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擔心什麼,還說我是烏鴉嘴?看你手抖的,我看是你心中最害怕纔對吧。.pbx.”
“你們倆,給我住嘴!”華蓋的聲音傳來,兩人立刻不再鬥嘴。
“張宇大人,秦峰大人已去多時,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們依然在此按兵不動嗎?”
華蓋詢問道一旁的張宇,眼中望向貴山莊,顯得極爲忌憚。
“不用擔心,秦峰命不該絕,更何況,你我難道見識過他全力以赴的樣子嗎?”張宇躺在懸崖斷臂之上,悠然自得,一副放鬆愜意的樣子。
華蓋聽到了他的安慰,依然是心有餘悸,道:“雖不曾見過秦峰大人的全力,可是,那城中不光有心如蝮蛇的唐卓,還有虎堂的左將軍唐長勝。
據說,左將軍的實力可不比秦峰大人差多少啊。兩人若是聯手對付秦峰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哈哈,華蓋啊華蓋,你果然是老了,人老了,碎碎念,犯糊塗。”張宇突然笑了起來,眼中滿是趣味。
“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這也都是衆將士所擔心的。”華蓋見此,老臉一紅,辯解道。
張宇輕輕一笑,眉宇斜下,平靜的盯着遠處的貴山莊道:“你縱橫沙場,怎會不知道士氣的重要性呢。你手下的士兵雖人人都是死士,可是,士氣纔是士兵的性命。
他們若白白送死,這根本就不值得。只有雄心壯志,擁有殺敵的壯志與決心,他們纔是一支有戰鬥力的隊伍。
你我可以擔憂,無妨,我們本就是棋局的參與者。但若讓憂患散入軍中,肯定是謠言四起,打擊士氣。
因此,華蓋將軍,你若都不表現得胸有成竹,信心十足,又怎麼讓屬下真正閉嘴呢?
我若沒有猜錯,後方的士兵,早已開始嘰嘰喳喳了。他們看到你如此憂慮,忌憚,自然會亂。
你我是這一千多士兵的榜樣,也是決定這一場戰鬥勝利的關鍵。”
說罷,張宇眼中更是歡喜起來,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安安靜靜的休息着。
他這樣子,哪裡是來打仗的,分明就是來野餐修養的。可對於張宇來說,這便是養精蓄銳。
“沒錯,您說得對。老夫剛纔是憂心過度,開始胡思亂想了。
主公雖年輕氣盛,但他的勇武,足以震懾任何人。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救出王海大人,安然無恙的。擋他者,死路一條!”
華蓋緊抱雙拳,對着張宇道,他此時更加佩服這個叫做張宇的人了。
怪不得秦峰會留他在身邊,不肯趕他走,有張宇這個軍師指點,自己等人可謂受益匪淺。百夫長們聽到了張宇的話,也深感受教。
“難不成,張宇大人曾經見過主公全力以赴,神鬼莫當的樣子嗎?”
書生模樣的百夫長問道張宇,眼神帶着期盼。其他人也紛紛豎着耳朵,靜靜聽着。他們只知道秦峰武藝高強,卻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麼厲害。
今日,若是唐卓等人誓要殺秦峰,秦峰肯定會走投無路,展現全力。.對於全力以赴的秦峰,他們心中只有一個謎一樣的形象。
秦峰的智謀,秦峰的冷靜,秦峰的熱血壯志,他們都已經見過。現在,他們迫不及待想要看着秦峰與自己等人並肩殺敵,施展全力的樣子了。
“哈哈,我本想要給你們講一個驚天動地的故事,可惜,我也不忍騙大家。我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小子全力以赴的樣子。不過,這纔是他最可怕的一面啊。”
張宇微微一笑,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嘴角的笑容也凝結了。
沒錯,秦峰若是釋放出自己的力量,毫無保留。那麼,張宇單是想象一下,也不禁會感到恐懼。
這,就是秦峰的厲害。
“張宇大人,爲何不言?您雖沒有見過,但能夠大概有個推斷吧。不妨講講!給大家提提神!”百夫長們紛紛道,眼神充滿期盼。
張宇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枕着手臂,全身靜了下來,呼吸平緩,就連深邃眼神中的瞳子也靜了下來。
“惡魔!”
他嘴角微動,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啊!?”衆人面面向覦,被這突如其來的形容嚇了一大跳。惡魔?怎麼可能!
“秦峰明明就是戰神,怎能是惡魔?”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對張宇的論點呲之以鼻。
張宇對此,只是冷冷一笑,他可不期望自己的回答被所有人滿意。如果他們真的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麼,他張宇,便不是張宇,這些士兵,也不僅僅是簡單的士卒了。
“張宇大人,莫要開玩笑,秦峰大人從未做過惡事,怎能是惡魔呢。”一名百夫長義正言辭的問道,聽到自己敬仰的主公被張宇如此形容,他自然無法輕易接受。
戰神,殺神,甚至煞神,都可以用來正面形容在他們心中形象高大的秦峰。
然而,張宇偏偏用了這不吉利的稱謂,惡魔!這實在是扭曲了秦峰的形象,更讓人由衷的感到了邪惡。
若是其他人說出這種話,衆人肯定會一擁而上,用拳頭跟他講道理。但面對張宇,他們自然不可能用暴力解決問題。
張宇扭過頭去,不再看衆人一眼,輕輕答道:“人鬼懼怕之,怎能不是惡魔。人人都可以成爲惡魔,但人人都不是真正的惡魔。只有秦峰,他才配的上這兩個字。”
“我問你們,是誰,告訴你們惡魔代表兇惡?
你們難道見過惡魔嗎?我是妖族後裔,就連我都沒有見過惡魔,你們怎麼可能見過。惡魔,嗜殺,可惡魔也有不殺之人。
你告訴我,秦峰,像不像是一個惡魔。他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隊長,但終究,他要統領千軍萬馬,殺更多的人。
沙場之中,萬夫莫當,雄霸一方,他不是惡魔,誰是惡魔?你們區區凡人,卻擔心一個惡魔的安危,實在搞笑。”張宇笑道,這一番話,把衆人說的十分糊塗。
他們不想要與張宇鑽牛角尖,只是,衆人依然無法理解他口中的秦峰。
“我明白了,張宇大人所說的,乃是秦峰大人全力以赴,只爲取勝的樣子。
勝,是將者的目標,而秦峰大人火力全開,定然是出於對勝利的渴望。成敗在戰,無戰無勝,秦峰大人一旦火,便如同熔岩地獄之中的惡魔,無人能敵,無人能擋。
這想必就是張宇大人所說的惡魔兩字的理解吧。”書生模樣的百夫長微微道,眼神大亮。衆人聞之,皆是譁然。
“沒錯,趙萬里,你這人真是有趣的很。”
張宇輕輕笑着,聲音竟如鈴聲一般悅耳。很難想象,一個男兒身竟然會出這種悅人的笑聲。
“閣下竟然記得末將的名字!”趙萬里眼神一動,英俊的臉上露出喜色。
“不錯啊,小趙,竟然能夠和張宇大人搭上話,哈哈,我們可理解不了張宇大人的思維。”徐家老大拍了拍趙萬里的頭,衆人不禁歡笑起來。
“趙萬里,你是趙強的唯一子嗣。
趙強冠絕一生,以算計之術名滿天下,我曾見過他一面,火烈棋局之中,他讓我三子,我依然慘敗。
那時,你還只是一個小孩子。
想不到,虎無犬子,你雖沒有繼承家父的神奇智慧,但也循序漸進,算得上天才。”
張宇微笑道,然而,他的話卻是驚得衆人面色大變。尤其是趙萬里,他更是緊張得站了起來,眼中露出鋒芒之色,雙手顫抖着。
“你,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的來歷?張宇,那件事情,與你有無關係!?”趙萬里聲音低沉道,眼神微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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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是趙強之子,平陽第一謀士趙強!是你的父親!”
徐家兄弟驚奇道,瞬間,其他百夫長已然包圍了趙萬里,雖沒有拔出兵刃,但望向趙萬里的眼神無一變得警惕,忌憚起來。
“沒錯,對不起大家,我是趙強之子,也是趙家被滅門之後,唯一倖存的兒子。”趙萬里默默低下了頭,冷冷道。他的喉結微微動着,似已崩潰。
“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是趙強之子。我之前見你提到趙強,便有氣無力,故懷疑過。
果真,天下間巧事如此之多。”呂玲冷冷道,看向趙萬里的眼神滿是寒光。
“隱瞞了大家這麼久,的確是我的錯。可是,我實在搞不懂,張宇你是如何現我的?
我與你素昧相識,更不曽說過一句話,難不成,你早已認出了我。”趙萬里看着張宇,低聲道。
張宇微微一笑,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衣裳的土,淡笑道:“趙強算計之術,強在預計未來之事,他可以經過重重推理,算出平常人,甚至天才都無法現的事情。
可是,趙強好算人,不善算己。他那一套東西,算對了太多未知的事,卻也因此闖禍,算到了不該算的事情。
然而,趙強偏偏是一個頑固的傢伙,他多管閒事,才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我想,趙強也根本沒有算到,他自己會是死在算計之下的吧。”
“張宇,你莫要侮辱我的父親!你都知道些什麼,是怎麼認出我的!招來!”趙萬里更加無措,怒道。
“你生氣的樣子,與他見到不義之事,一般無二。果然,你是他親生的兒子。
趙萬里這個名字,我早在點兵薄上見到,就留心記了下來。趙強曾經撰寫過一本推算書籍,名爲萬里。也是他最爲得意,自豪的書。
你雖然忍辱負重,加入龍堂,想要爲父親報仇,可是,你是趙家之子,無法忘懷父母之死。因此不忍改姓。只是將名改爲萬里。”張宇笑道,對着趙萬里指指點點。
衆人聞之,皆是面色大變。這張宇到底是什麼來頭,他怎麼可能對此如此清楚呢。
自己等人與趙萬里共寢,並肩作戰,也不會至於對他了解的這麼深。而張宇沒有和他說過幾句話,卻能夠談清楚他的底細。不愧是秦峰看中的智謀之人!
趙萬里眼神驚恐,略有狼狽。
張宇一點不停,繼續道;“再加上,我早已看出,你不是普通名流,富商之子。
你雖然可以改變自己的性格,隱藏仇恨之心,但那從小養成的文科天才之舉,聖人般的生活習慣,根本無法遮掩,避免。
歸在秦峰帳下前,你也曽參與過不少紛爭與任務,但卻從不出彩出色,更不願意全力以赴。我知道,你是在刻意隱藏自己的才華,不想要將趙家的推算智慧展現出來,避免遭人懷疑。
然而,縱然如此,你依然是趙萬里,趙強之子,這是鐵打的事實,更逃不過我的眼睛。”
“沒錯,你說的沒錯。沒有想到,我父親打敗過的人,竟然將我打敗了。張宇,你真是一個神奇的傢伙。”趙萬里攥緊雙拳,眼神精光閃爍,咬牙切齒道。
“我是你父親的手下敗將,只因我那時年輕氣盛,棋藝不如你父親罷了。
後來,我想要再與趙強切磋,可惜,趙府已然蕩然無存,灰飛煙滅。我一打聽,才知道趙家惹了兩大家族,被石家與唐家聯手滅絕。上下四十二口,無一慘死。
我心中雖然感慨,但也早早預料到了整件事情的結局。
以你父親較真,倔強的心性,本就不應該多管閒事。他算到了他人的死活,卻算不到自己的存亡。可悲可嘆,也足以稱得上是後人之鑑了。”張宇說道,也是嘆息一聲。
“哼,我父親因爲識破石唐兩家的計劃,因怕禍害整個平陽城,將其故意泄漏。雖然老人家已經付出代價,但這代價,是值得的!我趙家用四十多條命,換來了整個平陽城的安寧,不知讓多少人撿回了一條命。
我趙萬里,以此爲豪,更不會責備父親!可惜,讓你這妖人張宇識**份,我趙萬里大仇未報,今日就要命喪在此了。”
趙萬里哀嘆一聲,無比悲憤道。說着,他已抽出身後寶劍,擋在身前,望着四周衆人。
張宇見此,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趙萬里,你這個傻瓜,既然你是趙家人,爲何要置身於龍潭虎穴之中加入龍堂?你這不是找死嗎?”
徐家老大怒罵道,眼神悲傷至極。其他百夫長也皆是一副憐憫的樣子,眼中有些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