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
藍涵覺得很奇怪。
她總感覺今天晚上的陳老師和以往的陳老師完全不同。之前的陳老師雖然長得不帥，身材也不算太魁梧，但是始終能夠每時每刻給任何人一種溫暖的安全感。
而眼前這個陳老師。
讓藍涵感覺到害怕和危險。
是一種詭異的危險。
月光下，穿着紫色西服，得體大方的陳陽可能是站太久累了，搬出一把太師椅。
坐在太師椅上。
敲着二郎腿，悠哉悠哉抽菸。
興許是見這排場差了點什麼。
隨便打兩個響指。
聽見聲響的厲鬼就連忙跑過來給陳陽揉肩捶背。
伺候舒舒服服的。
“難道是陳老師的分身嗎？”
之前觀看陳陽直播的觀衆都知道。
陳陽擁有一件能獲得分身的靈異道具。
再加上層層不符合陳陽身份的跡象表明，現在這個陳陽可能不是陳陽本身，是那個分身。
“真正的陳老師去哪了？”
“藍藍，快繼續畫啊！今天晚上你要是不把這個本事學好的話，可是有懲罰的喲！”
陳陽聲音飄進藍涵耳朵裡。
藍涵回頭瞄一眼面帶笑容的陳陽。
不禁打個冷顫。
他明明是在笑的。
爲什麼讓人感覺看到他笑容像墜入冰窖呢？
今天晚上的陳老師真的很詭異。
比一些未知的厲鬼詭異很多。
藍涵搖搖腦袋。
儘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隨即開始端詳鬼羣中靈能最弱的厲鬼面容。
將其五官和麪部細節都記死在心中後。
藍涵拿起玩偶。
要在玩偶上畫出人臉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五官根本不對等。
所以藍涵先拿出工具箱。
靈異復甦之前身爲入殮師的她不僅僅會化妝。
像一些因爲意外死亡導致徹底毀容的屍體，需要處理的細節就特別多。要在皮膚裡填充空氣，或者填充塑膠，骨頭扎破皮膚的還需要銼刀將骨頭抹平。
補皮更是重中之重。
對於他們來說將屍體修整到生前完好無損樣子，是對他們對自身職業最大尊重，也是對死者最大尊重。
她從工具箱裡拿出剪刀。
向剪玩偶腦袋剪破，將裡面的棉花全掏出來。
隨後用大小差不多塑膠料進行填充。
填充過後，她取出一大塊豬皮，按照人臉的比例對玩偶臉進行修改，並將鈕釦當做的眼睛一併取下。
五分鐘過後，一張沒有五官的人臉出現。
這時候，她拿出化妝用品根據腦袋裡畫面去給這張沒有五官的人臉補充五官。
鬼手給予她特殊能力是在化妝技術上有很大的加成，這讓她能夠輕鬆畫出關於皮膚毛孔，褶皺等等最難搞的細節。
甚至她畫眼睛能畫出情緒。
陳陽饒有興致的看着藍涵。
不吝嗇讚美，頻頻點頭:“很不錯，看來你對於這雙鬼手的運行還真是得心應手。”
“比那幾個強多了。”
“但是還差點什麼。”
陳陽擺擺手。
給他揉肩捶背的厲鬼識相離開。
他懶散的伸了個懶腰。
走到藍涵身旁，將她衣袖往上拉了一拉。
指了指胳膊肘位置:“你這雙手是被鬼給換了，所以它和你被其他過鬼化的器官完全不一樣。“”
“就算那個鬼被你吃了。”
“但還是留下了一些隱疾。”
和陳陽說的一樣。
這雙手確實會在深夜的時候不聽藍涵操控。
有時候……還會幹一些不太文明的事情。
想到那些事情，藍涵臉色有些發紅。
“我幫你改造一下吧。”
“啊？”
沒等藍涵反應過來。
陳陽從褲兜掏出一柄短斧。
抻直藍涵胳膊，一斧頭砍在胳膊肘。
當場將藍涵的前小臂砍下來。
奇怪是沒有新鮮血液流出，藍涵也沒得到痛的反應，宛如干了一些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很粗糙的工藝……”
“這個鬼看來還是很弱嘛。”
“也是，不弱也不會被吃掉了。”
陳陽轉過身像是精神病唸叨着。
“人體纔是真正的藝術。”
“你這麼去鬼化人類就是在侮辱這門藝術。”
“哦！可惡的厲鬼，可真是讓我感到噁心！”
“你現在應該讚美我！讚美我去完成了這完美而又詭異的藝術！讓藝術變得更加純粹！”
陳陽把前小臂放在太師椅上。
左手拿起油畫筆，右手拖起染料盤。
極其具備文雅氣息的在胳膊上勾勒着完美畫卷。
可是畫到一半，染料不夠了!
“你，過來！”
陳陽指了指曾給他揉背的厲鬼。
厲鬼乖巧湊過來。
“啪嗒!”
陳陽打個響指。
厲鬼突然變成一灘藍色液體。
自動飄進染料盤裡。
這個操作陳陽重複操作五次。
染料盤被重現填滿。
陳陽繼續作畫。
十分鐘過後，在陳陽一絲不苟操作下。
小臂從手腕到肘部這一段被畫上一朵鮮紅色花朵，這花朵看起來十足妖豔。
並且在陳老師超乎尋常能力作用下。
這朵花擁有神韻。
這神韻如同代表死亡。
“我給你重新縫上。”
陳陽把前小臂和藍涵的半條胳膊縫合好。
這一縫合好，又發生詭異一幕。
皮肉瞬間長死，彷彿從來沒有被陳陽砍斷過一樣。
從這一刻開始，藍涵察覺到自己胳膊沒有那種不聽指揮想要動彈的慾望和傾向。
反而因爲這朵紅花存在。
給她一種死亡和新生並存的離譜印象。
並且，鬼化給予她的靈能再次大幅度提升。
越看這朵花，越覺得有一種詭異妖豔且嚮往的感覺:“陳老師……這是什麼花的圖案？我以前怎麼沒見過這種花，就感覺很特別，非常特別。”
“喜歡嗎？”
“喜歡，非常喜歡。”
“喜歡就好。”
陳陽沒回答這朵花的名稱:“你玩偶臉上的妝容還差一點，現在可以嘗試添上最後一筆了。”
“好。”
藍涵興奮的用這相當於嶄新的胳膊去化妝。
隨着一張人臉化完。
只看見鬼羣中的一個厲鬼消失不見。
原本沒有任何生機的玩偶突然動了一下。
張開口，竟然說的是人言:“這是哪？我爲什麼會在這？！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有花的存在，藍涵知道自己會成功。
就在這是，陳陽將幾根魚線和幾根木板交給她:“知道皮影戲嗎？”
“知道，我小時候還看過呢。”
“來，用這些東西試着去操控這個玩偶。”
陳陽說道:“然後擴散你的靈能，去操控這些厲鬼？”
“操控這些厲鬼？”
“對。”
“我能行嗎？”
“要相信自己，要擴散自己的想象力！”
陳陽堅定說道:“不要懷疑自己！懷疑自己那就肯定什麼是都辦不成了!來，有我在呢，你現在就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