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這個,要是沒有被大家發現那還好,反正你能用來對付我,那我後手也能用來對付你。
暗地裡怎麼鬥都行,那是兩家的死仇,牽扯不到其他人,這是默認的規則。
但只限於兩家死仇的,要是殺紅了眼,敢趁機把戰場波及蔓延其他人,那就別怪他們摁死你了。
這是大家默認的。
但是費明制已經被人發現了,甚至是擺在明面上了,那就不得不管了,不然就是縱容鼓勵其他人可以搞這個,以後就亂了。
當天晚上,費明制就被帶走。
估計昏迷中的費老知道費明制的所作所爲也是感到痛心的吧?
這不是他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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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初也在當天晚上被魏國中邀請到家裡做客,不遠,就在陳初家隔壁。
不得不說,這還是陳初第一次來魏靖明魏大哥家裡呢。
魏國中沖泡茶水,水是用附近一座山上的山泉水,水質相當不錯,但相比於洗髓泉就什麼也不是了。
魏國中嘆氣:“唉,這水雖好,但不是很好。”
他說着話,還不時看陳初一眼,這暗示已經相當明顯了。
陳初秒懂:“魏爺爺,等下我就給您送幾桶水過來。”
魏國中露出大大的笑容,臉上出現了幾道褶子,很是親和:“陳初,來,和你說一件事。”
陳初坐直了身子,他也想到了要聊什麼了,應該就是下午遇到劫道的事情。
果然,魏國中說的就是這個。
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脈絡說了一遍,就連背後一些人的心思也說了。
“一些人看見了你治好了隱宮這種先天不足的病,他們就認爲你有比洗髓泉更好的東西,所以才攛掇費明制來找你要。”
陳初放出念力去感知魏國中的情緒,發現他十分坦然,情緒偏向於正面,蘊含的情緒也能感覺出問心無愧的感覺。
應該是真的。
陳初就道:“嗯。”
魏國中認真地盯着陳初,問道:“那我問你,你是不是有比洗髓泉更好的東西?”
“有,還是沒!有!”他特意在沒有這兩個字上加重了音。
陳初瞭然,所以就道:“沒有。”
魏國中鬆了口氣,嘴上卻道:“沒有啊?可惜了。”
“那我就和他們說了,以後就再沒有人來煩你了。”魏國中道。
陳初:“嗯,好。”
魏國中道:“對了,這次這件事情也有人感覺很對不起你,所以就託我給你帶來了些禮物,等你再回首都時再和你道歉。”
陳初毫不猶豫拒絕:“這倒是不用了,本來就是毫不相干的人,道歉和賠禮就不用了。”
魏國中嘆氣,他清楚陳初的意思,毫不相干的人,意思就是以後就當個陌生人好了,沒什麼認識的必要。
陳初的意思很清楚明白,魏國中也是沒有再糾纏,而是拿出了一份文件。
“好,賠禮的事情就算了,但是這邊還有一份合同,別急着拒絕,這不是賠禮。
這是你參股的那家醫療集團的股份。”
“之前那幾家醫藥集團已經退出了,現在是guo資投資,由****直接管理,以後這家醫療集團就是*企了。”
“你是以光療儀技術直接入股的,由於換資的原因,我們估算了那些技術的價值,發現實際價值遠高於之前的評估。
所以我們重新分配了股權比重。
你現在所佔的股權是百分之四十六點一,這一點不會被任何理由任何原因所稀釋和變更。
但是隻能自己你持有,不允許以任何理由變更轉讓或者出售。
不過你的直系親屬可以繼承這份股權。”
陳初一愣,緩緩點頭,沒有拒絕。
這些本來就是他應該得到的,沒必要拒絕。
魏國中看他收下了這些股權,也是鬆了口氣。
“對了,醫療企業的企業名目前正在商榷當中,你有什麼建議沒有?”
陳初搖頭:“隨便,我沒意見。”
這以後註定就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可以源源不斷爲他賺取財富,取什麼名字都可以。
魏國中就道:“那就大華中一醫療機械集團吧,簡單明瞭,一看就知道背後是什麼資質。”
這方面取名字嘛,肯定要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背景的公司了,大華中一醫療機械集團還不夠明顯嗎?
陳初依然是沒有意見,他只是很奇怪這個集團在籌建了這麼久,還沒有正式準備好嗎?
魏國中笑道:“再等等,再過一些時間吧,一些醫療設備正在委託陳氏重工製造,關於光療儀的生產線倒是好了,但是其他的醫療器械的生產線還要再等等,不急。”
陳初當然不急了,反正這隻下金蛋的母雞對他來說更多的是成就感,至於賺錢?他還真沒多在乎。
食尚養生滋補會館就夠吸金了,完全就是一臺瘋狂的吸金器,每天都能爲他攥取瘋狂的利潤。
魏國中又說道:“賠禮說完了,我大概說一下對於費明制的處理結果吧。”
他大概把費明制的結果說了一下,主要是怕陳初聽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就把背後代表的意義講給陳初聽,掰碎了講明白了。
“他這一走,已經不是能不能回來的事情了,是已經斷了路。”“你現在不是一般人,沒有人會因爲別人和你交惡,你現在要清楚你的地位。”
魏國中這段話是思前顧後考慮了好久,最後才決定和陳初說。
他不想陳初最後因爲老馬丁森的條件離開大華,這根本是不能接受的。
何況陳初本來就有了這個地位,那爲什麼和他明說呢?
“遇到事情不需要慌,也不用動手。”魏國中道。
陳初心想,應該是自己中午處理那些人的手段曝光了,讓魏爺爺知道了。
魏國中先一步打斷陳初的話:“停,我不想探究你有什麼手段,是特殊藥物也好,是什麼科技設備也好,這些都和我無關。”
“只是儘量少用,不到必要的情況不要用。”
“洗髓泉在你手裡,沒有人會想你出事,有些事情只要你開口,很多人都願意爲你做。”
“一些不夠格的人還沒有機會爲你辦事。”
陳初是第一次聽到這些話,緩緩點頭,表示明白了。
陳初也想得很清楚,就像魏爺爺說的那樣,只要洗髓泉還在他的手裡就沒有人會讓他出事,會讓他受氣。
至於魏爺爺說讓他少用其他手段?陳初也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沒有在魏爺爺家裡多待,和魏爺爺和魏大哥告別後,陳初就出門回家。
把這份厚厚的股權合同收進了系統空間裡,陳初洗完澡就躺在牀上。
這些人明顯就是在不斷試探着自己的底線,陳初感覺得表現出自己的態度來……
太多人惦記他的東西了,讓他十分不耐煩。
等到當天半夜的時候,一道清風忽地從陳初房間窗戶吹過,陳初光學隱身直衝首都而去!
他要去表現出自己的態度來,比如……讓費明制付出一點代價。
他不是很擔心自家父親死了後地位不保嗎?費明制你那麼在意你的地位啊?
那我就讓你失去所有慾望和野心,讓你失去一些無趣的情感,讓你明白什麼纔是人生的至高追求。
你不是要去首都外面擔任嗎?那就讓你做一個大大的好管!
也不知道其他人看見你的變化,會不會嚇一跳呢?
陳初估計是沒想過,費明制的這個變化可比殺了幾個人更讓其他人驚悚惶恐。
只是一夜之間,原本利慾薰心的費明制卻好似突然變了一個人,充滿了聖母的味道,竟然心平氣和地接受了去外擔任的任命,哪怕被掉級了。
而且還拿出自己家的絕大部分積蓄,全都捐獻給了紅十基金,並且還特意抽出時間約見了那些管理。
和煦地和他們說了一些話,反正怎麼說的不知道,但那些管理從費明制家中離開的時候,腿腳都是哆嗦的。
應該是費明制和他們說了一些掏心窩子的話吧?
這還不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最讓人驚悚的是,費明制直接把自己的兒子舉報了!
是的,費明制竟然把他兒子給舉報了,不止是他兒子,所有他知道的親人朋友,所有犯過事的都被他舉報了。
好傢伙,當時收到費明制舉報信的人都懵逼了,好些個人判死刑都不爲過。
後面費明制竟然一個個去了受害者家中磕頭認罪,任打任罰。
此外還有種種讓人匪夷所思的各種操作,簡直換了一個人似的——是的,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好人,不是表裡不一,是真的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好人,失去了所有世俗的慾望,無慾無求。
不不不,他是有慾望的,但這個慾望過於高尚:面對其他人心驚地發問,質問他想幹什麼,他親口說出了一句話“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想做一個好人。”
“我現在就想幫助所有我能幫到的人,我覺得這就是我生來的使命。”
所有知情人聽到這話,無比膽寒,對此諱莫如深,不知道是什麼心情,這簡直比殺人手段還要讓人驚悚可怖。
把一個人變成了這樣……或許這已經不是費明制本人了。
所有知情人三伏天只覺得渾身發寒,手腳發冷,如墜冰窖。
所有人都清楚這是誰做的,也都清楚陳初這樣做的目的……
警告,或者說着是在表達他的態度!別特麼亂動心思!
東西是好,但能拿到手用嗎?
陳初也是沒有想到自己的方法還挺有用的,不但促成了一個好人的誕生,爲百萬人的未來做出了貢獻。
還把人嚇得惶惶不安。
雖然殺人很可怕,但最可怕的還是失去了自我,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或者根本不是失去了自我,而是身份被一個陌生人替代了,而本人已經死了……
試想一下,你辛辛苦苦拼搏而得來的地位和權利,卻被一個陌生人李代桃僵鳩佔鵲巢得去了,享受着你的一切,享受着你的老婆和情婦,打着你的孩子。
嘶,誅心!
死了還不算,還要如此誅心。
如果那人沒死呢?毀容乃至於是殘疾?就存在於世界上的某個骯髒角落裡,遭受着貧窮疾病之苦,擡頭卻仰望着高高在上的‘自己’。
看着別人取締了自己的地位,自己卻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得多絕望啊?
沒有人敢再去探尋陳初的秘密和東西,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沒人願意成爲下一個費明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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