唏噓之色。
九德道人自不是爲了看戲而來,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這裡的事情,此前也只不過是想要多瞭解千面妖姬,從而制定合理的策略,以求可以幫助到本體葉辰。
誰曾想,無君和無尊之間竟然還有這種齷齪事情,簡直讓人倒胃口。
“看戲倒不至於,而是他們都有殘酷的心性或者經歷,未來的成就必然會更高。本體提前遇到他們,等於是浪費了兩份不錯的道源啊!”
惡來搖頭,所說的話語卻更加的殘酷。
不過,九德道人並未反駁惡來,反而覺得他說的話有點道理。
葉辰以純力之道爲基,開拓出了全新的道路,道源便是最爲重要的修煉資源。眼下還只是需要道源一境或者道源二境的道源,但隨着葉辰的修爲再次提升,需要的恐怕就是道源三境及以上的道源了。
衆所周知,越是強大的生靈,數量便會越少,整體就像是金字塔一般,塔尖的始終都是稀少。
提前掠奪了無尊和無君道源的葉辰,今後自然是少了兩份不錯的道源。
而沒有足夠的、合適的道源,明顯不是一個好消息。
轉眼間,便過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九德道人眉頭微皺,冷哼道:“無尊,夠了!”
九德道人並不是擔心無君會被無尊活活打死,而是不想繼續浪費時間。
畢竟無君只是重創被封鎮,修爲境界還是道源三境。反觀無尊,失去了道源之後,只有天道九境巔峰的修爲。
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簡直就是如同螻蟻和神明,甚至還要更大,如若不是無君被封鎮,無尊別說想要痛揍他,就算是靠近他,都可能被氣息碾壓而死。
再說了,無尊與無君之間的恩怨,與他們並沒有任何關係,他們能夠讓無尊發泄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修爲被廢,又被封鎮了漫長的歲月,無尊的心中早就形成了一股對惡來等人的畏懼,聞言立刻停了下來,臉上卻還是帶着根本沒有掩飾的不甘。
“不對!你對他做了什麼?”
九德道人與惡來本以爲無君會很快醒來,但在一番查探之後,卻發現後者的修爲竟然在快速消退,體內的道源也在不停地崩解、消散!
他們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懷疑無尊暗中動用了某種狠毒的手段,可在仔細確認之後,都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
無尊還不知道無君體內的變化,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茫然,神色卻再次變得猙獰、怨毒了起來。
彼此之間的仇恨,讓他渴望看到無君承受更多的折磨。
“發生了什麼?他道崩了!”
惡來嘆息,眉頭早已經緊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刻的無君。
道崩,是隻有道源境強者纔可能遇到的特殊情況,可以說是極其罕見,很少有人見過,幾乎都是存在於傳說之中。
在今天之前,無論是葉辰,還是盤古,都有點不太相信這個傳說,認爲道崩很可能就是以訛傳訛的笑話。
誰曾想,道崩竟然會發生在無君的身上,並且還是發生在惡來與九德道人的眼前!
“道崩?怎麼可能?”
無尊再次露出了茫然之色,他也聽說過關於道崩的傳說,卻同樣不敢相信會發生在無君的身上。
惡來與九德道人都沒有回答無尊的問題,兩人在對視了一眼之後,便同時出手,暫時救醒了無君。
原因非常簡單,道崩已經不再是傳說,而是一個無比驚悚的事情,他們自然想要了解更多關於道崩的情報。
如此一來,無君就是最好的研究目標,在他們滿意之前,是不能殞滅的。
“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出現道崩?”
看着臉上還帶着些許茫然的無君,惡來冷聲詢問,心中卻在思索接下來該動用什麼手段,才能讓無君老老實實地配合。
道崩可不是尋常的情況,據說是無解的災厄,從未有任何生靈可以渡過。
可以說,只要是遇到了道崩的生靈,都只有殞滅的悽慘下場。
這一情況,就讓惡來很難找到合適的手段,真正控制此刻的無君。
畢竟明知殞滅就在眼前,誰還會管那麼多?
“道崩?道崩麼?也好……”
讓惡來與九德道人,還有一旁的無尊都沒有想到的是,無君竟然沒有流露出任何痛苦或者不甘,反而是在清楚了自己的情況之後,還保持着詭異的平靜。
他看了看自己沾滿了鮮血的雙手,悽然一笑之後,纔開口道:“如果我們兄弟二人從未得道,僅僅是在曾經的世界之中平靜生活,哪會遇到千面妖姬,又怎麼會有後續的諸多事情?最初,我也想保護他,不希望千面妖姬頂上他。但是,憑什麼?憑什麼他能夠在我的庇護之下逐漸強大,而我卻始終無法擺脫千面妖姬,只能淪爲她提升修爲的工具?”
“一次次的被使用,一次次的痛苦折磨,漫長歲月的苦熬,難道真的沒有盡頭嗎?他,爲何從未在乎過我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