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瀟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厲害。
她無法確定,如果真的是如自己猜測的那樣,她會怎麼做?
兩人一起經歷過的那些事情,足以讓她完全的信任他,可爲什麼她竟然這樣的不安?
一個小時後,羅簫音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顫抖着手按下接聽鍵。
“雨瀟,你老公在開會。開什麼簽訂合約的記者招待會。正好我去的時候趕上了,是和瑞典的一個貴族簽訂的,那個來簽訂合約的洽談商,是個女人,你也不要多想,男人逢場作戲是必然的,他只要對你好,就行。”
說罷,掛斷了電話。
戴雨瀟能明顯的聽出,那邊挺混亂的。
既然是慕氏集團的簽約儀式,那網上一定有各種報道。她靈機一動,將平板電腦拿出來,打開了網頁。
輸入“慕氏總裁”幾個字,強大的搜索引擎立刻彈跳出一系列的報道和照片。
“慕氏總裁攜手瑞典王室後裔,關係融洽。”
“是洽談還是色(誘)?”
“慕氏集團又上新臺階。”
……
戴雨瀟點開了圖片,慕冷睿與一個女人的照片刷刷刷的佔滿了整個網頁。
那個女人很漂亮,深邃的眼睛,透着智慧的光芒與高貴的氣息。一頭大波浪的捲髮很好的襯托出她赫本一樣的臉型。尤其是脣,帶着莫名的性感。
戴雨瀟以前不懂什麼樣的脣叫性感,可看到那個女人的第一眼,這個詞兒就蹦入了腦袋中。
她和慕冷睿站在一起,兩人明顯很般配,她身上的高貴的氣質不僅沒有壓倒慕冷睿,反而襯托的男人更加的尊貴無比,尤其是眉宇間的那股若有若無的冷,讓人情不自禁的折服沉醉。
兩人的關係很好,可以用相談甚歡來形容,單單從照片上就能夠看得出來。雖然慕冷睿的神色間有着隱隱約約的別人感覺不到的疲憊。
照片上的背景很多很廣,有在商場的,有在西餐廳的,有在燈火闌珊的酒吧的。
戴雨瀟的心在一點點的陷落。那麼昨晚,無疑他是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
二人在一起幹什麼?她不敢想了。
將手中的電腦扔在一側,她轟然倒在牀上,各種糾纏不清的畫面浮現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五指漸漸的抓緊,顫抖着的手死死的抓着被褥。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打電話問一問,否則她要發瘋的。
拿過手機,毫不猶豫的撥打了慕冷睿的電話。
響過一陣後,電話打通了。
“寶貝,你醒了?有沒有想我?”那端傳來慕冷睿磁性的神采奕奕的聲音。
戴雨瀟坐起身子,沉聲問道,“我想你了,你昨晚沒有回來,所以打電話問問你在幹什麼?”
明顯的,她的聲音開始哽咽。
“昨晚忙到很晚,就沒回去。寶貝,放心,我剛剛從簽約現場回來……哎,小心……寶貝,我要掛斷電話了,公司門口有些麻煩,需要解決一下。”
慕冷睿就要匆匆掛斷電話。
“哎,冷睿,是她的電話嗎?”掛斷的最後一刻,戴雨瀟聽到了女人生硬的普通話。
原來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而且剛剛的關切也是針對那個女人的。
戴雨瀟怔怔的看着前方,耳中聽到的應該是真實的,那種關切。不是偶然的吧?
一天的時間。
她的淚水沒有幹過。
想要去親自看看,質問一下,這一切都爲了什麼?
可,因爲未曾滿月,她不能出門。
晚上,汽車聲在院子裡響起。戴雨瀟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往樓下衝去,她要問問他,爲什麼那樣對她?可想了想,做錯的是他,她要讓他明白,她很不舒服。
“夫人,大少爺讓你下去,說是有客人來。”王媽敲了敲門,在門外叫道。
戴雨瀟想了想,客人來?什麼客人?
思索了一陣,說道,“你先下去吧,我待會兒就下去。”起身,換了件淡紫色的真絲裙。
下樓到了樓梯處,就看到一個擁有模特傲人身材的女人懷裡抱着她的雪雪,正一臉喜悅的注視着。
頭腦轟隆一聲,她的身子搖了搖,抓着樓梯扶手的手,傳來陣陣的痛。
是那個女人,她已經登堂入室了嗎?
那是她戴雨瀟的孩子,那個女人怎麼能夠抱得那樣心安理得?笑的那樣幸福?
她幾步走下去。
“您就是戴爾小姐嗎?真漂亮。看您抱寶寶的姿勢,一點兒也不陌生,難道您已經有了寶寶了?”
她微笑着,話語裡卻滿是刺兒。
“請問您就是戴雨瀟小姐嗎?聽冷睿不斷說起你,真的就如我猜測的那樣, 你很美。”戴爾小姐淡淡的笑着,看着她熱情的說道。
“哦,是嗎?我老公在外人面前誇我,很正常。歡迎戴爾小姐到我家做客。”戴雨瀟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心卻是更冷,冷睿,叫的真親切,連我這個做老婆的都自愧不如,難道你們的感情真的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追到家裡來?
“寶貝,你下來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慕冷睿從外面走進來,一眼看到兩個女人。過來攬着戴雨瀟的肩膀介紹道。
“不用了,冷睿,我們已經認識了。別這樣,還有客人看着呢。”她瞥了戴爾一眼,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
“冷睿,見到你的夫人,我總算了卻了我的一樁心願,這下我就安心回國了。還有你的寶寶,真的是太可愛了,我很喜歡。”
戴爾毫不避諱的說着,由衷的羨慕在深邃的眼眸中盪漾過。
戴雨瀟看得很清楚那些東西叫做什麼。
一頓晚宴,吃的很是艱難。
戴爾是個開朗的人,不斷的與家裡的人說笑着,好像她纔是這個晚宴的女主角,相反的,戴雨瀟酒安靜了很多,她儘量的不看那個女人。
突然,喉嚨間被什麼給卡了一下。刺痛從喉嚨間傳來,很明顯,是魚刺。
一根魚刺卡在了喉間。
“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告退。”她起身,臉漲得通紅,匆匆的說了聲,就立刻衝入了衛生間,使勁兒的咳嗽着,試圖將那根魚刺咳出來。
可,沒有任何的作用。
“寶貝,你沒事兒吧?怎麼了?” 慕冷睿拍打着衛生間的雕花木門,焦急的問道。
“沒事兒,只是卡着了一根魚刺,梗得難受。”她勉強止住乾嘔,沙啞着聲音答道。
“魚刺?快開門,王媽,快給醫生打電話。”慕冷睿緊張的使勁兒拍打着,催促着,“寶貝,趕緊開門。”
淚水再次的涌出來。
他還是關心自己的,他的心還是在她這兒的。她不要哭,不要哭。這樣哭着讓他看到,難看死了,本來那個戴爾已經夠漂亮了,難道非要她做綠葉嗎?
“開門啊,寶貝,是不是感到疼的厲害,你閃開,我踹門了。”慕冷睿焦急的喊着,往後倒退了一步,擡腳踹門。
門“忽”的一聲打開。戴雨瀟漲紅着臉,紅着眼睛出現的門口。
“寶貝,來,我抱你到沙發上去。你千萬不要亂動,一會兒醫生會來的,對了,王媽,快,倒些醋過來。”他緊緊皺着的眉頭在看到她的剎那,微微鬆開,可緊接着就皺的更深,一把來個公主抱,抱住她就往沙發走去。
“讓我下去,冷睿,有客人在場。”
戴雨瀟瞥了一眼關切的圍攏過來的家人,尤其是聽到他說拿醋來的時候,臉紅了。
“戴爾不算是客人。”他野蠻的抱緊了她,坐到沙發上,將她緊緊抓着喉嚨的手拿開,生怕她將自己抓傷。
她的心再次的痛,超過了喉嚨間的刺痛。那個戴爾不算是客人,算是什麼?家人還是親密的朋友?原來他們已經親密到這種地步。
“我自己坐。”她倔強的要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如今覺得再在他的懷裡多呆上一秒鐘,她都覺得是一種諷刺,尤其是當着那個女人的面,做戲嗎?
她慘淡一笑,掙扎着。
“乖,聽話。好好坐着,一會兒醫生就過來。醋來了,喝一口,會好些的。”從王媽手裡端過醋,送到了她的脣邊。
“我不喝,我從來不吃醋的。”戴雨瀟覺得真是諷刺,要喝醋,這不是標明瞭她在吃醋嗎?
“來,喝了就會好受些。”慕冷睿軟聲哄着,目光盯着她不斷落下的淚水,一陣心疼。
“我說了我不喝,我等醫生過來。咳咳,咳咳。”她蠻橫的叫着,引來一陣咳嗽。
慕冷睿低頭注視了她一會兒,突然仰臉喝了一口,低頭猝不及防吻住她的脣,舌迅速的撬開她的脣,酸酸的液體順着她的舌注入她的喉間。
“好酸。”舌端被迅速的刺激着,她大力的推開他,只覺得喉嚨間火辣辣的難受。
目睹着這一幕的田雨涵似乎明白了什麼。
“戴爾小姐,不好意思,看來今晚不能盡情招待您了。”她婉轉說出自己的意思。禮貌的陪着笑臉。
戴爾明白了,趕緊點頭,“沒關係,我已經達成了我的願望,能夠到冷睿家做客,是我的榮幸,何況我已經吃好了,就不打擾了,多謝伯母您的款待。”
說完,轉身看向沙發上彆扭的兩個人,歉意說道,“都是因爲我的原因,纔會發生這樣的事兒,我就不打擾了。心裡一直會惦記着您的。”
她誠懇的看着戴雨瀟,行了一禮,然後翩然離開。
“你怎麼不送送她。難道不會覺得遺憾嗎?”慕天佑田雨涵送戴爾出去,戴雨瀟沒好氣的推拒着慕冷睿。酸澀說道。
“你如今這樣,誰也別想讓我離開你,甭說是一個戴爾了。就是瑞典王室的繼承人前來,我也這樣。”慕冷睿抱緊了她,喃喃說道,好似在發誓。
戴雨瀟心裡有些隱隱的後悔,難道是誤會他了?
可是那些照片歷歷在目,在她的頭腦中揮之不去。如一根無法展開的藤條糾纏着她,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甜言蜜語。我上樓去休息一下,等醫生過來了,你再叫我。”感到喉嚨有些好轉,她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往樓上走去。
“我抱你上樓。”他一點兒沒商量的抱起她,往樓上走去。
“寶貝,我昨晚沒回來,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就擔心你這一點兒,看來你還是誤會我了。”這時候窺出女人心事的慕冷睿,強硬的抱起她,往樓上走去。
“誰吃醋了?你有沒有回來,關我什麼事兒?你不回來騷擾我,我落得個清靜,惦記你幹什麼?別自作多情了。”
被說中心事,戴雨瀟徹底的羞惱了,那些心裡的話全部發泄了出來。擡手握緊了拳頭捶打着他結實的胸膛,叫嚷着。淚水順着臉頰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