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亦君聽了他的話,知道他內心的苦楚,知道那個邪魅冷峻的XD組織的少主其實有一顆善良親和的心。他不甘解散組織是爲了那些隻身一人無家可歸的弟兄。
瞭解了他的想法,便更加方便對症下藥:“我明白你的想法。我也來說說我的想法。既然你的弟兄們很多都是形單影隻,XD組織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十惡不赦,爲什麼不能將它變成一個代表正義的善良的優秀組織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殷聞一有些動心,單亦君繼續說着:“我的意思是想將貴組織變成南區優秀的特種部隊。”
殷聞一冷嗤:“呵,你的意思是想招安了?”
“有什麼不可以嗎?”單亦君並不退縮:“本來貴組織所從事的事情不就是用法律無法解決的方法去解決那些十惡不赦的人麼?那麼加入我們南區部隊,成爲南區最優秀的特種兵,爲南區的百姓們維持一片寧靜有何不妥麼?”
見殷聞一這次沒有嗆聲,單亦君繼續勸說着:“貴組織的人都是經過高能嚴苛訓練過的人,論能力,絕對不亞於特種兵,論智謀,都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次交易,對交易情況瞭如指掌,加入特種部隊更是綽綽有餘。所以,如果可以得到貴組織的支持,那我們軍區部隊更是榮幸之至。”
“那是自然。我們的弟兄足足強過你們最優秀的特種兵。”殷聞一很驕傲的仰頭笑笑:“如果你能說服我父親,我願意帶領組織加入你們南城軍區部隊。反正當了恐怖分子這麼多年,換換口味做做被人稱讚的特種兵也好!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們的訓練我們自己進行,我不接受你們的死板僵硬的訓練。”
“那一言爲定!”只要可以說服殷思明,那麼XD組織將爲軍區帶來大量的援助,軍區的力量將不可估量,那麼擊潰一個暗夜幫更是不在話下。想到這裡,單亦君的笑意更深了。
索菲酒店。單沁雪端坐在梳妝檯前,邊塗着脣彩邊詢問着漠然的計劃:“這次你打算從何處下手?”
漠然打着領帶心不在焉的回答:“再說吧!”
看着漠然慢吞吞的打着領帶,單沁雪放下剛拿起的粉餅,走到他面前,很快的爲他繫好領帶,又幫他抻了抻衣領,抱怨着:“這麼大個人了還得要別人照顧,領帶都打得歪歪扭扭。問你下一步的計劃你也總是敷衍我,你這樣我怎麼配合你啊!你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講,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執行着,那要我有什麼用啊!還不如讓我回部隊呢!”
看着她嘟嘴生氣的樣子,漠然好笑的解釋:“不是不告訴你,是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上邊下命令給我讓我找時機去製造內訌,哪那麼巧時機說到就到啊!我不告訴你是不想你擔心。”
單沁雪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他,低下頭“哦”了一聲拿上包率先出了門。
漠然無奈的搖搖頭,緊隨其後。
二人一同來到酒吧的特定包間,推開包間門,單沁雪愣在了原地。
那個坐在三本相一身邊的人是單希澤!
察覺出單沁雪的僵硬,漠然疑惑的望向她。發現她的目光落在三本相一身邊的陌生男子身上,不禁也朝着單希澤望去。卻發現這個陌生男子的目光灼熱的鎖定在單沁雪身上。
“過來啊!漠然,帶着你的小女朋友快過來!”三本相一招呼着。
單沁雪木然的任漠然拉着來到三本相一身邊。
漠然驚訝的發現在沙發的一角竟坐着慕夜。
恭敬的上前:“殿下,您怎麼會來?”
慕夜搖晃着杯中的紅酒,漫不經
心的說着:“介紹個朋友給你們認識。”
接收到慕夜的示意,三本相一起身爲漠然介紹着:“漠然啊,這是殿下新結識的朋友,單家二少爺,單希澤。”
漠然友好的伸出手,二人上下交握:“你好,我是漠然。”拉過還在呆愣中的單沁雪介紹道:“這是我的女朋友,任雪。”
單希澤微眯着雙眸,饒有興致的看着化名任雪的單沁雪,伸出手:“任雪小姐是麼?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在下單希澤,任小姐您好!”
單沁雪望着單希澤伸出的那隻手,遲遲沒有伸手握住。看到他的那一刻,往事一幕幕再次浮現在腦海。
瞥見慕夜危險的目光,漠然着急的提醒道:“小雪,單先生跟你握手呢!你愣着幹嘛呢!”
單沁雪聽到漠然的提醒,顫巍巍的伸出手,同單希澤的手交握:“單先生說笑了,您好。”很快的抽出手,嫌惡的看着自己的與單希澤觸碰過的手。
此次相識後,各自找位置坐下。漠然坐到三本相一的另一邊,單沁雪坐到漠然旁邊,遠離着單希澤。
單希澤看着這個叫任雪的一直躲着他,更加確信這就是單沁雪。看着她微凸的小腹,那腹中是他的孩子。
“看任小姐的肚子,怕是有了吧!”單希澤故意大聲的詢問着。
聽到這句話,單沁雪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緊繃着的弦也瞬間崩斷。不安的起身,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去趟洗手間。”
看着單沁雪慌亂的逃出,單希澤的嘴角噙起一抹笑。單沁雪,我還是找到你了。
漠然爲這尷尬的氣氛打着圓場:“小雪的確有了,我正抓緊時間打算跟她結婚呢!”
三本相一接過話茬:“漠然真是有本事啊,這纔多久,就有了!快抓緊吧!”
漠然點點頭:“那是自然。”
單希澤沒有言語,看單沁雪的表情,對這個漠然也是有意思,哼,他的女人,豈能給讓給別人。“抱歉,我也去趟洗手間,你們聊,我馬上回來。”
走出包間走到洗手間門口,並沒有進去,而是守在了那裡。
單沁雪用冷水撲在自己的臉上,想借此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不容易平復了自己的心情。鼓起勇氣走出洗手間,卻被門外的單希澤嚇了一跳。
單希澤伸手捂住她的嘴,湊近她,訕笑着:“單沁雪,我總算找到你了!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另一隻手覆上她的小腹:“這孩子,居然已經長這麼大了!”
看到他的手一直停留在她的小腹,單沁雪想喊出來,卻只發出了“唔唔”的聲音。
單希澤鬆開捂住她的手,另一隻手也從她的小腹移開:“回去吧,我不會揭穿你的!”
單沁雪逃命般離開這裡,回到包間時氣息還未平穩。
聽着她急促的呼吸,漠然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怎麼了?”
單沁雪還在驚嚇中沒有回過神來,聽到漠然的聲音,才漸漸安下心來:“沒事,擔心你會着急,回來時走的匆忙了些。”
漠然看的出她的反常,沒有再多說什麼,緊握住她的手,讓她心安。
單希澤回到包間,單沁雪的身體再次僵硬。
漠然似乎明白了什麼。單希澤這個名字很是耳熟。突然想起,他曾調查的單沁雪的資料中有這個名字。是他!是單沁雪腹中骨肉的親生父親。
漠然突然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傻。當着孩子的親生父親的面說單沁雪腹中的孩子是他漠然的,真的好傻。
突然知道這一切後
,漠然對單希澤也愛搭不理起來。氣氛愈發尷尬。
而這一切的變化都被角落裡的慕夜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這個單希澤跟那個任雪絕對是舊識,且關係還不簡單。
三本相一見場面越來越尷尬,求救的望向慕夜,慕夜起身,走到他們面前,舉起手中的高腳杯,將紅酒一飲而盡:“喝過這杯我就離開了,單二少跟我一起吧。”
單希澤點點頭,喝光杯中的紅酒,隨着慕夜走出包間。
看到單希澤離開,單沁雪的身子才從僵硬中緩過來。望向有些微怒的漠然,半晌不敢吭聲。
“若沒有什麼事,我也先走了。告辭。”放下酒杯,拉着單沁雪離開。
三本相一看着空蕩只剩下他的包間,無奈的往自己的杯子裡倒着酒,獨自酌着。
回去酒店的路上,漠然一直沒有跟單沁雪說話。他不是在跟她生氣,而是在氣自己。氣自己明明知道那一切都不是單沁雪自願的,他卻還如此惱怒;氣自己明明承諾過單沁雪不在乎她的過去而現在卻忍不住的去在乎。
而單沁雪卻一直以爲他在生她的氣。所以不敢吭聲,只是默默難過着。
回到酒店,漠然徑直走向臥室,把自己丟在那張柔軟的大牀上,而單沁雪小心翼翼的坐在牀的一角,不敢靠近他。
漠然閉着眼反思着自己,許久後睜開眼睛,猛然坐起,蹭到單沁雪身邊,伸出手臂環住她將她摟在懷裡,臉埋在她的秀髮中,低沉着聲音:“對不起。”
單沁雪愕然。
感受到她忽然的僵硬,漠然接着說着:“對不起,我明明承諾了不不在乎你的過去,可是我看到單希澤的時候,想起他對你做得事,我就忍不住的怒着。如果不是礙於暗夜幫的殿下慕夜,我真想揍他一頓!”
聽到漠然他並沒有生她的氣,反而還爲了她與漠然冷眼相對,不禁鬆了口氣,轉過身,環住他的脖子,坦白道:“在我心裡,單希澤就是魔鬼,他帶給我無盡的痛苦,他在我心上留下了最深刻的陰影。看到他就彷彿看到了我過去所受的所有苦難,所以看到他我纔會那樣反常。”
漠然聽到她內心對單希澤的恐懼,更加恨這個叫做單希澤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他要親手手刃了他。
“沁雪有消息了麼?”單亦君的眉頭緊緊糾在一起,距離上一次她傳來訊息已經一個多月之久了。他很擔心她。
言鬱搖搖頭,他也很無奈,單沁雪突然像人間蒸發一樣找不到她的消息。安慰着單亦君:“首長您別擔心,沒有消息也許是最好的消息,這證明至少MS組織的人還沒有發現她,她暫時是安全的。”
“恩。”單亦君也只好信了言鬱的話,也許沒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
接殷十一回到單家別墅,言嬸兒老遠就看到殷十一回來了,忙出來迎接:“夫人回來了!”
殷十一笑着跟着言嬸兒往屋裡走去:“言嬸兒,我不就沒在家裡住一宿嗎?幹嘛還出來接,弄得好像我許久沒有回來似的。”
言嬸兒呵呵笑着:“夫人一天不在家裡住我這心裡啊就空落落的。”
殷十一也笑着。在她心裡,早就把言嬸兒當作了自家人。
又吃到了言嬸兒做得美味,殷十一毫不客氣的大口大口往嘴裡塞着。毫不顧及她的形象。
單亦君無奈的看着殷十一跟淑女沾不上一點邊兒的吃相,優雅的夾起一個雞肘放到她的碗裡。
殷十一含糊不清的說着“謝謝”。還回夾了一個大大的雞腿給他。
單亦君看着碗裡油膩的雞腿,哭笑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