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合夥人,總裁佔婚不愛
“池北河……”
葉棲雁終於能喚他的名字,看到他日思夜想的眉眼輪廓。
池北河內雙的黑眸看到她的一瞬,勾脣笑了,嚴肅臉廓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透着成熟男人的沉斂,彷彿絲毫沒有危機,像是什麼事沒有發生般,更像是這裡並不是局子。
突起的喉結微動,他也喊着她,“雁雁,你來了。”
身後的門隨之被關上,葉棲雁這纔有所動作,走上前坐在了他的對面。
葉棲雁捨不得浪費這珍貴的時間,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好像怕某個不經意的一眨眼,他就會從眼前消失一般,雖然他看起來和平時無異,可身上還穿着那身最後他們分開時的黑色西裝,多少顯得狼狽。
下巴和薄脣邊都有長出的青色胡茬,不過看起來並不會有多麼的推翻,而是讓他本身的成熟男性味道更濃厚。
葉棲雁心裡酸楚的要命,卻不敢表現出來太多,也硬撐着將隨時破堤的眼淚都憋回去,好能更加仔細的好好看看他線條立體的五官。
“池北河,我給你帶來了換洗的衣服。”
她將拎着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打開的柔聲說,“就知道你這人愛乾淨,往常每天都要換新的,這兩天在這裡一定很不好受吧?放心,他們都檢查過了,說是可以的!”
說完,她將準備的袋子推到了他面前。
池北河看到裡面的衣物,每一樣都似乎是細心挑選過的,映入眸底的是她對自己那份愛。
“謝謝。”他始終勾着薄脣。
頭頂白燈泡自上而下的照在臉上,隔着桌子面對面,從進門至今視線也都沒有離開過彼此。
葉棲雁注意到,從她看到池北河那一瞬開始,他始終都保持着那樣的坐姿,背脊挺的很直,但雙手卻多放在桌子下方,似是刻意遮擋什麼。
她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看到他帶手銬的樣子。
葉棲雁深吸了口氣,將垂着的手擡起來放在桌上,然後朝着他慢慢的伸過去,直伸到他的面前,想要去觸碰他的。
“雁雁……”池北河蹙了眉。
她聽後也沒出聲,仍舊將手伸在那,一雙眼睛緊緊的望着他。
池北河內雙的黑眸回凝了她許久,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將藏在桌下的雙手慢慢拿了出來,而在手腕之間便有手銬赫然在上面。
冰涼的鐵質,比頭頂燈光還要刺目,直刺到人的心裡。
彼此的手指相互觸碰上,就幾乎瞬間的交握在了一起,那樣的緊密不可分。
“池北河,你還好嗎?”葉棲雁眼前視線朦朧,她輕聲的問着他。
“嗯,很好。”池北河低沉的回,包裹着她的手指。
他的大掌厚實,掌心依舊如同平時那般溫暖乾燥,不會因爲身處環境而冰涼或者汗溼,溫度從她的手指尖源源不斷的傳到身體和心上。
似是怕她不放心,池北河扯脣又說了句,“我沒事。”
這是他無數次向她強調的話。
“我知道的!”葉棲雁連忙的應。
“不要擔心我。”池北河內雙的黑眸微動,盡是深沉的溫柔。
“我知道,我知道的!”葉棲雁用力的點頭重複,一字一句清晰的告訴他,“我知道你沒事,你也不要惦記我,我會照顧好女兒,照顧好自己!”
池北河見狀,不由將她的手收攏的更緊,眉眼之間都是欣慰。
事情突發到現在,他並不擔心任何事情,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和女兒,而且尤其是她,怕她知道消息後會爲自己擔驚受怕,茶不思飯不想。
本來以爲見面的時候她會撲上來痛哭流涕,可是沒有,看上去消瘦了很多,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反而表現的很堅強和淡定,反過來還在安慰着他。
心裡面發緊的同時,池北河也倍感窩心和動容。
“小糖豆怎麼樣?”他扯動着薄脣問。
“和每天一樣,吃飽喝足,和土豆玩。”葉棲雁笑了笑,緩緩回答他。
池北河點頭,像是聊家常一般,“我記得明天應該是她去醫院複查的日子。”
“嗯。”葉棲雁柔聲應,“我也記得,會帶她去的。”
“池北河,你要好好的,不管身在哪裡,要像我一樣照顧好自己!我和女兒會一直在家裡等着你回來,不管多長時間。”
池北河沒有出聲,薄脣邊始終掛着的淺弧,內雙的黑眸裡像是古井一般沉靜。
眼神彼此交匯之間,是隻有彼此才懂得的深情。
雖說他們在那場合作婚姻結束以後,還不算正式成爲夫妻,但他們有着只有夫妻才能感受到的榮譽與共,或許“愛人”的這個定義,在這一刻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雖然門關上了,但是房間裡並不是只有他們兩個,在角落裡還站着名身穿警服的執法人員,作爲對於他們談話之中的監視以及監聽工作。
即便是這樣,葉棲雁還是開口說,“池北河,我想抱抱你。”
池北河聞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寬厚的臂膀以及胸膛都朝着她敞開。
葉棲雁沒有往常在人前的任何羞澀,將屋內的執法人員直接忽略,繞過桌子的上前,因爲雙手戴着手銬的關係,她是彎頭鑽入他的懷裡。
兩隻手纏繞在他精壯的腰間,整個臉埋進去。
貪婪吸着他身上味道的同時,聆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逐漸的,和自己的心跳聲匯聚在一起。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就沒有再說話,始終保持着相擁的姿勢,似乎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就會這樣直接擁抱到了白頭。
葉棲雁感受到他臂膀之間的力量,好像都在無聲的說着,這是她的男人,依然是她隨時可以依靠的堅實臂膀。
“抱歉,探視的時間到了!”
公事公辦的執法人員,掐着表的說道。
十五分鐘的短暫時間,稍縱即逝,還沒有來得及更多感受彼此,就已經到了分別的時間。
葉棲雁不捨的離開他的懷抱,注視着他內雙的黑眸,再多的話都已在不言中。
執法人員走過去將門給拉開,態度和意思都很明顯,提醒道,“小姐!”
葉棲雁嚥了嚥唾沫,一步三回頭的往門口方向走。
“雁雁。”
池北河忽然叫住了她。
葉棲雁回過頭,望進了他黑眸的最深處,聽見他從容不迫的說,“等我回家。”
“嗯!”她綻放出最大的一個笑容。
從房間裡面出來,葉棲雁將要流出來的眼淚都逼回去。
哪怕他不會再看見,她也仍然不流出來一滴,垂着的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似是能感受到裡面的小生命一樣,她眼波是柔柔的堅定。
在裡面沒有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不想讓他這個時候還要擔心。
小糖豆還是肚子裡的孩子,她都會好好的照顧,等着他平安無事的從裡面出來時,再好好的跟他分享這個兒女雙全心願達成的喜悅。
挺直了些腰板,她朝原路往出走着。
葉寒聲還站在那裡,眉目清朗的臉面向着窗外,手裡面夾着根沒有點燃的煙,張望的眼神裡有那麼一瞬間的迷惘,就像是走進迷宮裡出不去的人。
聽到聲音,他也是忙回過身,大步的上前。
和他預想中的不同,葉寒聲以爲她出來時會很傷心的模樣,他剛在這裡等待的時候,腦海裡甚至都在幻想出,他們見到面的時候,她會撲倒池北河懷裡訴說擔心和想念的朦朧淚眼……
她的眼眶周圍都很紅,卻不是哭過的模樣,反而腰背挺得很直。
葉寒聲緊盯着她,好像在這個瞬間,忽然覺得,她早已經不再是他記憶裡面的那個雁雁,她的眉眼、樣子,尤其是看過來的眼神,都不復曾經那般……
現在這樣近距離的面對面,活生生的,可好像和他隔着千山萬水,好像不管他怎樣努力都無法再追逐到,哪怕一個小小的觸碰。
手指握了握,他沒起伏的問,“見到池北河了?”
聞言,葉棲雁朝着他看過去一眼,再冷漠的收回。
“呵呵。”葉寒聲故意諷刺的笑了兩聲,眯了眯眼,泄憤般的說,“裡面的日子不好過吧?他現在是不是很狼狽,沒有資格再不愛江山只愛美人了吧?”
葉棲雁由始至終都抿着嘴脣,沒有回駁半句,腳步直接走出了公安局。
葉寒聲掏出打火機,想要將手裡面那根菸給點燃,來藉着菸草來平息始終波瀾起伏的心情,卻又最終沒有抽。
是夜,高檔的住宅小區。
水晶燈亮着的客廳裡,電視機播放電視劇的聲音熱熱鬧鬧。
小糖豆盤腿坐在茶几桌前的地毯上,一隻手託着蘋果臉,一隻手往嘴巴里面塞薯片,兩個腮幫子圓鼓鼓的,都是“咔嚓咔嚓”的清脆咀嚼聲。
旁邊的土豆盤着尾巴趴在那,伸着舌頭舔着她掉下來的薯片屑。
葉棲雁坐在她們後面的沙發上,臉上表情嫺靜,只是內心是沉沉的,烏壓壓的。
她仰頭看了眼頭頂的水晶燈,鋪滿整個房間的都是暖暖的光亮,和局裡那盞冰涼的白燈泡不同,視線再轉向玄關的方向,期待着像是每天那樣等他回家……
“媽媽!”
吃完薯片的小糖豆,回頭伏在她的膝頭。
葉棲雁聞聲,低頭看着正用黑葡萄眼睛瞅着自己的女兒。
她在女兒天真無邪的目光裡,努力露出個微笑,看了眼時間的說,“是不是到時間了,該上樓睡覺了?走,媽媽帶你上樓。”
“嗯吶!”小糖豆笑米米的點頭,將小手給她牽。
葉棲雁將電視關掉,帶着女兒往樓上走,後面跟着亦步亦趨的土豆。
小糖豆哼哧哼哧的擡着兩條小短腿踩着臺階,蘋果臉朝着她仰起,“媽媽,爸爸怎麼還沒回來呀?會要幾天纔回來呢?”
“還要些天……”葉棲雁嘴角動了動。
連她都無法確認,又怎麼來告訴女兒呢。
小糖豆向來最會察言觀色,注意到她低垂下了眼睫毛,大眼睛眨巴眨巴,輕輕晃了晃她的手,軟軟的問,“媽媽,你是不是想爸爸啦?”
“……嗯。”葉棲雁對着女兒笑了笑。
“我也想爸爸哦!”小糖豆露出兩個酒窩,很小大人的問,“媽媽,爸爸不在你是不是很寂寞,要不要我晚上陪你一起睡呀?”
“好啊。”葉棲雁點點頭。
母女倆洗漱完後,肩並肩的躺在了主臥室的雙人牀上。
只留有一盞昏黃的牀頭燈,形成暖暖的光圈在周圍,穿着連體睡衣的小糖豆,扣了會兒翹着的小腳丫,轉過身的拱到了她的懷裡。
“媽媽,你別擔心!爸爸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家啦!”
小糖豆小手拉過她的手,在上面像模像樣的拍了拍,小棉襖一樣的貼心說,“放心放心,我會陪你在家裡等爸爸回來滴!”
題外話:
明天大圖,會加更!另外就是,明天開始大結局倒計時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