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幡在擋下了修魔噬魂神通的第三次衝擊之後,整個幡面頓時大亮,原本一丈高低的小幡再次伸展,足足漲大到了三丈大小。
而那幡面上的符紋也再次增多,原本沒有符紋出現的幡面也被密密麻麻的符紋佈滿,整個幡面所涌現而出的雲朵也是越來越多,而那雲朵所散發的毫光也再次伸展,已經能夠將寒冰島中央各派聯合主持的防守區域也覆蓋了五分之一進去。
各派所在的區域頓時一陣騷動,不少修士當即開始向着這一小片被雲光覆蓋的區域涌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遙遠卻極爲清亮的鐘聲突然從修魔所組成的大陣後面驟然敲響。
是滄海鍾!
不僅僅是陸平,經過了滄海遺藏之戰之後,北海諸多修士對於滄海鐘聲可謂是記憶猶新。
那項樓老祖終於還是來了!
項樓老祖自然及不上當年的滄海老祖,滄海鍾也並非是項樓老祖的本命靈寶,滄海鍾在項樓老祖手中自然遠遠及不上滄海老祖。
然而這滄海鍾果真對於魔羅,特別是對於修魔有着巨大的殺傷,便在那鐘聲響起的剎那,整個修魔所組成的道兵大陣頓時陷入混亂,深處大陣最後兩排的修魔一下子便有三十多頭徹底隕落。
除此之外,尚有數十頭修魔一下子被鐘聲蕩除了周身的黑霧,整個兒如同眉頭的蒼蠅一般在大陣當中亂竄,將整個大陣攪得一片混亂。
與此同時,就在那滄海鐘聲想起的時候,陸平手中的小幡的幡面之上的神秘符文頓時如同游魚一般活了起來,這鐘聲就彷彿喚醒了什麼,陸平的真元很輕易的察覺到一股純陽之力突然從小幡當中的一處神秘所在溢了出來。
手中有着玲瓏酒鼎的陸平對於這樣的純陽之力異常熟悉,這是雷劫靈寶器靈甦醒時的氣息。
難道這當真是一件雷劫靈寶?
陸平心中一驚接着便是一喜,這個時候心核空間當中的玲瓏卻是突然趴着酒鼎的邊沿露出頭來,道:“快,快煉化他,定然是有人爲了防止他的靈性散逸而施展了某種特殊的封印,將他強制陷入了沉睡,這滄海鐘聲便是開啓封印,喚醒靈性的媒介,你要趁着那器靈剛剛甦醒,尚未完全恢復的檔口將其煉化了,否則待得他靈性徹底甦醒,想要收服一件靈寶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陸平自然知曉玲瓏所言的“他”指的是那隱藏在小幡當中的器靈,不等玲瓏把話說完,陸平的真元已經再次涌入了小幡當中。
藍紫色的真元當中夾雜着一絲絲閃爍的雷光,瞬間便向着小幡當中那散逸的純陽之力追溯而去。
若是換成以往,陸平雖然急於煉化小幡,卻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將真元一股腦的傾斜到法寶當中,這樣對於法寶本體極易造成損傷。
但現在既然已經確認了這小幡是一件靈寶,那麼陸平反而顯得有些肆無忌憚了,即便是真元當中因爲雷劫之水而帶來的狂暴破壞性也不再約束,一件靈寶本身的材質已經足夠承受陸平的狂暴真元了。
在那小幡當中一處極爲隱秘的所在,一團金色的祥雲正在變換的各種形狀,就像一個熟睡將醒之人正在牀上翻滾一般,淡淡的純陽之力從這團祥雲當中向着四周發散而出,卻遠遠的引來了一道藍紫色的濃郁氣息!
陸平的真元循着小幡當中閃現的純陽氣西一路橫衝直撞,最終發現了那一朵金色祥雲,頓時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向着那祥雲席捲而去。
而在小幡的幡面之上,那原本佈滿了整個幡面的神秘符文這個時候頓時像炸了窩的蝌蚪一樣,在幡面之上四下裡遊走,時聚時散,如果這個時候有修士將神念探入幡面,頓時便會被這些遊走的符紋攪暈了神念。
就在這時,遠處的海面之上,第二聲鐘聲響起,不過這一次鐘聲響起的方向已經到了那修魔大陣的側後方。
這一下那修魔大陣當中的傷亡更加慘重,包括先前那數十頭被震散了周身黑霧的修魔在內,一下從半空當中掉落的修魔達到了七八十頭,此外尚有二三十頭再次被震散了周身的黑霧。
整個修魔大陣再次陷入混亂,儘管有四頭血魔極力約束,並且還聯手抵擋那滄海鐘聲帶來的影響,但還是無法抵消那滄海鍾特異鐘聲的影響。
然而不等滄海鐘聲徹底落下,一道金色的光芒陡然劃破蒼空,同時也照亮了一個手持巨大銅鐘正要倉皇逃離的項樓老祖。
一個身着金衣,滿臉都是金色的修羅突然出現在修魔大陣的側後方,一步邁出之後,手中又是一道金光劈出,卻是打響了數百丈之外的西側。
第二頭玉修羅,在寒冰島附近居然還有第二頭玉修羅!
想來那項樓老祖八成是早已經趕到了寒冰島附近,奈何卻是被這一頭玉修羅擋住了去路。
散修出身的項樓老祖除了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滄海鍾之外還當真沒有多少禦敵的手段,好在他還有法相中期的修爲,儘管遠遠不是那實力直追法相大修士的玉修羅的對手,但那玉修羅多少對於滄海鍾也有顧忌,雙方這般捉迷藏一般便在寒冰島外兜起了圈子,知道寒冰島危機,這項樓老祖才冒着被玉修羅截殺的危險敲響了滄海鍾。
說起來這項樓老祖也是無奈,這滄海鍾在他手中就像一顆燙手的山芋,可想要扔掉,想想自己身上渾身也就一件失去了進階靈寶希望的頂尖養靈法寶,就算是在北海這般貧瘠的地域,以他法相中期的老祖之尊,可也是寒酸當中的寒酸了,他是無論如何也捨不得將到手的這件靈寶扔出去的。
可在各派的重壓之下,項樓老祖堂堂法相中期的修士這段時間居然在北海修煉界連面都不敢露,想來想去,也只有冒死參與寒冰島之戰,這纔有可能讓北海各派、各勢力承認滄海鍾爲他所有的事實。
而就在第二聲滄海鐘聲傳來之時,那小幡幡面上如同熱鍋上螞蟻一般四下亂竄的神秘符文當中突然有一股開始在幡面的上方開始聚集,而後相互連接,一個大大的“掛”字出現在幡面之上。
而此時在小幡那處隱秘的所在,那金色的祥雲已經化爲一隻振翅欲飛的金翅鵬鳥。
然而此時這隻鵬鳥卻是根本無法起飛,因爲數十道閃爍着電光的藍紫色水繩已經將金色鵬鳥的雙腳雙翅牢牢的捆住了。
寒冰島外,項樓老祖狼狽的躲過那金屬性的玉修羅三道攻擊,渾身上下早已經沒有法相老祖的氣度,手中的滄海鍾狠命一搖,第三聲鐘響傳來,那修魔大陣當中又是數十頭修魔隕落,大陣再也支撐不住,終於徹底崩潰。
遠遠傳來項樓老祖的吼聲:“各派諸位道友,項某實在擋不住了,最多將這頭玉修羅引走,諸位保重!”
說罷,項樓老祖身形連閃,空間神通施展出來,一下子便向着遠離寒冰島的方向退出去數裡,暫時擺脫了那玉修羅的追殺。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嚴格說來,那項樓老祖能夠將這一頭玉修羅拖到現在,便已經是頗爲不易了,否則又兩頭玉修羅在場,寒冰島的護島大陣恐怕早已經崩潰了。
而那項樓老祖在關鍵時刻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蹤,衝到了寒冰島近前打破了修魔精心佈置的道兵大陣,這對於北海諸派以及十二家勢力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一個不小的人情了,此時他抽退而退北海各派便沒有了任何指摘他的理由。
第三聲鐘聲傳來,幡面上又是一團符紋聚集起來,一個大大“雲”字出現在幡面正中間。
小幡當中,陸平那藍紫色的真元繩已經將那金翅雲鵬的身軀也牢牢束縛,藍紫色的真元沿着繩索向着雲鵬的身軀上蔓延而去,此刻已經只剩下了頭顱尚未滲透。
那巨大的幡面上出現的“掛雲”二字,即便最後還剩下的一團符紋尚未將第三個字凝聚而出,但此時寒冰島上的各派修士還有哪個會懷疑這第三個字會是一個“帆”字!
滄海鍾、調海令、掛雲帆,滄海老祖當年名震北海的三件雷劫靈寶中的最後一件,居然以這種方式詭異的出現在寒冰島的上空,而持有人並非是滄海宗,而是真靈派的陸玄平!
怎得又是真靈派!怎得又是那陸玄平!
一道光芒從寒冰島中央的護島大陣當中射出,東極老祖一把抓向那漂浮在半空的掛雲帆!
此時的陸平正在全力煉化那掛雲帆,哪裡還有餘力抵擋東極老祖的搶奪,而且即便是陸平早已經煉化了掛雲帆,面對東極老祖這樣的法相中期修士,陸平也遠遠不是對手。
一蓬蓬雪花從天而降,從四面八方向着東極老祖的遁光吸附而去。
嘭!
眼看就要將東極老祖包裹成一個雪團,東極老祖那抓向掛雲帆的右手不得不收回,向着四周一震,雪團整個兒炸開,而東極老祖也不得不將身形停了下來。
爆開的雪花重新凝聚,天雪老祖“唰”的一聲打開雪扇出現在東極老祖身前,道:“東極道友,現在可不是其內訌的時候!”
兩人交手一觸即退,而後同時向着護島大陣外伸手一推,兩隻趁機想要搶上來攻擊護島大陣的血修羅不得不退後避開兩位老祖的正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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