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像是一隻鬥勝的公雞
看模樣就是出院了,一身的西裝筆挺,裡面挺括的白襯衫,扎着黑顏色的領帶,儀表堂堂的站在那,眉目清朗。
葉棲雁隔着很短的距離望着,目不轉睛的。
不知爲何在某個瞬間裡,她忽然覺得陌生了,好像並不是記憶裡的那個少年了,或許是因爲隔了五年的時光,已經褪去了年少時的輕狂。
他現在完全從萬人追捧的校草一躍成爲冰城裡的新富權貴,早就已經無法和她心底穿着運動裝的少年相重合。
而她又何嘗不是呢?
可能這就是時間的魅力,卻也是它的無情。
葉棲雁讓自己表現鎮定,半邊臉還能隱隱感覺到那股疼,她不讓自己在陷入無法掌控的情緒當中,可看着他西裝裡明顯消瘦的身子,心還是很疼。
葉寒聲看到她以後,明顯也是一愣。
然後直接快步朝着她走過來,“你怎麼會來這邊?”
“有點兒事。”葉棲雁輕聲回。
在他走近,現他兩頰因爲消瘦而顯高的顴骨,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出院了?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不就那麼回事,死不了。”葉寒聲無所謂的動着嘴。
“還是多注意些吧!胃病可不是小毛病。”葉棲雁努力把關心的話說的更大方自然。
葉寒聲對於她像是朋友間關懷的語氣,嘴角自嘲的笑了下,然後問她,“爲什麼這麼多天裡,我給你打電話都不接?”
聞言,葉棲雁眉間浮起驚訝,低頭看了眼手心裡正握着的手機,她睡覺並沒有關機的習慣,怕醫院那邊會隨時有情況,可似乎她並沒有看見過他的來電。
困惑間,身後忽然有熟悉的男性氣息靠近。
“怎麼來得這麼慢!”
低沉的男音同時在她耳側響起。
葉棲雁回頭,就看到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池北河。
雙手抄着褲子口袋,是那副習慣性的動作,再看到她以後也並未有什麼表情變化,就像是平時在公司裡遇見時一樣。
池北河挑眉的這樣說道,“葉科長還沒進去?走吧,一起進去。”
葉棲雁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虛攬着走進了前面的包廂。
葉寒聲見狀,也並未有太多驚訝,只大致明白她爲何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知道他們是上下級的關係,以爲領導話讓她來應酬。
推開包廂的門,裡面熱鬧依舊。
不過跟着他們走進來的葉棲雁,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她被注視的直瞅着地面,有些許的不自然。
而接下來更讓她不自然的是,她不偏不倚的正好坐在他們兩人中間。
因爲在他們離開後,包廂裡玩的更開,很多人拼酒喝醉了有仰躺着的,佔去了不少位置,所以剩下的也只有那一塊,供他們三個坐下。
葉棲雁不由看向旁邊的池北河,他慵懶的坐在那,兩條長腿交疊着,筆挺的褲管下面露出黑色的襪子,而衣袖的袖口也挽到手肘的位置,出勁壯的小臂一覽無遺。
他今天和葉寒聲一樣穿着白襯衫,同樣穿出了那股子乾淨和瀟灑在,只不過年紀和閱歷的關係,眉眼間多了一分深沉。
看他面色正常的樣子,哪裡像是喝多了?
葉棲雁不禁皺起眉。
“池總,葉科長,你們倆這洗手間上的時間也太久了吧?是不是故意躲着酒啊?池總就算了,可是葉科長酒量我知道,來一起喝杯!”
其中有企業老闆站起來,端着酒杯組織着場子。
“那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葉寒聲也只好舉起自己的酒杯。
在這種地方,喝的大部分都不是普通酒,別說小半杯,就是一小口都夠辛辣的。
坐在一旁的葉棲雁,看着他將杯裡剩下的液體全部一干而近,放下酒杯的手幾乎下一瞬就去捂着胃的位置。
她不由想起醫生叮囑的話,讓他以後半年裡都儘可能的養着胃,忌辛辣和菸酒……
葉棲雁看着手邊的白水杯,猶豫着推到他面前。
葉寒聲看到後,目光緊緊的凝向她。
葉棲雁洋裝沒看見的避開他目光,極力表現出很平淡的狀態來,一偏頭卻撞入了旁邊內雙的黑眸裡,裡面最深之處深沉一片,喜怒難辯。
她心跳的有些慌。
有人也是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小動作,話題主動提及到她身上,“這位小姐是池氏的員工吧?”
“您好!我是項目拓展部的。”葉棲雁微笑着回。
“敬葉科長一杯酒。”
驀地,始終不語的池北河忽然說。
“池總!”葉棲雁皺眉看向他。
這樣的提議簡直是故意的,因爲她已經跟他坦白過葉寒聲是自己的前男友,而且她現在更在意的是葉寒聲脆弱不堪的胃。
“就是,你們池總不喝酒,幫他敬一杯!”偏偏旁邊還有人跟着附和。
這樣一來,所有人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一起。
葉棲雁抿脣凝向池北河,他保持着那個姿勢不動,眉尾對着她微挑。
這樣她就更確定他是故意的了!
“葉科長,這杯酒我替池總敬您!”
葉棲雁只好硬着頭皮站起來,衝着旁邊人舉杯。
一飲而盡後,她快上前了半步,在葉寒聲端起酒杯之前搶先端起,像是擔心他的胃,也像是和人賭氣,“我看葉科長好像不太舒服,這樣吧!這杯酒我也替您喝了!”
說完,又是直接一飲而盡。
烈酒下肚,呼出來的都是辛辣的氣。
“喲,咱們這裡今天還出現了女黑騎士!”
“葉科長,豔福不淺啊!”
她纔剛坐下,包廂裡調侃的聲音就此起彼伏。
之前就有參與過同一飯局的吳處長,這會兒也插話進來,“這是哪天那位葉小姐吧?寒聲啊,還說你們兩個不認識,我看是私下交情也不淺吧?”
“淺也沒事,這杯酒過後就不淺了!哈哈!”旁邊有人跟着起鬨。
葉棲雁全都當做沒有聽見,垂着眼平息着胃裡的翻涌。
有些喝的太急,現在嗓子眼到胃裡還很難受。
葉寒聲皺眉坐近了一些,也沒有管其他人的議論,只是低聲詢問她,“雁雁,你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
她稍稍擡眼,就能看到和記憶裡一樣關切的眼神。
“怎麼不說話,我帶你去洗手間?”
在他手搭上自己時,葉棲雁正準備不留痕跡的躲開時,腰上忽然一緊。
整個人被往另一邊撈過去,坐着的姿勢稍微失重,上半身幾乎是跌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內,熟悉的體溫和氣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