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約當天,容錦拒絕了祝嵐嘉和季夢雙想要給她好好打扮一下的想法,只是穿着一身軍裝來到了那家燕京市最高檔的酒店裡。
來到富麗堂皇的酒店裡面,容錦微抿着的脣角露出一絲淡淡的諷刺笑意,心中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這是要準備給她一個下馬威嗎?想要讓她知難而退?
真是笑話,容家的千金,即使容錦以前再不情願,很多應酬還是避免不了的,當她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嗎?還是說,那個約她來的人習慣了這種地方,以彰顯自己的高貴?
容錦相信,真正高貴的人,不管是處於何種環境,自身的氣質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反倒是那些上不了檯面的人,就算是處於再繁華再高檔的地方,也只會有不倫不類的感覺吧。
當然,今天約她的人,本身身份也確實挺高貴的就是,即使容錦家裡的身份也不比她差到哪裡去。
容錦來到包廂的門口,力道適中的敲了兩聲,然後等待了足足三十秒之後,直接打開了包廂的門。
“想不到堂堂容家的小姐,竟然是一點兒禮貌都不懂,未經允許就直接推門進來,容家的禮儀不會就是這樣的吧?”
容錦自動的忽略掉上官瀅譏諷的話,直接來到了桌邊,隨意的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態度泰然自若,一身軍裝的穿着,更襯得容家清麗脫俗,卻也英氣逼人。
“容錦,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難道我剛剛說的話你都沒有聽到嗎?這也太不禮貌了吧?”上官瀅瞪着憤怒的雙眼,狠狠的看向容錦,眼中不滿的情緒十分明顯。
容錦這才懶洋洋的轉頭看向上官瀅,紅脣微勾,“哦?原來上官小姐也在這裡啊?真是不好意思啊,剛剛沒有看見。”
聽着容錦絲毫不帶真誠的道歉話語,上官瀅面上憤怒之色更盛了一些,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什麼,立即換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樣,帶着一絲尷尬的看向身邊坐着的貴婦,“伯母,你看着容錦也太過分了,伯母你還坐在這裡呢,她剛剛居然說沒有看見,哪裡有她這樣不懂事的?”
對於上官瀅故意把敵意引向戰母的事情,容錦心中的冷笑更盛,看來這上官瀅,也就只有這一點本事了。
“我有說沒有看到戰夫人嗎?我剛剛說的是沒有看到上官小姐纔對啊!看來上官小姐的聽力十分有問題啊!”
“你才聽力有問題呢……”上官瀅哪裡受得了這個怨氣,立即指責道。
“既然上官小姐不是聽力有問題,那剛剛我明明敲門了,你是在假裝沒有聽到嗎?我只是因爲沒有任何的迴應,以爲你們還沒有到,所以就直接推門進來了而已。”容錦一派端莊正直的坐在那裡,語氣也十分泰然,面容端正,沒有絲毫的介意之態,像是隻是簡單的陳訴她自己推門進來的原因而已。
上官瀅聞言眼中怒意一閃,她總算是還顧忌着旁邊坐着的人,不敢再把惱怒的狀態表現出來,以免讓戰母對她的印象不好。
“真是沒有想到,原來容小姐是如此伶牙俐齒之人,今天倒是真正讓我見識到了,真是令人驚訝。”戰母儀態高雅的淡淡開口,眼神中有着濃濃的不認同。
之前在戰家的時候,戰母對容錦的態度雖然說不上多好,但還是顧忌着一些,客客氣氣的而已,如今知道對方竟然一聲不吭的就和自己的兒子結婚了,戰母只要一想到自己愧對老朋友,讓戰家的名聲因此受到影響,就十分遷怒容錦了。
一直以來,上官瀅都是戰母心中最佳的兒媳婦人選,她也早已經認定上官瀅是自己的兒媳婦,只是除了改口而已,卻不想這個身份輕易的被容錦給佔去,雖說也有自己兒子的錯,但是戰母哪裡會不知道戰凌天的性子,知道從他那邊不會輕易的說通,只能夠從容錦這邊着手了。
“戰夫人好,不知戰夫人約容錦前來,是有什麼吩咐?不妨直言。”容錦對上戰母,也絲毫沒有退卻,神色自若,態度恭敬,也沒有一絲的刻意討好。
“吩咐不敢當,容小姐在軍隊的成績和功勳,我也是有所耳聞的,說實話,在這方面,我也是很讚賞容小姐的。”
戰母先開口稱讚了幾句,她到也沒有說假話,雖然戰母十分不認同一個女人去軍隊裡打拼,但是身爲軍人家屬,她自然是明白軍隊裡的辛苦的。撇開戰凌天已經有了一個未婚妻上官瀅不說,光是容錦軍人的身份,戰母其實也不太滿意讓她做戰凌天的妻子的。
一個人在軍隊裡都已經夠危險的了,要是夫妻兩都是軍人,戰母可想而知自己會有多擔心了,還是上官瀅這樣的女人好,乖乖的待在家裡,以後定會是一個賢妻良母。
容錦對於戰母的稱讚也只是微微點頭,欲抑先揚,這樣的方法她不是不懂,依然正色的聽着戰母接下去的話,她知道,接下來的話,纔是戰母真正想要表達的。
“只是容小姐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凌天從小就和瀅兒有了婚約,只有瀅兒才能夠成爲凌天的妻子,這是早就訂下來的事情,不容更改的,這一點,容小姐能夠明白嗎?”
容錦淡雅如水的黑眸並未因爲戰母的話而有絲毫的生氣之意,瞥見一旁的上官瀅在聽到戰母的話之後,嘴角顯露出來的得意之色,她只覺得十分的好笑。
廢話!容錦當然是明白她們的意思,但是她們反而是不明白的人吧?
“當然明白,戰夫人表達的如此清楚明瞭,容錦自己是聽得十分明白了,不過戰夫人應該也明白一點,現在我和戰凌天已經領證了,這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不是嗎?”
容錦微微笑着,心中卻覺得有些無語,就算上官瀅纔是戰家認定的兒媳婦又怎麼樣呢?現在和戰凌天領證結婚的人是她容錦,她們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戰母和上官瀅的臉色頓時一變,她們當然明白這一點,如果不是因爲戰凌天是軍人的身份,她們恨不得讓兩人趕緊離婚。
“容小姐,你不知道,從小我和天哥一起長大,我一直都盼望着能夠成爲他的妻子,要不是因爲天哥一直都在軍隊裡,我們早就結婚了,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軍隊里居然出現了一個你……”上官瀅忽然淚眼盈盈的看向容錦,眼神中充滿了渴求和難過,“容小姐,我們同是女人,你真的這麼狠心去傷害嗎?就當我求你,求你把天哥還給我好不好?我會非常感激你的!求求你了……嗚嗚嗚嗚……”
上官瀅越說眼淚就越多,一聲聲壓抑着的哭聲響起,頓時讓戰母十分的心疼和愧疚,趕緊安慰。
而容錦則是心中漠然的看着這一切,對於上官瀅的眼淚,她是一點兒同情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十分的諷刺,真是想不到,原來上官瀅和容婉竟然是那樣的相像,連想要引起別人同情和心疼的方式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她們的眼淚。
從小到大,容錦幾乎就沒有哭過幾回,通常有什麼事情,她就直接想辦法解決了,在她看來,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她也不會讓任何人看到她軟弱的時候。
利用自己的眼淚來營造出弱勢的被欺負的一面,容錦只覺得十分的不屑,不過偏偏有很多人就吃這一套啊!
“容小姐,你也看到了,我們瀅兒才應該是凌天的妻子,你和凌天結婚,根本就是錯誤了,你怎麼忍心……你怎麼能那麼狠心呢?”戰母看到上官瀅哭的傷心,她心中的愧疚和心疼也更盛,心中也對引起這一切的容錦生出一陣惱意,言語間也有了一些指責的意味。
“戰夫人,現在我和戰凌天證了領了,這已經是事實,您今天約我出來,除了表達對這樁婚事的不滿之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
容錦的心中也是一陣不耐,她一向很是厭煩應付這樣的局面,就像是在容家時,每次容婉故意在母親面前說的一些曲解她或者指責的欺負對方的話,母親每次一看到容婉的眼淚,也就認爲責任都是在她,容家也懶得解釋什麼,此時更是不想繼續糾纏下去。
上官瀅聽到容錦的話之後,眼淚也漸漸的止住了,她用萬分期待的眼神看向戰母,眼底的渴望十分明確。
戰母動作溫柔的給上官瀅擦拭着眼淚,看明白上官瀅的意思之後,她的神情也有些微微的猶豫,卻還是在上官瀅催促的眼神中,神色漸漸凝重了幾分。
“容小姐,我希望你能夠和凌天離婚,你想要任何的補償,只要我們戰家能夠做到的,我都會同意。”戰母神色鄭重的說出她的目的,雖然面色有些尷尬,態度卻十分的明確。
戰母到也不是那種喜歡逼迫別人的人,但是在戰凌天的婚事上面,她卻不得不考慮太多的問題,爲了戰家,爲了戰凌天的將來,戰母只能夠選擇去傷害容錦了。