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是一件養靈法寶,但卻只是一雙飛劍當中的一柄,卻拍出了八百五十靈石的高價,着實有些過了,更何況現場拍賣的氣氛也着實詭異了些。
“九百靈石!”
繼十五號、三十三號、二十四號閣樓之後,七號閣樓也加入了競價當中,而且這四座閣樓每一次加價都在五十上品靈石以上,似乎都看中了這柄飛劍,而陸平等人卻是知道這四座閣樓恐怕是都算準了拍賣會場的黑衣斗篷修士和青霧遮掩修士都會對這柄飛劍不遺餘力一般,同時樓下的這兩名修士似乎也明白這四座閣樓恐怕就是北海的四家門派。
“一千靈石!”
在七號閣樓報出九百靈石的高價之後,會場當中的兩名修士似乎同時陷入了沉寂,片刻之後,黑衣斗篷修士突然報出了一個更爲驚人的價格。
天琴老祖眉頭一皺,道:“這兩人應當就是滄浪宗和滄海宗的修士了,看樣子兩人應當是打成了共識,要合兩派之力來奪得這‘細水劍’了。”
玄森真人臉色也有些凝重,道:“難道說這兩派會選擇重新合併一途?若當真合併的話,以兩派現在的實力還要在水煙閣和海焰門任何一家之上,便是距離玄靈派的距離也要不遠了。”
“並派還不至於,但這‘細水劍’乃是兩派共同祖師所傳,其中或許蘊藏着兩派的什麼秘密而外人卻是不知,更何況單這是立派之祖所留遺物這一理由,也值得兩派聯手花費海量靈石購回。”
天琴老祖盯着樓下兩人,說道:“就是不知這兩人分別是滄海宗和滄浪宗的哪位老祖!”
玄慧真人這時也問道:“老師,這‘細水長流劍’既然是當年爲分列前的滄浪宗立派祖師之物,之後怎得又會將之失落在外,現在‘細水劍’出現了,那‘長流劍’又在何處,是否還在這兩派當中?”
天琴老祖卻哂笑道:“這滄浪宗當年也算是作繭自縛,當年滄浪宗曾經收留了一位從中土來的鍛丹期修士,這名修士同時還是一名煉丹大師,這樣滄浪宗對這位修士很是禮遇有加,奈何這位修士卻是個受不得約束之人,儘管滄浪宗頗費了一番心思,然而這修士卻是一直不曾加入滄浪宗。”
“後來這修士將自己得自中原的不少煉丹傳承都留在了滄浪宗,自覺還了滄浪宗的恩義,於是便成了一名散修在北海修煉界流浪。之後這名修士憑藉精湛的煉丹術進階煉丹宗師,併成功進階法相期,在北海修煉界也成了名震一方的散修。”
“可是這位老祖雖自認爲是散修,卻因爲自己初到北海時與滄浪宗的淵源,而一直與滄浪宗保持着密切的往來,滄浪宗也一直是此人爲本派的客卿,出入門派頗爲自由。”
“然而突然有一日,有人闖進了滄浪宗的歷代祖師祠堂,來人實力高強,而且對於滄浪宗本派駐地的情形十分熟悉,避過了門派當中各種禁制陣法,將看守祠堂的滄浪宗修士打傷,而後便要搶走供奉在歷代祖師祠堂的‘細水長流’雙劍。”
“好在滄浪宗的一位老祖及時趕到,發動陣法意圖阻攔此人,來人只拿走了‘長流劍’,而後仗着對於陣法的熟悉,徑直破開陣法揚長而去。聞訊趕來的滄浪宗諸位老祖追擊無果之後,便將懷疑的目光對準了那名客卿老祖,因爲只有他纔對於滄浪宗這般熟悉,而且也只有他法相期的修爲才能夠在滄浪宗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做到來去自如。”
“於是當時滄浪宗的兩位法相中期老祖便親自出馬帶領本派另外兩名法相初期修士便向着這位客卿的洞府氣勢洶洶而來。”
“雙方見面之後,面對滄浪宗四位老祖的質問,這位客卿修士顯得很是驚訝,自然將偷盜‘長流劍’的罪名否認掉了,滄浪宗四位老祖卻是不信,要將可謂客卿抓回門派,雙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客卿只是法相初期修士,自然不是對手,很快被打成重傷,然而這位客卿倒也倔強,寧死也不承認偷盜了滄浪宗的祖師遺物。”
“就在滄浪宗修士惱羞成怒要下殺手之後,滄浪宗卻是再次傳來警訊,有人再次衝擊滄浪宗的駐地滄浪山,而且來人實力高強,對於滄浪宗的駐地似乎極爲熟悉,各種陣法禁制被對方隨手而破,直接向着滄浪宗的祖師祠堂衝來”
“滄浪宗四位老祖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眼前的客卿,盡數向着滄浪山飛遁而回,然而終究還是晚了,在四位老祖返回之後,滄浪山留守的兩位法相初期老祖已經被來人擊傷,留在祖師祠堂的‘細水劍’也被對方搶了去,不過這一次來人卻是被兩位滄浪宗的老祖認了出來,正是飛靈派的餘孽,之前一直在東海修煉界蟄伏的重玄老祖。”
“真相頓時大白,滄浪宗的諸位老祖恍然大悟,當年滄浪宗爲了增強本派的護派大陣,曾經請來了當時尚未滅派的飛靈派最優秀天才,僅僅是鍛丹後期的修爲,便已經是煉器與陣法宗師的焦玉強來完善本派的大陣,而重玄老祖是焦玉強的老師,當年焦玉強在完善滄浪宗的護派大陣的時候,定然同時窺測到了滄浪宗護派大陣的虛實,並且上報了飛靈派,而作爲焦玉強老師的重玄老祖自然有資格知道這等機密之事,於是重玄老祖自然可以在滄浪宗的門派駐地來去自如,並搶走‘細水長流劍’了。”
“滄浪宗不但丟失了祖師遺物,還將本可以成爲本派強援的法相期客卿修士、煉丹宗師打成重傷,絕了人家進階法相中期的道路,雙目可以說是徹底的反目成仇,一時間滄浪宗成了北海修煉界的笑話。”
“然而這卻只是滄浪宗走向分裂的一個導火索,滄浪宗原本有兩位法相中期修士和四位法相初期修士,這等實力比海焰門和水煙閣的實力還要略強一籌,是海外修煉界二十五家中等門派之一,然而滄浪宗的這兩位法相中期老祖卻是相互間早就頗有矛盾,似乎在很早之前便有仇怨,底下的四位法相初期老祖也是各自站隊,出了這等事之後,兩家相互指責,最終其中一家帶着滄浪宗一部分修士脫力滄浪宗,自立門戶爲滄海宗,原本飛靈派之後,北海僅剩的五家實力最強的中型門派由於滄浪宗的分裂,最終只剩下了四家。”
衆人出生於北海,雖然知曉滄浪宗與滄海宗原本是一家,卻並不知曉兩家在分裂之時還有這等詳細的典故,現在聽天琴老祖將其中原委娓娓道來,衆人盡皆聽得有滋有味。
拍賣會場當中,細水劍的價格在斗篷老者交出一千靈石的高價之後,之時沉寂了片刻,七號閣樓便又叫出了一千零五十的競拍價。
青霧遮面修士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震得整個會場當中“嗡嗡”直響,顯然敢在會場當中如此行爲的,此人定然也是法相期修士,不過他不過卻是沒有出價,而黑衣斗篷修士則隨之報出了一千一百上品靈石的價格。
這也讓衆人更加肯定了這兩人恐怕就是已經聯手的滄海、滄浪兩派的修士,而且還是法相期修士。
玄虛真人這時也補充道:“當年北海修士聯手在東海伏殺重玄老祖,之後卻是並未在其身上找到‘細水長流劍’,後來北海修士在東海再次尋找了數年,意圖找到重玄老祖藏在東海的秘密洞府,最後卻是無功而返,而滄海宗和滄浪宗在各派撤回之後,又在東海明察暗訪了數年,還是一無所獲。直到數年之前重玄洞府在裂天劍派的勢力範圍內被發現,東海修士聞風而動,將洞府洗劫一空,可能便是那個時候,這柄‘細水劍’落在了哪個好運的修士手中,卻又不知‘細水劍’的底細,這才那道拍賣會上拍賣,現在只是不知那‘長流劍’又在誰的手中。”
這時一旁的玄貝真人卻是問道:“師叔,當年那位滄浪宗的客卿修士是何人,既然對方是法相老祖,又是煉丹宗師,想來在北海也是有名有號的修士纔對。”
天琴老祖再次報出一個一千二百靈石的價格,這才笑道:“那名修士當年從中途來原本是要拜訪飛靈派的,不料當時飛靈派已經滅派,機緣巧合之後卻是與滄浪宗的修士交好。此人在北海修煉界一般被人稱爲清澗老祖!”
陸平心中突突直跳,擡起頭來不禁脫口而出,道:“清澗老祖?”
天琴老祖見得陸平這般神態,問道:“怎麼,難道陸師侄也聽過此人不成?”
玄森真人這時笑道:“師姐有所不知,這清澗老祖的洞府數年之前已經被陸師侄與別派的幾位後輩修士發現了,陸師侄還得了清澗老祖的傳承,並且將其上交了門派。”
“哦!”
天琴老祖奇異的看了陸平一眼,道:“陸師侄倒是好運氣。“
陸平笑道:“的確是運氣。”
便在這時,場中一直在報價的黑斗篷修士突然怒喝一聲,龐大的威壓突然爆發出來,一股無可抵禦的神念以摧枯拉朽之勢分別向着天空當中的七號、十七號、二十四號、三十三號閣樓衝擊而去,四座閣樓表面覆蓋的禁制紛紛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